“报——”雍水河西侧,一名探子飞快地跑进下军佐符苓的中军大帐,单膝跪地奏报:“禀将军,旅帅郑非诱捕子德失败,现已损兵折将,逃至郑、宋两国边境。” “好的,知道了。”符苓有些颓然地朝探子挥了挥手,然后又抬眼看着自己的一众部下,“我们追击子德失败、郑非诱捕子德还是失败,看来这是天意,并非人力可以改变……咱们还是做好撤退的准备吧。” “想必还有其他宋军正在赶来支援的路上,各位有必要安排手下先行收拾。我这里也会向司徒大人禀报,咱们最好是趁宋国的援军未到之时,抓紧时间撤回郑国。”符苓补充说了一句。 “卑职遵命!”大帐里的师帅、旅帅们一齐站起身来,拱手答应。 乌泥坎媿姓村落。 在村口的会客大厅里,郑非一脸感激,冲师帅鲁必残双手抱拳:“卑职郑非见过师帅,衷心感谢师帅的出手相助。” “呃,旅帅快快请起!旅帅这一路护送鄙人的四叔,忠心耿耿不辞劳苦,我鲁必残还得感激你呢。”鲁必残见状,连忙客气地把郑非搀扶起来。 “保护鲁大人和公子,这本是卑职的份内之事,卑职自然应该全力履行职责。”郑非谦逊地一拱手,然后又满脸愧疚,“只可惜,公子子虞还是走丢了……” “当时情况非常危急,他慌不择路也很正常,”一旁的鲁襄开口安慰郑非,然后又问鲁必残,“必残,你有没有派人去打探子虞的去向?” “据探子说,子虞现在藏身于西陵集,具体藏在哪里无从得知。雍丘副尉戴蒙正在全力搜寻。”鲁必残回答道,“侄儿已经派人前去监视,一旦子虞被戴蒙抓到,侄儿打算再半路解救。” “嗯,也只好如此了。”鲁襄捋着白须点了点头。 雍丘驿馆的大堂内,国君子德端坐在书案前,宦官陈衷则袖手候立在一旁。 这时,雍丘县大夫皇勿焦率领县丞鱼九敖、县尉范不归、副尉戴蒙等人,毕恭毕敬地走进大堂。 只见众人高举双手作揖、面朝子德深深地跪拜下去。同时嘴里还在高声呼喊着:“微臣给君上请安,祝君上福体安康!” “嗯,都起来吧。”子德抬手示意。 “赐座!”站在一旁的陈衷也连忙引颈高呼。 “谢君上!”众人向子德一拱手,然后分列两侧各自坐下。 “雍丘城地处宋国和郑国的边界,是我大宋国的边陲重地,很容易引来他人的觊觎。”子德扫视着面前的四人,表情颇为严肃:“昨天,就连寡人都险遭毒手,这就说明他郑国在此地渗透有多深了。皇大人,你肩上的责任可是很重大啊。” “微臣该死,微臣没有及时察觉到郑国的阴谋,致使君上险遭不测……微臣该死,请君上赐罪。”皇勿焦连忙磕头请罪。 “快起来吧,昨日之事皇大人也不必过分自责。得亏你们及时赶到,才让局势转危为安,在此寡人还得谢谢皇大人啊。”子德只好安慰他。 “君上自有上天眷顾、洪福齐天。一般小毛贼是奈何不了的。而微臣只不过是尽绵薄之力,顺水推舟而已,实在是不足以挂齿!”皇勿焦连忙客套地拱手作揖。 “嗯,”子德冲皇勿焦摆了摆手,然后转头看向范不归,“县尉范不归英武非凡,昨日追杀了不少郑军,功劳不小啊。” “挟制并打击敌军,维护咱们雍丘一方平安,这本就是卑职的职责所在,实在是不敢奢谈功劳。”范不归连忙站起身来拱手作揖,一脸谦恭。 “嗯,”子德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话锋一转,“范大人昨日追击的结果如何?” “唉,卑职追击郑军及叛贼的马车三十余里,本来很有希望将他们一举拿下,可是在乌泥坎的那片森林里,竟然遭到了敌人的伏击,这才导致卑职损兵折将、功败垂成。”范不归非常懊恼又面露愧色,“卑职真是心有不甘,又深感愧疚,愧对君上的期待了,唉!” “呃,范大人不必灰心丧气,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子德安慰道,“今后立功的机会有的是。” “是,卑职谢谢君上教诲。”范不归连忙磕头作揖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