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嘚嘚,嘚嘚嘚!”巨大而杂乱地马蹄声还在快速地逼近。 此刻,符苓和他的追兵已经超越了子德身后的步兵。 但是,他们并没有停下来围捕这伙人,而是继续打马狂追!显然,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必须逮住还在前面奔逃的宋国国君子德! “站住,不要跑!” “站住!你给我站住!” 此刻,追兵们还在子德的身后高声呐喊着,“嘚嘚”的马蹄声也震得大地在颤抖! 子德此时深感无助,头脑一片空白,他只能麻木地拍打着马车扶手,催促驾车的车夫:“快跑,快!快呀!” 符苓和他的追兵越逼越近,紧紧咬住子德的马车不放,双方几乎已经到了可以短兵相接的地步! 灵末帚和他的马队护兵们,在情急之中纷纷拔出了佩刀,随时准备反抗郑军的进攻。 可现在更要命的是,子德这时候竟然又无意中发现:马车前方的地平线上,突然也是泥尘滚滚,只见无数的兵丁也朝自己飞奔而来。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这还能往哪里逃?一股绝望的情绪迅速弥漫在子德的心头。 不过,随即他反而冷静下来了,不再感到惶恐:反正逃不掉,不如拼了! 想到这里,子德于是无畏的从马车上站起身来,拔出腰间的佩剑遥指着前方,嘴里高声怒喝道:“给我冲,杀啊!” “杀!”在马车两边护卫的骑兵们也高声怒喝起来。大家都挥舞着手里的佩刀,策马往前冲去。 就像是领队一般,率领着符苓和他的追兵们一齐在原野上飞奔。 只是没过多久,子德似乎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只见前方冲过来的人群里,有人手里高举着的一面旗帜,那旗帜上分明写着个斗大的“宋”字——显然,他们不是伏兵,而是救兵! “啊哈,咱们的救兵来了,上天佑我!”子德顿时兴奋地喊叫起来。 他反复确认对面旗帜上那个“宋”字无误后,便淡定地收起佩剑,重新坐回马车上。 然后他又转头朝身后紧追不舍的符苓大声吼道:“不怕死的就过来吧!” 子德这一声吼叫,总算震醒了痴迷于立功领赏的符苓。 他惊悚地望着远方的滚滚泥尘和一队队急冲过来的宋军兵丁,顿时便大惊失色! “停下,不要追了!” “停,快撤!” 下军佐符苓紧急地一挥手,同时大声喝令他手下的兵丁们停止追击、赶紧后撤:对方的援军人数至少是自己的五倍以上,继续追击就等于送死! 符苓还算反应迅速,他此刻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抛弃了擒拿子德的幻想。虽然他很不甘心,但在这危急时刻,稍一迟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撤,快走!”符苓最后又看了一眼子德那远远跑走的马车,赶紧调转马头,重复命令道,“快撤,合兵鲤鱼口!” “是。”他身边的郑军兵丁也纷纷调转马头,大家又一齐扬鞭催马,迅速地朝后方退去。 “将军,我们擒拿子德失败,应该赶紧退回郑国,为什么还要合兵鲤鱼口?”这时候,策马飞奔在符苓战车边的一名兵丁不解地问道。 “合兵鲤鱼口,是为了把雍丘城附近的驻军吸引过来,协助旅帅郑非的诱捕行动。”符苓一脸淡定地回答。 “可是,现在我们东西两侧都有宋军,如果他们左右夹击,恐怕会让我军陷入非常不利的境地。”这名兵丁还是有些担心地提醒道。 “呵,我估摸着他们一共只有一万六七千名兵丁。就这点人,想吃掉我一万大军,恐怕还没这个能耐!再说了,中间隔着一条雍水河,他怎么实施左右夹击?” 符苓说着,便不再搭理身边的这名兵丁,自顾自地乘坐战车往前飞奔而去。 就在这时,子德和灵末帚率领的五百名护兵,已经与下军将钟离子规带来的救兵们汇聚在了一起。 钟离子规驾驶着战车急匆匆地赶到子德的马车前,连忙翻滚下地,俯身拜倒高呼:“卑职钟离子规救驾来迟,恳请君上治罪!” “快起来,钟离将军!”子德连忙从马车上站起身来,心有余悸地抬手示意,“将军来得很是及时,很及时!如果再晚点到,寡人恐怕就真要遭遇不测了。” “君上吉人天相,自有神明保佑。卑职在这里祝贺君上化险为夷、洪福齐天!”钟离子规站起身来,又躬身抱拳道,“请君上随同卑职一同前往雍丘城。” “不用你护送了,此处距离雍丘城也不过四五十里地,寡人身边有都尉灵末帚和五百名精兵护卫,这已经足够。”子德连忙摆了摆手,“钟离将军此刻最紧要的任务是,立即追击这伙郑军,把他们给我吃掉!” “他们竟敢深入我大宋国边境六十余里追击寡人,真是欺人太甚!”子德恨得牙痒痒,“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君上,卑职接到皇非我皇大人的命令,首要任务是确保君上的安全。”钟离子规连忙劝说道,“还是让卑职先将君上护送到雍丘城再说吧。” “不必!”子德一脸正色地命令道,“钟离将军听令!寡人命令你,现在就带领你的所部人马,即刻去追击这伙郑军,务必将他们就地歼灭,不得有误!” “这……”钟离子规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犹豫着。不过,他最终还是答应道,“卑职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