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胜男毫不犹豫地像关小玲推她一样，把关小玲也推到了河里。 她在岸上看着关小玲在水里挣扎，就像早晨关小玲这样看曲胜男一样。 不一会，关小玲就不挣扎了，渐渐沉入水里。 又等了一会，看没什么反应，曲胜男转身走了。 这块地方水深三米多，关小玲死定了。 曲胜男快速地返回县里，回到了医院的床上。 她放心地睡了。 至于她那个后妈，是不是有意引导关小玲，哼，她把曲胜男带那样一笔巨款的事给泄露出去，明摆着就是不安好心。 财帛动人心。 一个女孩子只身下乡，如果大家都知道她手里有这样一笔钱，那知青和乡下的不安好心的人，会放过曲胜男？ 这也就是关小玲不安好心，想独自吞了这笔钱，不然，整个大队都会知道这个事。 那曲胜男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看来原主还是心软了。 她妈给他爸留下了二十根大黄鱼做抚养费的。 她这些年顶多花一条大黄鱼，而下乡拿到的也是一条大黄鱼的价钱。 并且她爸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把她的嫁妆给她带上了。 很显然，往后就不管她了。 她这个后妈，原身一直以为双方可以互不干涉，各过各的。因为她进门的时候，曲胜男已经上小学了。 平时也就是跟着他们一起吃饭而已，不用她伺候什么。 当然，这个后妈对曲胜男也没有棒杀捧杀冷暴力等。 看来，这是曲线杀人啊。 回去再说。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曲胜男又开始静脉注射。 其实就是葡萄糖。 但曲胜男把点滴的阀门给关到最小的地方，这样点滴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目测这一瓶子葡萄糖打完，要四个小时吧。 但曲胜男对护士说，自己昨天在水里泡时间太久了，浑身发冷。而点滴水太凉，就慢些，不然自己受不了。 就这样，她开始半躺在床上打针，中间人多或者大夫护士过来的时候，她都用手帕捂住嘴，装作非常努力忍着咳嗽的样子。 并且跟大夫说自己的胸腔火烧火燎地疼，还忍不住地想咳嗽。咳嗽的嗓子都疼了。 但控制不住。 年轻的大夫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只是让先住院打针看看。 这年头，你无论病的多重，只要不打针，人们就不会重视。 但你只要把那点滴扎上，得，你就是个病人，不容忽视的重病号。 果然，当大队长过来时，就看到曲胜男一只手打着点滴，另一只手用手帕捂着嘴努力压制咳嗽的样子。 看到队长过来，虚弱地打着招呼，却忘记了手帕。 灰白色的手帕掉了下来，手帕上有点点血痕。 当然，曲胜男嘴角也好像有那么一点血似的。 大队长吓坏了，他忙问到“胜男知青，你这是、、、？” 曲胜男虚弱地说“我胸腔里很疼，像火烧一样，从昨天下午一点点严重，到现在，咳嗽都有点忍不住了。” 然后，自己憋着呼吸，忍着很辛苦的样子。 然后，拿起手帕捂住嘴，很咳嗽了几声，才平静下来。 趁着队长不注意，把这个手帕和空间里的另一个同样颜色同样叠痕的手帕迅速地调换了。 这回，手帕上明显一块血。 队长、、、 这个孩子这是吐血了吗？不会是肺炎肺结核吧？ 曲胜男靠着床，对着大队长说“大队长，昨天是您给交的住院费吧，我当时昏过去了，现在我就把钱给您。” 然后也没管大队长说不急不急的话，把五块钱给了大队长。 队长没办法把钱接了过去。 大队长犹豫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站起来说“那你好好养病，我回去了。对了，你这样用不用找个知青过来照顾你？” 曲胜男忙说“不用的大队长，我只是发烧还有咳嗽，并不是不能走路，我自己能去食堂吃饭的。” 大队长点点头走了。 曲胜男猜到了，大队长过来绝不是看她来了，当然也不是要钱来着，肯定是关小玲的失踪或者河里发现尸体了。 无论哪种情况，大队长都要过来县里，或是知会知青办，告知失踪的事；或是知会公安局，调查死因。 那都和自己无关了。 曲胜男继续在医院住院。 现在同屋的人也都不敢靠近曲胜男了。 在她又一次咳嗽得撕心裂肺之后，当众吐了一口血，就在曲胜男不断地说“我不是肺结核不是肺结核”的惊恐表情下，远离了她。 很快，在同屋的几个病人及家属和医生护士的争论，是他们搬出有曲胜男的病房还是曲胜男搬走的争论中，曲胜男被移出了那个病房。 她走后，床上落下了染血的手帕。 当然，血是真的血。 就这样，曲胜男天天在医院找那个曾经问过她一句话的年轻大夫。 她早在给了护士几颗奶糖的情况下，了解了那个年轻大夫是最近上来的又红又专的‘上进’人士。 实际上，仅仅是护士学校毕业。 在她住院的第八天，她又一次含着小小的血包去了医生办公室，述说着自己走路快了点胸前都疼的厉害，问怎么办。 一着急，又咳嗽起来，然后，当众又一次吐了血。 这回，大夫终于下定决心，让她出院。 当然都知道她是知青，就给她开了诊断，她不适合当知青了，回城里治病吧，别把其他知青传染了。 曲胜男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太难为人了。要知道，那可都是真的血。 而且是真的人血。 说起来曲胜男不知道，也多亏她的谨慎。 这里就有一个被打下去的大夫，不过没有被踢出单位，允许在单位一边干活一边改造思想的老大夫。 他在医生办公室看到过一次曲胜男。 他凭面相感觉曲胜男没有病。 于是，他仔细检查了曲胜男的血染红的枕头。 诊断结果，不但是血，还是人血，而且是A型血。 和曲胜男的血型一样。 为了回城，为了不在农村种十年的地，曲胜男也是豁出去了。 不然，她空间里的四大瓶血液不是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