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花在别县立女户这事,阳旭军是上了心的,奔波了两日,带着一事疲惫回来。 “军哥,怎么样?能成吗?实在不行,就算了。”看着丈夫的倦态,郭雪花有些心疼,若是没有小叔和公公在中间各种操作,她相信自己是可以和阳旭军走到白头的,哪怕自己不会生。 阳旭军拍拍她的手:“事情成了,给。” 郭雪花接过去,轻飘飘的一张纸,拿在手上却似有千钧重,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人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她,从此无有依靠,只能靠自己了。 “别难过了,若是有空,我会去看你的。”阳旭军替她拭去眼泪,少年夫妻,感情还是有的。 “嗯。”郭雪花点头,父母的心思,她还是能猜到一些的,疼爱是有的,只是不多,所以,她也不敢有更多的念想。 在某个阳金生外出,阳旭童回学堂了的日子里,在卢慧娘刻意的忽略下,阳旭军带着郭雪花离开了阳家,带着她的嫁妆及阳旭军给她的一些体己。 对此,后来得知的阳金生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灾星离了就行,只要不妨碍到他家,他也并不是非要她的命不可。更何况,他多少也要顾忌着些郭盈盈的心情的。 得到消息的阳旭童也保持了沉默,他用到后娘的地方还多着呢,抬个手又何妨,更何况人家是不是真是灾星,大家心里都有数。怪力乱神这事,他其实是不信的。 等郭家人得知内情上门讨说法时,阳金生一张银票轻易给解决了。 卢慧娘冷眼旁观,郭家,也不是个什么好人家呀。 接下来,卢慧娘过了一段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日子。 阳旭童长居学堂,月末回来两日,月初回去;阳旭军整日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阳金生也隔三差五的不在家。悠闲的日子让卢慧娘当初的那份不甘都消散了不少,她甚至于想,若生活能一直如此下去,她似乎也不是非报仇不可了。 但事实是,仇是一定会报的。 镇上学堂的陆夫子死了,死在一条小水沟里,据说是醉酒跌落而亡。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卢慧娘的耳朵里,她心下一咯噔,直觉告诉她,这事与阳旭童脱不了关系。 陆夫子那人,她是了解过的,很小心谨慎的一个人,一向诲人做学问,无酗酒嗜好。仵作证实人就是不小心自己跌落而亡的。 卢慧娘的心都在颤抖。 好不容易等到阳旭童休沐回家,她实在没忍住呼了他一耳光,她颤着声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害了陆夫子?” 阳旭童当然是不承认的,他捂着脸,委屈地道:“娘说的什么,我听不懂,陆夫子他怎么了?” 阳金生也是蹙眉:“盈盈,你在乱说什么?小童在耀华学堂,和陆夫子的死有什么关系?人家仵作都说了,人是酗酒过度,不小心跌落水沟而亡的。” 卢慧娘盯着阳旭童冷笑:“呵呵,以为自己有不在场证据是吗?以为自己瞒的天衣无缝是吗?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天网恢恢,你以为自己能逃过?” 卢慧娘每说一句,就向他逼近一步,眼中冷冽更是如冻三尺之寒冰。 阳旭童眼神闪烁,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只是继母是如何知道这事是他所为?后娘说的那般肯定,定是有证据的,看来继母还有很多事情是他需要用心去打探的。这次的事,看来否认也没什么用,不如干脆认了,还能有人给善后。 “娘,娘,您救救儿子,儿子知错了,求您把儿子的尾巴给收拾干净,您就再救儿子一次吧。”涕泪交加,演技说上线就上线。 阳金生刚想上前去拉她,结果就见自家儿子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卢慧娘又用力呼了他一巴掌,才转头就走,她怕再待下去,当场就要灭了这个混蛋。她又恨自己,提醒人时为何不说的更明白一点,这样,陆夫子也就可能不会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