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金生沉默了半晌才道:“应该是和那个贱人有关。” “哪个贱人?”甄春花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问。 卢慧娘却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这是和她有关呢?但记忆中,她也不认识一个姓郑的人呀。 阳金生咬牙道:“卢慧娘那个贱人,死了还给我惹麻烦。” 甄春花瞪大了眼:“难道是那贱人的相好?” 转而又自我否定:“不能呀,那贱人蠢的很,对你也死心塌地的很,不可能有相好的。” 对于这一点,甄春花是真肯定,哪怕她再嫌弃,也不得不承认,那贱人对自己儿子是真的好,事事以他为先,以他为主。 卢慧娘心中苦笑,她是不是要感谢这老太婆的肯定?其实这也正是她的蠢笨之处,把男人顶在了天上,自己就成了尘埃。 阳金生叹了口气:“其实当初救了卢慧娘的,就是这个郑坤,只是阴差阳错被我捡了漏。本以为那郑坤也就是随手救的人,谁知他竟还对人留了情。只是当时他有事走的急,等再回 头寻时,卢慧娘已经成了我的妻子,他也就死了这条心,还因着卢慧娘,对我多有照顾。谁知这次也不知他从哪里得的消息,知道那贱人的死和我们有关,就翻脸了。” 卢慧娘: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她不知道的戏。看来她会死在这渣男手上,也算不得冤了,只怪她太蠢,错付真心给豺狼。 “无凭无据的,咱告他毁谤,让他把牢底坐穿。”甄春花恶狠狠道。 “娘,他在京城有人,咱扛不过。你就省省心吧。我挨这一次揍,这事也算过了,你也不要多生是非了。”阳金生对自己娘的惹事能力还有一定认知的,那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存在。 甄春花撇撇嘴:“老娘还怕他不成。” 话是这么说的,但她心中也有数,儿子那话里是含着警告的,她又不是头铁,没那么傻。 不过卢慧娘可不愿意让这俩母子心情舒畅,她一脸担忧地道:“相公,这事真的结了吗?那人会不会紧追不舍呀?他会不会动用京城的关系?会不会对童儿那边有影响呀?” 阳金生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其他的,他也不怕,但童儿的前途可万万受不得影响,那是他们家翻身的底牌:“等我问问玉兄,看能不能让他从中周旋一二,人死灯灭,想来他纠缠不休也没什么意义,更何况他家中还有妻小呢,要是真做绝了,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那就好。”卢慧娘看着他变得狠厉的眼神,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渣男,面上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童儿可是我们家的希望,这个家,以后还是要靠他撑起来呢。” 阳旭军在边上默默听着,见父亲和祖母对继母的这话都没提出反驳的意见,心中生恨,这个家要靠弟弟撑,那他呢?他要干什么?他又算什么? 突然,郭雪花早上的话在他脑中炸响:“军郎,我今日去给母亲请安时,好似听到弟弟说要去耀辉学堂的事,母亲答应了,弟弟好像还说他要光宗耀祖,撑起阳家门庭……” 总之,枕边风姗姗迟来,正好与现下场景相合印证,让阳旭军心中无端生起一股愤怒之火,但却被他狠狠压住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