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涉了两日,郁棠和关齐豫终于离开了谷底,而此刻的宋州已经陷入了战争的漩涡,在他们掉入断崖后叛军朝宋州发动了攻城战,不止如此,其他附近的几个府州也遭遇了叛军的突袭。 但比较幸运的一点是,宋州的大军因为青山书院学子的及时报信,没有让宋州陷入被动的局面,叛军打的就是出其不意,相对于各州的军队,人数和装备远远不及,已经处在了劣势。 但他们两个没办法在此刻回到宋州,无奈之下,关齐豫带着郁棠来到了山崖上面地理位置比较隐蔽的一处村庄,令郁棠意外的是,关齐豫居然认识这个村子的村长,那个村长找了一间空屋给他们安置。 夜色深沉,屋内只有一盏煤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桌边,关齐豫正在脱上身的衣服,桌子上是那位村长给的金疮药,郁棠很自觉的走到他身边,帮他上药。 “你怎么认识这里的村长的?”郁棠问道。 “这里的年纪比较大的村民年轻的时候大部分都跟随我外公征战过,战争结束之后,那些退下来却无家可归的士兵被我外公安置在了这里,得以繁衍生息,我年少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和这里的大部分村民都认识。” 郁棠揭开衣物,露出了关齐豫后背的刀口,外皮卷开,露出鲜红的血肉,看着尤为可怖,郁棠强忍住不适,将金疮药撒上去,关齐豫因为疼痛发出一声闷哼,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显然不是一般的痛,郁棠上药的手微微颤抖:“傻子,如果不救我的话,你不就没事了——” “不存在这种如果,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救你的。”关齐豫强扯出一抹笑容。 “我不值得的。”郁棠低声道,她终归是要走的,她不想这些男人再为她付出了。 关齐豫却在此刻拉住了她的手,回头坚定道:“你值得!” 郁棠的心微微一颤,有些心虚地躲开了他深情的目光,掩饰般地嗔怪道:“要绑绷带了,你别乱动。” 关齐豫敏锐的察觉出来郁棠的情绪有些不对,他转身一下子搂住了郁棠的腰,他红着眼恳求道:“棠棠,我们说好了的,别辜负我好么?” “关齐豫,你怎么了?”郁棠挣扎着。 “我只是突然感觉眼前的你有些不真实,让我怎么也抓不住。”关齐豫闷闷道。 他的这句话让郁棠想下线的心又动摇了一些:“哎呀,我都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的,你快放开我,我给你包扎。” 关齐豫这才放开她,张开手臂由着她缠绕身上的绷带,等郁棠彻底包扎好后关齐豫又抱住了她:“棠棠,我想吻你。” 郁棠羞红了脸:“都亲了那么多次怎么还没够啊!” 关齐豫埋在她的颈子前汲取芬芳:“这次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唔——”话还没说完,就被吻住了。 郁棠被迫坐在了他的腿上,搂住了他的颈子,一吻结束后,男人清隽的脸上带着餍足的笑容:“棠棠,有你这个吻,我就算是死在战场上也值了。” 战场?什——什么啊! “关齐豫,你想做什么?” “宋州毕竟是我们的家,作为将门的后代,我不可能眼看着叛军攻打而无动于衷,棠棠,我决定要去战场。”关齐豫柔声道。 郁棠瞬间感觉鼻子一酸,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可你身上还有伤呢!” 关齐豫将她脸上的泪水一一吻去:“没事的,小伤而已,棠棠,你也是宋州的子民,你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郁棠没有理由留下他,她第一次主动吻了他,恶狠狠地又在他的唇上添了新的伤口:“关齐豫,活着回来。” “我会的,我已经给村长交代好了,他会好好照看你的,别担心。” 关齐豫说完就穿上衣服离开了。 寒风凄冷,天上只有零星几点孤星,郁棠倚在门边,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 宋州与叛军没有打几天就迎来了东洲军的支援,他们几乎是很快就溃败逃离,郁棠听到胜利的消息,迫不及待地往宋州城赶。 她刚到城外就看到许多士兵的尸体,支离破碎,分不清是宋州军的还是叛军的,城墙上斑痕累累,留下了许多战争的痕迹,郁棠强忍住心中的恶心,越过血泊想往城里走,但被外面守卫的宋州军拦住了:“宋州城内戒严,不允许外人进入。” 郁棠连忙解释道:“我是宋州的子民,也是青山书院的学子。” 拦住郁棠的将领听到她说自己是青山书院的学子,态度松动了许多,毕竟这场战争因为青山书院学子的及时报信才取得了胜利的先机:“那请你出示一下身份文牒。” 郁棠这一趟下来经历了那么多坎坷,哪里记得带什么身份文牒,她尴尬一笑:“我没带。” “那你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郁棠现在身上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上哪证明自己,她摇摇头。 那将领瞬间变得不耐烦起来:“你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不可能放你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