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给燕儿使了个眼色,燕儿带着莺儿去了后罩房休息。 “怎么?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听的?”梁沐祈抬起头来,总觉得竹心明明在他身边,却又好像抓不住。 “你在这里,莺儿太害怕。”竹心拿出套好络子的玉佩来,“世子爷你看,这是我给做的,可喜欢?” 梁沐祈眼睛一亮,很快又恢复不在意的样子:“不就是替念姐儿赔给我的吗?要是念姐儿不打碎我的玉佩,你还会做这个吗?” 竹心凑过去,坐在梁沐祈身上,捧着他的脸道:“当然了!这个络子我学了好久,我还有几个比这个丑的呢!” 梁沐祈看了眼竹心手里的络子,下意识问:“还能有比这个更丑的?” 这话出来,竹心立刻抓住这句话不放,抓紧玉佩,故作生气起身要走:“原来世子爷嫌弃这个很丑啊,那算了,我留给三哥儿好了。” “我没有嫌弃,这个好看的。”梁沐祈一把把竹心抱回来,从竹心手里抢回来,“我很喜欢!这个玉佩很不错。” 竹心扭头质问:“那络子不漂亮吗?我真的学了很久,还做了好几个呢!” “好好好,我信我信,这个你送给我了,就是我的。”梁沐祈立刻系在了腰间,生怕竹心抢了回去。 门外流霜进来禀报:“世子爷,方世子要见你。” 梁沐祈这才放开竹心:“晚上等我回来。” 竹心送他出了葳蕤堂,目送他消失在眼前,立刻收敛笑意,赶去了后罩房里。 燕儿看到她来,欲言又止,最后噗通跪下:“姨娘,莺儿说,漕帮在您手里,二爷知道了,他还知道冯大人去泉州的目的。” 听到这话,竹心闭了闭眼,看来梁沐敬这人不死,她们都别想好好过日子。 “沈姨娘!奴婢愿意的给二爷做妾,只要姨娘能照顾好好姐姐和我们的家人。”莺儿跪下来,给竹心磕了三个头。 在竹心沉思的时候,燕儿已经积极想起办法来:“沈姨娘放心,只要莺儿还在定国公府,有我们照看着就行,奴婢相信沈姨娘将来肯定能救妹妹出火坑的。” 竹心走上前去,扶着姐妹俩起来:“是我办事不周密,连累了你们。” 莺儿起来了,燕儿却摇头:“不是姨娘的错,是奴婢的错,当初不应该告诉妹妹的,奴婢见识过人心险恶,妹妹留在松鹤堂太久,早就忘记人的心能有多黑,二爷盯上妹妹,也是因为其他人足够警惕,才没有被二爷盯上,是奴婢的错,也是妹妹的错。” 竹心想了会道:“你们且放心,九个月的孝期还长着呢,谁也不知道,这个事情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卫三娘是晚上才到家的,在得知丈夫孝期结束,要纳一个妾室,顿时呆住。 钱妈妈赶紧带着主子回去,又给了银子派人去仔细打听。 在知道事情的全貌后,钱妈妈感觉很不对:“奶奶,这个莺儿,奴婢没记错的话,她有个姐姐,还有奶奶都在葳蕤堂当差,都是沈姨娘信任的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卫三娘闭上眼睛,听到大儿子叫她,很快又,鼓起勇气来,“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喜欢谁他纳谁吧,我有两个儿子就好。” 竹心得知卫三娘没有什么反应,顿时扬了扬眉:“看来她想通了。” 想没想通,竹心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妄儿的身份被贵妃揭穿,不知他能不能全身而退。 夜里,竹心抱着念姐儿,去了丹若院,谢氏也在,瞧见她来了,牵着三哥儿和宁姐儿的手起身:“走吧。” 定国公府包下了曲池最大的放灯院子,一众女眷,各自开始写祭词。 竹心写给了太夫人,只有一个“奠”字。 徐氏看了眼,默不作声的给女儿一盏花灯:“这是给曾祖母的花灯,小心轻放。” 很快花灯放下去,谢氏发现竹心的花灯上只有一个字,微微蹙眉。 念姐儿很开心,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要不是凝冰盯着,恨不得要跳进河里去捉花灯。 “念姐儿怎么不放花灯?”谢氏终于忍不住问了句。 “等她长大了,以后自己写字自己放。”竹心望着河面上密密麻麻的花灯,心里感慨,太夫人为了定国公府,当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们要走时,前方忽然乱了,有人大喊:“抓刺客!” 这次曲池周围的人家非富即贵,很快护卫涌上来,看住了各个进出口。 谢氏带着女眷们进楼,又去外面交代护卫给府里送消息。 一切仿佛早有预料。 留在定国公府的,除了定国公,便只有姚氏母子。 竹心带着念姐儿去角落里,拿了糖出来,念姐儿才安分下来。 外面的动乱很快结束,梁沐祈赶来时,念姐儿已经在竹心怀里睡着。 “可以回家了。”梁沐祈取下头盔,交给苍官,走到竹心面前来伸手,“我来抱。” 谢氏看过来,郡主和徐氏也看了过来,唯独芍药和兰心各自收拾着东西,指挥着下人。 竹心把念姐儿递过去,揉了揉肩膀:“你不是半个时辰就会结束吗?这都快一个时辰了。” 梁沐祈无奈解释:“这不是宫里也出了点状况,耽搁了点时间嘛。” “好好好,你忙你忙。”竹心转身去帮燕儿收拾东西。 等东西收拾好,梁沐祈转身,带着大家上车回家。 谢氏坐在梁沐祈的车里,瞧着他身上的玉佩:“这络子谁打的?” 梁沐祈皱眉:“娘,这是竹心打的,您又何必明知故问。” 谢氏见他的心歪得厉害,实在忍不住道:“你以前最讨厌丑东西,我是知道竹心不擅长女红,但这种东西,她怎么拿得出手!再不济,叫她身边的燕儿凝冰打一个,哪个不比这个强!” “母亲!这是竹心亲手做的,还是她主动给我赔罪的,礼轻情意重!”梁沐祈压低声音,“别吵醒了念儿。” 气得谢氏心口发堵,不止念姐儿,三哥儿也睡了,她只能压低声音问:“什么赔罪?难不成她是因为你的玉佩被念姐儿摔了,才做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