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千古绝句啊,妙哉妙哉!” 焱景帝也是喜笑颜开,一脸满意地望着李元卿。 小王子瞬间僵在原地,满脸阴云。两首诗完全不在一个图层上。 小王子是五言诗,李元卿则是七言诗。 不仅如此,小王子只是绝句,而李元卿则是律诗。 两者在篇幅上就有如此大的差距了,内容和意境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小王子双目圆瞪,张口结舌,身体筛糠似的,不停抖动,脑子一下子就短路了,不知道应该如何挽救场面了。 叶通天听到这,放下全部忧虑,眉开眼笑,带头鼓起掌来: “七殿下果然才华横溢,乃是我大焱功臣啊。” 叶清玄的脸色一沉,她现在根本高兴不起来,也无心欣赏李元卿的诗作。 她只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成亲了。从小到大立誓要嫁文武双全的大人物,现在可好,要嫁给李元卿这个废物。 不就是会写几句破诗吗? 这以后能当饭吃? 除了舞弄点墨水,还能干什么? 叶清玄眼神一暗,抓了抓叶通天的袖子:“爹,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叶通天不解道:“七殿下赢了,咱们不用割地赔款了,皆大欢喜啊。” 叶清玄冷着脸:“那他也是踩狗屎运,侥幸取胜。” 焱景帝也露出满意的神色,捋了捋胡须,说道:“老七,表现不错。” 李元卿大喜:“谢父皇夸奖!” 这一来,可把李元宏给急坏了。 父皇很少在这么大的场合下夸人,更是从来没这么夸过自己。 眼下老七如此被父皇青睐,李元宏的心里就像是一个打翻了的醋瓶子。 凭什么啊!? 老七这是吃错什么药了?反应这么快? 群臣雀跃欢呼,大堂内掌声雷动。 见两个王子都吃了瘪,云罗冷冷哼了一声。 哗一声,她将赤色斗篷一撩,转身面向李元卿,眉宇间透着冷峻之气,眼眸中是凛凛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洛北三城,五百万两银子,我们不要也罢。七殿下,但我觉得文斗还是太过于片面。” 李元卿问道:“圣女,你要怎么斗?” 云罗不怀好意地一笑:“我用所部两千兵马摆下一座阵,你若能破此阵法,我彻底服输,我北莽即可退兵。五百万担粮食也一笔勾销。” 李元卿一笑:“没问题。” 所有人刚放下的心,再次悬起来了。 七殿下要跟云罗斗兵法? 开玩笑呢? 就算他能写出来几首诗,但兵法这东西,是武学啊。 大家都知道这北莽圣女,自幼熟读兵书,精通各种诡异阵法,战场上从未败过。 一年前的焱莽大战,大焱五十万雄兵,上百名名将,都败给了她。 李元卿这不是自掘坟墓吗?前面都赢了两场了,见好就收不行吗? 非要一直装到底? 洛水三城和银子都保下来了,粮食赔给他们也无妨啊! 众人叽叽喳喳一阵议论。 李元卿心里明镜似的,这一场,必须比! “父皇,既然要比,那就比到底。 粮食才是军队实力的灵魂所在。没有粮食,就没有打仗的动力。 如果这一场不比,赔偿五百万担粮食给北莽,谁能保证北莽在粮食充足的情况下,不会毁约? 北莽地处极寒之地,农作物本来就不宜生长,加上近年来蝗灾严重,他们最缺的就是粮食。 所以相比而言,土地和银子都不如粮食值钱! 这一场,必须比!我如果我输了,甘愿奉上我的项上人头。” 一听这,那些反对李元卿的大臣都不吱声了。 云罗一撇嘴:“哼,你的脑袋能值几个钱?七殿下,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李元卿一笑:“圣女如果觉得不够,那就再添上我二哥的脑袋,如何?” 李元宏听到这,一下子不淡定了:“老七,你个混账东西,什么意思?你跟人打赌,把我掺进去干什么?” 李元卿眨眨眼,正色道:“二哥,我这是为国出战,我尚且不怕抛头颅洒热血,你怕什么? 你不是一向自恃肝胆赤诚,怎么,害怕了? 咱哥俩为国捐躯,那是光荣的事情呀,你口口声声对父皇说为大焱社稷,万死不辞。 怎么,现在都忘干净了? 父皇,您看到没,二哥之前说的话,都是哄骗您的。” 李元宏吓坏了,连忙辩解:“父皇,少听他胡说八道。我……我可没那个意思,只是把儿臣的性命交给老七,儿臣生怕他有负圣恩。” 焱景帝不耐烦道:“好了,别吵了,老七,你确定要比?” 李元卿点点头:“父皇,儿臣为国请命,乃三生有幸。” 焱景帝面露喜色:“好,准。” 云罗朗声道:“那请诸位移步顶层楼台。” 天鹤楼下,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广袤无垠的校军场上。 两千余名北莽将士,身着铠甲,手持长矛利剑,如同钢铁洪流,井然有序地排列开来。 云罗挥动手中令旗:“列阵!” 随着一声洪亮的号角,阵型变换,如同行云流水,时而如龙游四海,灵活多变;时而似铁壁铜墙,坚不可摧。长矛如林,剑光如织,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冽的光芒。 云罗目光如炬,令旗翻飞间,发号施令。 阵型自动分成了十个小队,然后十个小队又在列阵的过程中,开始分化重组。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队伍组成了一个圆形的阵法,奇怪的是,这个圆形阵法居然又是一变,变成了六角形。 “吼!”六角阵法中的士兵,齐声大叫,声震当场。 阵法终于固定了下来,每个士兵都手执武器,在阵中有序地微调着自己的位置,他们的武器组成的钉阵,犬牙交错,如果此时有人闯入,肯定要被绞成肉泥! 云罗把手一抬,令旗挥舞,娇喝一声:“第二变!” 唰!一阵脚步声中,阵法再次为之一变,那种绞杀型的阵法,似乎又变成了吞噬型的阵法。 如此声势浩大的场面,把众人都给看呆了。 群臣一脸懵逼:“这是什么阵?从未见过!” 兵部左侍郎林广德出列,极力劝阻:“七殿下,我领兵多年,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阵法。 此阵法云波诡谲,变幻万千,陷阱重重,定是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