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妙莹楚楚可怜的摇着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夫君,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我真的是清白的,他们没有碰过我。” “住口!简直有辱斯文!”谢云贤沉声怒喝。 不知为何,如今即便看着姜妙莹哭成这样,他心中还是生不出一丝的心疼,只觉得无比虚假,令人厌恶。 被谢云贤一吼,姜妙莹六神无主的跌坐到了地上。 可只是沉默了片刻后,她便眸光一狠,再次委屈的哭喊着道:“夫君,一定是晏月那贱人,一定是她,她要报复我们,她想让我们夫妻离心,家宅不宁,想让我们没有好日子可过。” “晏月?”谢云贤满眼诧异。 “肯定是她!”姜妙莹起身夺过谢云贤手中的灯笼,往那两个光头的脸上照了照,恍然大悟般的道:“夫君,我认出来了,这两人都是晏月旁支叔伯家的堂哥,此前去晏家脂粉铺买胭脂的时候,我还曾见过他们,他们一定是晏月指使来折辱我的。” “堂哥?”谢云贤皱起了眉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没错,就是她的堂哥晏子浩和晏子默,夫君若是不信,大可去求证查实。” 说话间,姜妙莹偷瞄了谢云贤一眼,见他似乎是信了自己,便立刻扑到他怀中娇声哭泣道:“夫君,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替我报仇啊,我这头发定然也是拜那恶毒的贱人所赐。” “求证查实?你还嫌不够丢人吗?非要闹到人尽皆知才满意。”谢云贤看着近在咫尺的光头,只觉一阵反胃。 姜妙莹猛然抬起头,惊慌失措的道:“夫君,此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让外人知道,否则我就没法活了,该怎么办才好啊?” 谢云贤不耐烦的推开她,“还能怎么办,只能趁着天黑赶紧将人扔出去。” “不行,不能让他们活着。”姜妙莹目露凶光。 谢云贤震惊的看向她,“难不成你想杀人灭口?” “夫君,我今日才明白,我这光头竟也和晏月那贱人脱不了关系,她不仁,便不能怪我们不义了,事到如今,只有把人杀了,你我的名声才能得以保全。”姜妙莹表面上委屈又惊恐,眼底却满是算计。 此番这两个蠢货不仅没捞到好处,还一夜之间失去了头发,定然会将过错都怪到她的头上,视她为仇敌。 她绝不能让这两个蠢货活着,否则不仅会多了两个敌人,还会让自己名声扫地。 若是这两个蠢货再将在茶楼私下合谋之事捅出去,或是被收买去给晏月那贱人作证,那她便是万劫不复了。 “万万不可!我们怎可杀人灭口?”谢云贤惊恐的摇了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妙莹,劝道:“若他们真是晏月派来的,杀了他们,岂不正好中了晏月圈套?杀人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况且这还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就在谢云贤高度紧张之际,床上突然传来一阵呓语声。 “别过来,别过来,鬼,鬼……” 谢云贤猛地转头看过去时,却见床上那肥胖如球的光头正好直勾勾的坐了起来。 “啊!” 他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棍子,一棍子挥了过去。 棍子不偏不倚,正好打中晏子浩的后脑勺。 晏子浩瞪大了双眼,连叫都没叫出声来,便吐血而倒,没了声息。 谢云贤手中的棍子哐当落地,整个人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浑身颤抖不止。 啊!他杀人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姜妙莹却是面色一喜,嘴角暗暗勾起一抹阴笑。 趁着谢云贤呆若木鸡的片刻,她捡起地上棍子便用尽力气朝着地上的晏子默打去,接连几棍子皆是直击命门,当场要了晏子默的命。 “你,你……”谢云贤惊恐地看着姜妙莹,仿佛是第一次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她竟是如此恶毒,如此心狠手辣。 “夫君,那晏子浩已经被你打死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他若不死,定会去告发你,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我不想你出事,不想你出事……”姜妙莹故作惊恐地扔掉手中的棍子,眼中噙满了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可若此事真和晏月有关,人死了,她也一样会去告发我们。”谢云贤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着。 被晏月休夫后,他好不容易才勉强重新站起来,此番感觉又要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他实在是想不通,前两次他主动去找她,她分明对自己已经十分厌恶了,可为何还要找人来羞辱姜妙莹? 难不成她还在气头上?所以才会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抢走他夫君的人。 若真是如此,那说明她心里依旧是有自己的。 想到这里,谢云贤的内心平静了许多,甚至还多了一丝莫名的高兴。 “放心吧,她不会去告发的,她若是去告发,便会暴露她如此肮脏的阴鸷手段。相比于身份地位,亲人的性命在她眼中一文不值。”姜妙莹观察着谢云贤的神色,继续道:“太傅府满门被屠,她不也像个没事的人一般,整日忙着和太子厮混,更何况只是两个远亲堂兄。” “那接下来怎么办?”谢云贤看着屋中触目惊心的血色,只觉眉心狂跳,有些喘不上气来。 “为今之计,只能毁尸灭迹,彻底消除隐患。”姜妙莹从容不迫的看着谢云贤:“你找几个可靠的人将尸首拉到后山埋了,我让丫鬟将屋子清理干净,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谢云贤只得不情不愿的点头,他本不想如此,可人已经死了,且还有一个是他杀的,他担不起这罪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