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和平阳侯府并无过节,且昨日平阳侯夫人还来参加了她的乔迁宴,送来了贺礼。 如今怎会突然出手帮谢家?实在是奇怪。 徐修远点点头,皱着眉头道:“没错,就是平阳侯,我大理寺也算是他的部下,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只是不知他为何会帮谢家,以前从未听闻他和谢家什么来往。” 晏月仔细想了想道:“若说关系,倒是有一点的,谢家太老夫人曾是平阳侯府的侍女。” “区区侍女而已,平阳侯怎会帮他们?”徐修远还是满脸不解。 “我也觉得有些蹊跷,在谢家那两年,我也从未见过他们和平阳侯府有过交集。”晏月也想不清是何缘由。 “平阳侯位高权重,此次恐难有回旋的余地,月儿,表哥对不住你。”徐修远很是愧疚。 晏月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无妨,我也只是想给他们个教训罢了,昨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澄清谣言,放了便放了吧,若他们再敢来招惹我,我再想办法收拾他们。” 徐修远的面色缓和了几分,但却有些担忧的道:“月儿,你如今封了将军,多半会是平阳侯的麾下,表哥担心他会有意针对你。” 晏月淡定一笑,给了徐修远一个安定的眼神,“放心吧,表哥,不管是我,还是太傅府,都从未和平阳侯府有过过节,况且我也不怕他。” 她也确实是不怕,管他什么侯不侯的,等疯太子将炸弹做出来之后,她很快便会成为南宁国战神,谁也不敢招惹她。 见晏月如此从容,徐修远这才勉强放下心来,交代道:“月儿,如今朝中讹与我诈,人心险恶,务必谨慎小心些才是。” 晏月乖巧的点点头,“表哥放心,月儿会当心的。” 徐修远走后,晏月命虎二去给帝子夜送了消息,约他到茶楼议事。 昨日她已经找机会将炸弹的制作流程图交给他,也不知道他找到合适的工匠没有,她得再过问一下。 一则是想催促他将炸弹尽快做出来,二则是想要和他说清楚送钗子的事。 晏月在茶楼包间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帝子夜便来了。 今日他一袭黑衣,?白皙俊美的脸庞棱角分明,黑发如绸,高挺的鼻子,浓密的眉毛,唇边掠着漫不经心的笑弧,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整个人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谪仙,勾人心弦。 晏月都看愣了两秒。 可他一开口,画风瞬间变了。 “如花想我了?”帝子夜朝晏月抛了一个生动的媚眼,一副浑不正经的疯癫模样。 晏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想你个大头鬼!找你有正事,昨日给你的炸弹制作流程图看了吗?” 这妖孽有时候真是比她还癫,一副很欠揍的样子。 “看了,你怎会知道如此厉害的武器?这炸弹在南宁国闻所未闻。”帝子夜的面色变得认真起来。 晏月扬眉:“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抓紧做便是了,过几日我还会给你手枪制作法,有了这两样武器,攻打北国便手到擒来了。” “手枪又是何物?”帝子夜诧异的看着晏月。 她是如何知道这些闻所未闻的武器?这两年她不是一直在秀山经商吗? “手枪是个好东西,比射箭的威力大多了,使用起来也很方便,总之我给你的图纸你务必要保管好,若是被他国得了去,必然是灭顶之灾。”晏月语气认真的说道。 帝子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白,今日已经在找工匠了,只是看起来并不简单,到时还需你亲自指导一番。” “没问题,只不过这东西不能在京城做,得找个隐蔽的山头,以免伤了人,或是泄露了消息。”晏月回答。 “放心,地点已经找好了。”帝子夜一脸宠溺的看着晏月。 他的眸色是那样的深,黑色的瞳仁里映着她的脸。 看着帝子夜的眼神,晏月突然有一种错觉,疯太子真像是看上自己了。 若非如此,他总会对自己这般上心。 从醉仙楼到在朝堂之上对付西奥国,他似乎一直都在护着自己。 就连这将军之位,也是他帮忙得来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想替太傅府满门报仇。 再联想到他送的四只钗子......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且不说她根本不想谈情说爱,即便谈也不会找疯太子谈,因为这注定会是一场孽缘。 昨夜的刺客便是对她最好的警示。 疯太子倒是脑回路清奇,不会因循守旧,可他的身后却有着排山倒海般的阻力。 在这封建守旧的古代,无论是皇上还是朝中大臣,都不会接受一个已经婚嫁过的女子成为太子妃。 若是她真的动了心,那绝对是上赶着找虐。 恋爱脑死的快,闹着玩儿可以,但动真情不行! 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刚刚燃烧起来的爱情小火苗,必须给它掐断了。 思及此,晏月痞里痞气的冲着帝子夜笑了笑道:“千万不要迷恋姐哦,姐只是个传说。” 啊? 帝子夜一脸问号,为何晏月说的话他总是听不懂。 “以后别瞎送东西,那四支钗子我让虎三送回去了,你应该懂我意思。还有那日在醉仙楼我是开玩笑闹着玩儿的,不必当真。”晏月也懒得拐弯抹角,一口气将想说的都说了,还不忘摆出一副怕死的表情道:“你要知道你可是万众瞩目的太子,若是让人误会了,容易给我招来杀身之祸,我很惜命的。” 这种事情还是早点说清楚比较好,省得后面伤人伤己。 至于帝炎夜送金钗的事,她觉得还是不说为好,反正她都已经还回去了,没必要再生事端。 帝子夜面色微变,却假装不在意的癫狂一笑,“巧了,我也是闹着玩儿的,如花切莫放在心上。” 昨夜将军府出现刺客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是因他而起。 “哈哈哈,那便好。”晏月笑得一脸灿烂,心里轻松了不少。 不过多少还是有些可惜的,以后得和这疯太子保持些距离,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肆意调戏他了。 哎!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帝子夜见她笑,也跟着她笑了,可眼底却满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