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贤看了看徐修远身后,悠闲的躺在摇椅上的晏月。 背着昏迷不醒的太老夫人愤怒的上前几步,神色复杂的瞪着晏月道:“晏月,一切都如你所愿了,你还想作甚?” 晏月侧过头,神色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笑着道:“不想做甚,只是想提醒你们一下,记得将偷本尊的银子去买的彩礼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偷? 谢云贤和姜妙莹皆是脸色一变。 谢云贤转头看看自己背上的祖母,再看看父亲背上被晏月打得面目全非的母亲,心虚的别开了脸。 他一直觉得祖母是懂得分寸的,却没想到她说的想办法竟是去偷。 见谢云贤不说话,姜妙莹放下手中的包裹,上前几步站到他身边,语气温柔的道:“月儿姐姐,你为何要对云贤哥隐瞒身份啊?我们都是今日才得知你是师父之女,否则即便看在师父他老人家的面上,我们也是断然不会成婚的。”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姐姐,一切都是妹妹的错,要怪就怪妹妹吧,都怪妹妹没能认出姐姐来,是妹妹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师父。” 去他爷爷个番茄土豆丁的! 好浓的茶味啊! 晏月眉梢一挑,耿直发言,“现在知道也不迟啊,马上和离不就是了。” 啊? 姜妙莹一愣,显然是没想到晏月会这么说。 看样子她还是舍不得云贤哥的,向皇上求休夫圣旨也是一种夺回云贤哥的手段,想要以此逼他妥协。 想到这里,她心里多了一分得意。 可看向晏月时,却楚楚可怜的抹着眼泪,一脸为难的道:“月儿姐姐,你也知道我和云贤哥是御赐婚姻,若和离便是违抗了圣旨。” “哦。”晏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那还是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吧!记得把彩礼还回来就是,滚吧!” 姜妙莹面色一红,暗暗握紧了拳头,声音却依旧是柔柔的,“月儿姐姐,如今你该出的气也出了,且我们也已经将府邸让给你了,你就不要再闹了,好吗?我们也不想伤害你的。” 她此时依旧身着凤冠霞帔,看起来很是喜气,但即便在昏暗的夜色里也能够察觉到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怨毒之色。 “让?”如意愤愤不平的上前,咬牙切齿的瞪着姜妙莹道:“这府邸本来就是我家将军置办的,送你的彩礼也是某些不要脸的白眼狗偷我家将军的银钱去置办的,这叫物归原主,懂吗?” 眼看势头不对,谢云贤赶紧将姜妙莹护到身后,满脸羞愤的道:“晏月,该还给你的东西我都会还你。” 晏月爽朗一笑,“倒也不必都还,本尊也不是小气之人,这两年打出去的肉包子,便当是喂了白眼狗了,毕竟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 谢云荷和姜妙莹怒到面部扭曲,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却终究还是不敢再上前说话。 “你!”谢云贤差点气得命丧当场,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来。 在这一瞬间,他似乎突然失去了理智,转身将太老夫人放下让谢云荷扶着。 站起身来心有不甘的看向晏月,语气讽刺的道:“晏月,你满口谎言,还狭隘善妒不识大体,只知道像泼妇一样撒泼争宠,被休的人本该是你!” 晏月也不废话,直接一巴掌呼在了他脸上。 “差点忘了,我已经给过你脸了。” “疯妇!”谢云贤捂住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眸光喷火,“实在是有辱斯文,你我好歹夫妻一场,你不要太过分了。” 晏月又是一巴掌,朝另一边脸上呼上去。 打完后嫌弃的甩甩手,邪肆一笑,“都休夫了,谁还惯着你啊!” 谢云贤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稳住身形后快速向后退了几步,才像疯狗一般目眦欲裂的大吼,“疯妇,你就不怕皇上得知你的真实嘴脸吗?你永远也成为不了像妙莹这样豁达高雅的女官。女将军又如何?离开我你就是个人人唾弃的弃妇,连乞丐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你最好不要后悔。” 徐修远眸光一冷,正欲动手。 晏月的脚也刚抬到半空中。 却见一个黑影突然闪现,先他们一步,狠狠一巴掌呼在了谢云贤的脸上。 某太子站在晏月身边,居高临下的睨着谢云贤,冷冷开口道:“胆敢公然侮辱皇室,掌嘴!” 啊? 谢云贤被打得一阵眩晕,彻底懵了。 他何时又侮辱皇室了? 姜妙莹等人则是迅速跪了下去,齐声道:“参见太子殿下。” 帝子夜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而是转过头接连看了晏月好几眼。 谢云贤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绿着脸诚惶诚恐的跪下道:“下官参见太子殿下!下官一时失言,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放心。”帝子夜一本正经的将手背在身后,顿了顿才冷不防的开口道:“本太子定然是会见怪的。” “哈哈哈!” 晏月瞬间笑出了鹅叫声。 果然够疯,她喜欢。 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徐修远也忍不住抽动嘴角,憋笑憋得很是辛苦。 谢云贤呼吸一滞,顿时面如死灰。 姜妙莹本来还想借此机会告晏月一状,可一看这情形, 只得安分的跪在地上,后槽牙都快咬断了。 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竟真的勾搭上了太子。 “晏将军,你这府上怎会有这么多白眼狗?还当真是有些碍眼。”帝子夜打量着跪在地上的谢家人,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满是嫌恶之色。 晏月邪肆一笑,顺手折了根树枝扔给他,“太子殿下若是觉得碍眼,直接打出去便是,几条狗而已。” 谢云贤等人脸色一变,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夹着尾巴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