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嫁给这个人渣,原主不惜和父母断绝关系,放弃太傅府嫡女的身份,和谢云贤去了他的家乡秀山县,当时谢家穷的连毛都没有一根,连个像样的婚礼都办不起,就一身简单的粗布红衣,草草走一遍流程,就算是成婚了。 成婚当日,还未来得及洞房,谢云贤便进京赶考。她也是想要争一口气,想让父母亲看到自己并没有看错人,到那时他们就会原谅自己。因此她用尽全力支持谢云贤科考,这两年一边四处经商一边照顾着他一家老小,还省吃俭用在京城替他置办了府邸。 谢家人至今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觉得她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即便让她做妾,她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更讽刺的是,在来京城之前,只有原主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谢云贤求娶了当朝第一女官。 而她一直当成家人,全心全意供养照顾着的谢家老小,竟没一个人替她说句话,甚至还让她替谢云贤筹备婚礼。 说什么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女子就该贤良淑德守好本分,万不可因妒忌新妇而失了体统。 她本想着夫君功成名就了,此次回京之后就去探望父母,求得他们的原谅。 可没想到竟落魄至此,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看错了人,也没脸再出现在父母面前。沦为妾室的女儿,只会是太傅府的耻辱。 她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可即便这样,还是没有逃脱被害死的厄运,最终死不瞑目。 憋屈!实在是太憋屈了! 从今日起,她这个换了芯的晏月一定要替原主把这些憋屈全部发泄出去。 “姑娘,今日真是太痛快了!”关好门后,如意一脸崇拜地看着晏月,清澈的眼眸晶亮,“姑娘怎突然会武功了?好厉害的武功。” 晏月得意的扬了扬眉毛,信口胡诌,“我早就偷偷学了武功,只是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罢了,所以你才不知道。” 这丫头虽然心思通透,接受能力强,但她和原主感情甚笃,若是得知她真正的主子死了,必定会非常伤心,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真相为好。 “真是太好了,姑娘武功这么厉害,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如意笑靥如花,眉目间隐藏着的担忧也烟消云散了。 太好了,看来姑娘并没有疯。 只是被欺负的狠了,彻底醒悟了。 “好了小如意,先弄点饭菜来填饱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 刚穿越过来就耗费了这么多体力,宴月是真的有些饿了。 “姑娘,府里的膳房已经被烧了,奴婢出去买回来可能需要些时辰,不如奴婢陪您出去吃,顺便散散心。“ 说话间,如意蹙起眉头,“姑娘,那把火烧的实在是蹊跷,定是有人想要致我们于死地,奴婢当时想要去开门,可那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晏月点点头,“这事以后再慢慢查,害我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先出去吃饭吧。” 两人打开门走出去时,谢云贤已经没了踪影。 晏月依旧亲昵的把手搭在如意的肩膀上,两人一高一矮,看上去十分和谐。 “姑娘。”如意偏头打量着晏月,试探性的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去给老爷夫人认个错吧,他们一定会原谅姑娘的,老爷夫人当初也是气急了,但终究还是心疼姑娘的,姑娘走时夫人哭红了眼,还让奴婢跟着姑娘,偷偷塞了不少盘缠。” 这话之前她就劝过姑娘,可姑娘倔强,说要等到能让老爷夫人看得起的谢云贤的那一天才会回去。 如今姑娘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想再劝了试试。 姑娘如今应该也明白了,娘家人才是她最好的靠山,若是早些和老爷夫人和解,让谢家人知道的她真实身份,又何至于被人欺负到如此地步。 晏月点点头,“会回去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原主的父母都是好人,她可不能在这种时候去坑了他们。 她可以不要名声,可太傅府需要。 谢府正厅。 谢家一大家子人齐聚一堂,都在等着谢云贤的消息,好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见谢云贤鼻青脸肿,浑身狼狈的踉跄而入,全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大哥,那疯妇又对你动手了?”谢云荷赶紧上去搀扶住谢云贤,一双显得尖酸刻薄的吊梢眼瞪得老大。 谢云贤沉沉的叹了口气,眸光喷火,“她疯了,真的疯了,简直无可救药。” “愣着作甚,还不快去请郎中!”谢母张氏朝身旁的下人怒喝一声,上前拉住谢云贤的手,心疼的问,“贤儿,你没事吧?” “无妨,只是些皮外伤,母亲切莫担心。”谢云贤在两人的搀扶下勉强坐了下去,但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还真是反了天了,竟敢三番两次对自己的夫君拳打脚踢,简直罪不可恕!贤儿如今可是堂堂四品大员,她一个低贱的商妇,怎敢如此?!” 说话的是谢正安,如今的谢家老爷。 “我就说直接休了赶出门去便是,大哥偏要去劝她,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让她做平妻已经是抬举她了,她竟然还敢装疯卖傻对我们动手。”谢云荷咳嗽了两声,咬牙切齿的道:“我这便带人去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她从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踢进水里,亏得这两年她还一直大嫂大嫂的叫着那个疯女人,真是太恶毒了。 “云荷,休得胡来!”谢云贤拦住了她,“她现在像是中邪了一般,武功极高,你带几个人过去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大哥,你莫不是被打糊涂了吧?大嫂哪有什么武功,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罢了。”谢云岩轻嗤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 探花郎又如何?朝廷命官又如何?还是如此忘恩负义。 男子汉大丈夫,竟柔弱到连一个女子都打不过,简直可笑。 “二哥,你刚刚是没看到,那疯妇真像是中邪了一般,突然变得力大无比,竟然轻轻松松就将我和大哥踢进池塘,”谢云荷心有余悸的讲述着,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恍然之色,“我知道了,或许她本来就有武功,这两年的温柔贤惠都是装的。” “好了,都住口!”谢家太老夫人费力的坐直了身子,将拐杖在地上敲了两声,目光转向谢云贤,“贤儿,你是如何打算的?真要休了她吗?” “休!必须休!这疯妇怎配得上我贤儿。”谢母张氏声音尖锐,急得满眼生火。 可在接触到太老夫人瞪过来的眼神时,便又立刻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