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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晚听到有人实名举报自己,瞬间愣住。
张大强曾拿着张十万块的银行卡,扔到她办公室就走了,她当时就把卡给了刘台长。
现在看来,刘台长非但没有把卡转交给张大强,还为她捅出篓子了!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乔主播根本没有参加复活赛。”
萍姐立马放下手中的化妆用具,帮乔晚解释。
“我们接到举报信息正是海选。”为首的纪检工作人员已亮出工作证,“相关细节我们不便向外透露。乔主播,请跟我们去做个笔录。”
乔晚拿起卸妆湿巾擦掉刚上了一半的妆容,跟着他们上了一辆黑色大众轿车。
虽然自认为问心无愧,但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知道,做笔录的时候要上交手机,上车后就开始思索是给宋津南发条消息,还是给姜早?
略作思索,她毫不犹豫地点开了宋津南的微信。
【我被实名举报在海选中受贿十万块,正被带去纪检委做笔录。我是清白的,当时就把十万块交给了刘台长。我这次真要被牵连,拜托你把我手机收藏夹的那段录音上交。谢谢。】
信息发过去,她才惊觉在前途未卜时竟然选择了宋津南。
她在一本心理书籍上看过,人在陷入危机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往往都是最亲近,最值得信任的那个。
说实话,她感觉宋津南还真配不上她的信任和托付。
只能把自己的选择归结到两性关系上。
结婚三年,耳鬓厮磨睡了一年,纵使没有感情,床笫间的欢好总能令宋津南念她几分好吧。
到了纪检委,乔晚的手机被收走,被带到单独的询问室。
实名举报她受贿十万块的那人,对她那天的行踪非常了解,张大强几点几分进她办公室,出来,说得与当时的监控完全一致。
她把张大强行贿的事儿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但被告知,监控最后的画面拍到的是她走出办公室,之后,整栋办公楼的监控就坏掉了,不能提供任何替她翻盘的有力证据。
乔晚惊出一身冷汗。
这才意识到,张大强向她行贿就是这场算计的开始。
那十万块无论她收还是不收,都能被大做文章。
对方应该没想到她会立即把银行卡交给刘台长,实名举报前为了撇开刘台长,特意卡着时间点儿毁掉了电视台办公楼的监控视频。
对她进行询问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年纪与她相仿,说话不是太严谨,无意中流露出的信息是,复活赛还没结束就有人对她实名举报。
他们当时就想对乔晚进行传唤,但复活赛的不公很快被网民骂上热搜,接着又接到一波举报。
匿名的,实名的,牵扯到了电视台的所有主要领导和复活赛三名考官。
此时此刻,隔壁几间询问室里都是乔晚的同事在被询问,做笔录。
对乔晚进行实名举报的那个人,一口咬定十万块还在乔晚手中。
乔晚不知道刘台长那边什么情况,为求自保,只能说出有段录音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很快,她的手机被送来。
她情绪激动,手心早就沁出一层冷汗,连着用指纹解锁两次都以失败告终。
不得已,用手指点着输入密码。
手机打开那刻,她最先打开微信。
她最信任的男人,到现在还没回复任何信息。
点开收藏夹,她就像被雷劈了一般,立马傻眼!
里面唯一一条二十多分钟的录音竟然没了!
她以为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又翻了下收藏夹,还是没有!
顷刻间,她只觉得浑身浑身血液逆流,头昏眼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乔晚是在哭泣中醒来的。
她做了个梦,宋津南拿着她的手机,亲自删掉了那段能证明她清白的录音。
还嘲讽她,“去坐牢吧,等你出来年龄大了,工作没了,婚也离了——”
她除了哭就是哭,哭得快要窒息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场噩梦。
对她而言,梦与现实也没有多少不同。
在梦里,宋津南冷漠无情。
现实中,也是如此。
睁眼,率先映入她眼帘的是浅蓝色窗帘,白色床品,身上穿的还是晕倒前那身衣服。
“醒了,乔主播。”
为她做笔录的女孩子正坐在一旁,看到她醒来忙放下手机打招呼。
“我昏睡了多久?”乔晚下意识找起手机看时间。
“现在是下午三点。”女孩看了下自己的手机,“在没找到你把十万块交给刘传智的证据之前,你的手机暂时归我们保管。”
乔晚又被泼了一盆冷水。
华洲集团的新品发布会彻底泡汤了!
她知道,这个女孩是来监视她的,只要她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有可能失去自由。
“这是哪个医院?我昏过去这几个小时有没有人来探视?”乔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知为什么,到现在她还在纠结宋津南到底有没有关心过她!
“十一点的时候,有个高大帅气的成熟男人来看望乔主播。我们有规定,不能放任何与案子无关的人进来。刚刚去卫生间,我看到他还在外面等着。”
“是不是姓宋?”乔晚的心瞬间沸腾。
女孩摇头,“我问过了,姓叶。”
最后这两个字一下子抽干了乔晚所有的希望。
外露的,潜藏的,全部被碾压成尘,吹落风中,再也没有任何痕迹。
“乔主播,你如果想见叶先生,我可以给个方便,但是不能超过三分钟。”女孩对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乔晚感同身受,压低嗓音。
“不见了。”乔晚侧身趴在枕头上,满目绝望凄楚,“麻烦你转告叶先生,十分抱歉缺席华洲的新品发布会。清者自清,让叶先生回去忙工作吧。”
“人家等了你四个小时,你连句谢谢都不亲自与他说?”
乔晚决然摇头。
女人特有的敏感告诉她,叶宴迟现在对她的好,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
纵使她的婚姻千疮百孔,处处危机,她也不能为了寻求自保,把无辜的叶宴迟扯进来。
很快,女孩把乔晚的话原封不动说给叶宴迟。
叶宴迟听得眉心微蹙,“乔晚现在情绪怎么样?”
“还行。”
“绝望”两个字到了女孩嘴边,又咽下。
乔晚都不想给姓叶的添麻烦,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叶宴迟又看了眼乔晚所在的病房,走进步梯间。
手机来电响了,他快速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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