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可没空陪这两个话痨浪费时间,直接把“蚀烬”插回腰间,冷冷地盯着眼前的格鲁格。 和那个弹琴的娘炮劳伦斯不同,这格鲁格一看就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狠角色,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毫不怀疑,如果敢跟他玩阴的,下一秒就会被抓住破绽,自己的脑袋就会变成这绿皮的收藏品。 格鲁格看着莫里斯的动作,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活像饿了三天的野狼看见了肥兔子。 能坐上统领的位置,不是因为他有多聪明,而是因为这帮绿皮脑子都缺根筋,需要一个能让他们抱团的家伙。 要不是蒂姆那帮家伙拦着,他早就冲到最前线砍人了。 这格鲁格浑身上下布满了鲜红的纹路,密密麻麻的,看着跟纹身似的。 莫里斯知道,那可不是什么好看的装饰,而是绿皮兽人用来记录战功的玩意儿,大型战役加一粗纹,小型冲突加一细纹。 粗略估计了一下,这老小子至少参与过四场大型战役,小型冲突更是数都数不清,估计都够在身上纹一条龙了。 四场大型战役之间至少有四十多年的间隔,也就是说这老小子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四十多年,说是活着的传奇也不为过。 周围看热闹的兽人这会儿也都安静下来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场上的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莫里斯握紧了“戮”的刀柄,骨节微微发白。 这格鲁格带给他的压迫感,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敌人都要强。 格鲁格也同样严阵以待,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骨刀在他手中微微颤。 兽人天生好战,而绿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嗜血的本能深深刻在他们的骨子里。 放眼整个战场,能让他打得尽兴的,也就只有罗根那条疯狗了。 就连帝国的钢铁巨兽——不落要塞,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能动的铁疙瘩而已,只要找准机会,照样能拆成废铁。 可眼前这个人类,却让他久违地体会到了危险的感觉,那种针刺般的危机感,只有面对罗根时才出现过。 就在下一刻,原本血红的苍穹突然被一道道刺目的闪电撕裂。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夹杂着冰雹,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那是战火引发的热流搅动了原本就狂暴的天气,将一场瓢泼大雨倾泻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上。 两人几乎同时动了,没有试探,没有花招,只有最纯粹的杀意和对力量的绝对自信。 莫里斯的“戮”,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在大雨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取格鲁格的咽喉。 刀锋快得不可思议,雨珠还没来得及落在刀刃上,就被锋利的刀气切成了两半,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莫里斯的刀法,是他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磨练出来的,追求的是极致的速度和精准度,一击必杀,不留任何余地。 这是他在黑暗世界中生存的准则,也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格鲁格的骨刀,则像是来自蛮荒的狂风,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横扫而来,目标不是莫里斯的要害,而是他整个身体。 银白锋刃斩出一字形光弧,撕裂层层雨幕,带着狂风呼啸。 格鲁格的刀法,更像是野兽的本能,狂野而凶猛,没有章法,却充满了破坏力。 这是他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经验,也是他作为绿皮兽人王的象征。 “铛!” 骨刀与“戮”的刀锋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火星四溅,仿佛两颗流星在空中相遇。 狂暴的力量,透过刀锋传递到莫里斯的虎口,震得他手臂发麻。 格鲁格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 巨大的力量顺着刀锋涌来,莫里斯只觉虎口生疼,脚下不由自主地向后滑去。 双脚在泥泞的土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碎石飞溅,泥水四溅。 终于,他稳住了身形,脚下却已布满细密的裂纹,那是他将那股恐怖的力量卸入地面的结果。 莫里斯甩了甩震得发麻的双手,忍不住吐槽道: “这蛮力,怕是比不落要塞的铁拳还狠…” 格鲁格耳朵尖得跟兔子似的,自然听到了莫里斯的嘀咕。 他哈哈大笑,露出满嘴参差不齐的黄牙,"你在说些什么屁话?钢铁怎么可能比得上锻炼过的肌肉?!” 他猛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骨刀,那骨刀在雨中划出一道白光,带起阵阵劲风。 格鲁格的骨刀,远看粗陋不堪,但刀锋处却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那不是打磨出来的,而是长年累月与血肉骨骼摩擦,自然而然形成的。 这把骨刀的来历,即便是其他统领也无从知晓。 那是他在一次北境奇遇中得到的战利品,并非来自活物,而是一具泰坦的遗骸。 那是一种早已灭绝的强大生物,即便是历经万年风霜的骸骨,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这骨刀,便是取自那泰坦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