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凤轻染上了马车,凤子骞乖巧巧坐在了车厢一角。 “把手臂伸出来。”凤轻染边开药箱边说,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感的波动。 凤子骞闻言,连忙将那只受伤的手臂缓缓伸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忐忑。 凤轻染从药箱中取出剪刀,顺着衣线将他的衣袖豁开,直至腋窝处干净利落地剪断。 随着几层衣袖的剥落,一条缠着层层绷带的手臂显露无疑,鲜血已经渗透了绷带,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眼前的伤口果然已经崩开,皮肉外翻,还伴随着轻微的发炎症状。 凤轻染迅速从药箱中取出消毒棉,轻柔而熟练地清理着伤口,尽管她动作已经很轻,但凤子骞还是因疼痛而微微蹙起了眉头。 “你的伤口已经发炎,为了更好地愈合,我需要将伤口缝合。”凤轻染的声音平静而专业。 凤子骞听后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重复道:“需……需要缝合?” 皮肉又不是布匹,怎么能说缝就缝呢? “没错,这样能让伤口恢复得更快,而且不容易留下后遗症。”凤轻染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 “好,那就缝吧……”凤子骞虽然对这种治疗方法感到匪夷所思,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凤轻染的判断。 凤轻染见此,从药箱中取出麻药给他进行局麻。 凤子骞好奇地看着这一幕,虽十分想知道这是在干啥,但为了不打扰凤轻染治疗,他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当凤轻染从药箱中取出针线时,凤子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想到那锋利的针要穿透自己的皮肉,他就感到一阵恐惧。 他紧紧咬住牙关,决定无论多痛都要强忍过去。 但当那细腻的针线在他伤口上轻巧穿梭时,他竟意外地发现,除了轻微的触感外,并无丝毫痛楚。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伤口被凤轻染一针针缝好,眼睛越瞪越大,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奇。 紧接着,凤轻染给他上药包扎,待一切处理妥当后,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很想叫一声“二姐姐”,但最终只是说了声:“谢谢。” 终究还是没勇气吗?他攥了攥拳,有些恼恨于自己的怯懦与无能。 凤轻染对于他出口的话,浑不在意,只是借着衣箧的遮掩,从空间中拿出一套衣衫递给他:“这是给擎儿做的,但他穿着有些大,你先拿去穿吧。” “谢谢。”又是一声道谢后,他抱着衣服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中,待换好衣服后,复又返了回来。 凤轻染见他返回,开口询问:“你是回相府,还是继续去上课?” 凤子骞稍作犹豫,而后答道:“我……我想继续去上课。” 凤轻染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都伤成这样了,为啥还天天来上课。 但残害自己弟弟的恶人尚未受到惩罚,她得带弟弟进学堂看下进展,于是牵上弟弟重新回到了国子监。 去校场的路上,凤轻染遇到了马夫王师傅。 王师傅见状,连忙上前,恭敬地说道:“凤小姐,您是来看处理结果的吗?今日的骑射课暂停了,那两位涉事的少年此刻正在院长书房内,您可以去那里瞧瞧。” 凤轻染闻言,微微颔首表示感谢,随后领着弟弟向院长书房快步走去。 只是还没到达书房,便在走廊里遇到了那两个少年,只见他们肩挎书箧,怀抱古琴,背着弓箭走来。 但在与凤轻染和凤子擎目光交汇的瞬间,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恶狠狠地威胁道:“哼,你们走着瞧,以后让你们好看!” 就在凤轻染欲教训两人之时,凌君羡也从院长书房走了出来,见此情况,他连忙加快脚步,赶至凤轻染身旁,语带歉意地说道:“事情已经调查得水落石出,此二人品行不端,确有过错,国子监已决定将他们开除,以示惩戒。” 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国子监的处理如此迅速且果断,没有丝毫推诿。 但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的,于是拦下了正欲离开的两个少年,声音冷冽:“站住!你们还没有道歉。” 两名少年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不甘与傲慢,嘴硬道:“我们凭什么道歉?我们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除非能让我们重新回国子监,否则休想!” 凌君羡见状,神色更加严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你们的行为已构成杀人未遂,其动机之恶劣,不可小觑。现在道歉,此事尚可作罢;否则,我将亲自将你们押往刑部,接受更严厉的审讯!” 两人听后,身形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连忙改口道歉:“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请原谅我们这一次。” 凤轻染见状,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记住,别让我看到有下一次,否则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 “是是是!”两名少年连连点头,如蒙大赦,带着书箧、古琴和弓箭便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