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连嗣儿都没了,这个皇位于我们来说,更加没了意义,不知道皇上在顾虑什么?”太后重新接过话茬,婆媳俩一唱一和,试图将皇上蒙骗过去。 皇上蹙眉,他最怕太后提起这一茬,这也直接戳到了他的痛处。 他为宫女所生,若非逍遥王从小患有腿疾,自己根本不可能被过继给太后。 太后从小就给他灌输要懂得感恩的思想,更是常说若没她,自己根本就当不上皇帝的话语。 他童年备受这些言论的浸染,曾一度认为真的要感恩他们,将太后的教诲铭记于心,视他们母子为恩人,时常提醒自己若非他们,自己绝无今日之地位。 那些日子里,他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辜负了太后对自己的殷切期望。 然而,随着自己继位后,接触的权力与谋算越来越多,他逐渐看清了宫廷背后的暗流涌动,也开始领悟并意识到,太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藏着深深的算计与目的。 他心中暗潮汹涌,但面上依旧恭敬,徐徐谋划,暗中布局,朝堂上已布满了自己的势力,渐渐脱离了太后的掌控。 如今又听太后提起这些,他只觉得十分刺耳,心中涌动着不悦,但又不能当着她的面发作,以免被扣上不孝的帽子,落人口舌。 凤轻染见皇上表情变幻莫测,生怕他被太后婆媳俩巧言蒙混,于是开口提醒:“皇上,民女已证明逍遥王的溃烂之症为药物所致,现已洗刷了自己的清白,望皇上明辨是非,勿让奸佞之人的诡计得逞,以正朝纲。” 皇上觉得凤轻染这话来得正及时,他脸一沉,趁机责难逍遥王道:“凌景苍,你为何要用药物伪装病情,难道朕的皇位,就这般让你觊觎不舍吗?” 太后闻言,心头一震,向来沉稳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慌乱的表情:“皇帝,那女人说的话,你当真相信?一个溃烂之症而已,哀家相信,这等疾病即便是长在别人身上,她也依旧能治好。这只能说明她医术高明,并不能证明逍遥王腿上的疮疾就是药物所致。你切勿被表象所迷,伤及手足情深,望你明辨,以固兄弟之谊。” 皇上见太后又提起这些,眉宇间不悦更甚,却碍于孝道难以发作。 正当此时,凤轻染再次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回皇上,方才众太医言及逍遥王脉象未显康复之兆,而民女坚持其脉象之异乃药物作祟。民女手中恰有解药,可祛除其体内药物,届时再请太医复诊,定能让真相大白,令逍遥王原形毕露,以证民女所言非虚。” 皇上听后眼睛一亮,忙对凤轻染道:“那你便拿出解药给逍遥王服下,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凤轻染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奉到逍遥王面前:“王爷,请服下这颗解药,此乃皇命,不可违背。” 逍遥王妃面上掠过一抹惊慌,连忙劝阻道:“药物岂可随意服用?万一出了差错,谁来承担这责任!” 凤轻染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眸光流转,望向皇上,从容说道:“请皇上恩准,让太医们先行查验此药,以确保万无一失。” 皇上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大殿正中的太医们,沉声吩咐:“速速检验此药,务必确保其安全无虞。” 众太医闻言,立即上前,仔细审视那颗药丸,一番检查后,齐声禀报:“回皇上,此药并无任何不妥,都是些常见药材,并无毒性。” 皇上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下令:“既如此,那么便服下吧。” “且慢!”太后突然出声阻止,“若真出了问题,凤轻染,你可担当得起?” 凤轻染神色坦然地回道:“自然担待得起,还请太后娘娘放宽心。” “那好!”太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对身旁伺候着的贴身嬷嬷道,“苏嬷嬷,去准备茶水,侍候王爷服药。” “不用了。”凤轻染说着捏开了逍遥王的嘴巴,趁其不备,迅速将药丸塞进了他的口中。 逍遥王惊恐万分,连忙想要往外抠,却发现浑身无力,他指向凤轻染,声音微弱且无力:“你……” “怎么,王爷是想感激民女吗?那么不必了,民女作为大夫,救死扶伤乃是本分,况乎王爷身份尊贵,民女更当尽心竭力。”说着她轻拍了拍逍遥王的后背,药丸瞬间便顺着喉咙滑入了他的腹中。 逍遥王妃见状,顿时大怒,指着凤轻染呵斥道:“大胆,竟敢对王爷如此无礼!” 太后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她怒拍了下软榻上的矮几,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苏嬷嬷:“还不快些给王爷奉茶顺顺口。” “是。”苏嬷嬷在对着太后行了一礼后,转身便往殿外走去,准备将下了药的茶水端来给逍遥王饮下。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凤轻染说着端起逍遥王身侧方几上的茶水,捏开他的嘴巴,不容分说便将茶水灌入了他的口中,动作利落,不容抗拒。 逍遥王欲反抗,却发现浑身仍旧无力,也不知道凤轻染何时给他下了软筋散。 太后和逍遥王妃见状则勃然大怒,齐声呵斥道:“凤轻染,你放肆!” 皇上见状,眸光微闪,拉偏架道:“朕觉得凤姑娘并无不妥之处,作为医者,她自有其救治之道,尔等休要阻挠,且看她如何施为。” 凤轻染见此,也拍起了皇上的马屁,满口夸赞道:“皇上英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逍遥王实则不宜饮用热茶,方几上的凉茶正适合他此刻饮用,以免冲撞了药效,影响了皇上您洞察真相的大计。” 皇上的嘴角微抽了抽,自然知道凤轻染这是想借助自己扳倒逍遥王,而他此刻也正有利用凤轻染扳倒逍遥王的想法,于是轻咳了下,故作威严地说道:“凤姑娘言之有理,既如此,那你便继续治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