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菜肴全部上齐了,凤轻染拿起酒壶给大舅,二舅,大表哥和二表哥各满上了一杯酒:“舅舅们,表哥们,快尝尝这酒如何?” 四人端起酒杯品尝了一口,只觉这酒辛辣无比,仿佛烈火在口中燃烧,让人不禁皱眉。 然而,当这辛辣之感渐渐退去,却又觉得唇齿留香,更令他们惊讶的是,这酒后劲极大,初时只觉辛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力逐渐显现,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流淌,让人感觉身心舒畅,仿佛所有的疲惫都被这酒化解了。 “这酒虽辛辣浓烈,但细品之下又觉醇香浓郁,与寻常之酒天差地别,这样对比之下,我们以前喝的酒略显寡淡了些。”大舅放下酒杯,赞叹道。 二舅却不以为意道:“我还是喜欢喝寡淡点儿的酒,这个酒虽醇厚,但入喉太辛辣了,我有点儿招架不住。” “像你这种爱附庸风雅的人,当然不喜欢这么浓烈的酒了,但我们父子仨走南闯北不知喝下过多少酒,寻常之酒于我们而言,确实寡淡了些,但此酒就不一样了,喝着是真的有劲呀!”大舅说完看向了凤轻染,“染儿,你这从哪里得来的好酒?” 大表哥也跟着问道:“是呀染儿,这酒是哪里来的?确实很合我们爷仨的胃口。” “舅舅和表哥喜欢就好,这酒是我自己酿的。”凤轻染笑说道。 “你自己酿的?”四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年纪轻轻,何时学会的酿酒?” 林韵诗也竖起了耳朵,往常她也没听过自家女儿会酿酒。 “我们院里有个叫香凝的丫鬟,是二夫人叶氏派来‘照顾’我母亲的,但这个丫鬟好吃懒做,平日里最爱喝两口,因此经常会自酿些米酒、高粱酒、桂花酒、竹叶酒等的酒来喝,我闲来无事看她酿制过,还偷偷喝过几口,但始终觉得这种自酿酒残渣太多了些,且口感不够顺滑,闲来无事便自己琢磨着改进了酿制方法,没想到还真酿出了不错的酒来。”凤轻染半真半假说道。 香凝好吃懒做这是真的,她喜欢喝酒也是真的,她经常酿些酒来自己喝亦是真的,这些相府里很多人都知道。 但偷喝她酿制的酒和改进了酿制方法,这些都是凤轻染胡诌的,她总不能讲出自己是从空间取出的酒来吧? “怪不得你小时候头脑不灵光,原来是喝酒喝坏了脑子。”林韵诗打趣自家女儿道。 但说完后,她便将头撇向了一旁,随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无声从眼角滑落。 自嫁入凤府后,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先是大儿子夭折,后是小儿子夭折,虽女儿存活了下来,但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还被人嘲笑是痴傻的病秧子。 后面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几乎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自然没精力再照顾女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受人欺凌,却无法为女儿出头,每每想到这些,她都觉得自己活得特别失败,简直愧为人母。 女儿童年时期,自己就没怎么带她出去玩过,以至于花姨娘骗她几句,她就跟着人家出府了,后面她才知道花姨娘差点害死自己的染儿。 就拿偷喝酒这件事来说,定是自家女儿平时没有零嘴吃,这才去偷喝有些发甜的纯粮酒。 坐在另一桌的秋容也抹了抹眼泪,自己平时要照顾自家小姐,因此疏于关心小小姐,记得那时为了省事,常给她个拨浪鼓之类的小玩意儿,让她在一旁自己哄自己玩儿。 现在想想,真的是愧对自家小小姐呀! “韵诗,快别哭了,都过去了,咱们家染儿现在不好好的了吗?”大舅母忙劝林韵诗道。 “是呀娘亲,那些苦日子都过去了,往后咱们只会越来越好,您就别再难过了,女儿只想看您开心!”凤轻染也开口安慰母亲道。 林韵诗闻言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泪花,但嘴角却努力勾起了一个笑容:“嗯,咱们家只会越来越好,娘亲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软弱可欺了,娘亲要做你的护甲,你的后盾,而不是你的软肋。” 凤轻染在心底笑了,母亲的观念在一步步发生变化,在自己的影响下,她已变得越来越坚强了! “好了好了,吃菜吃菜,万物皆空,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大舅忙转移话题道。 “是呀是呀,吃菜吃菜,这般美味的饭菜,也活该将我们的酒楼给挤兑死了!”大舅母半是玩笑半是无奈地说道。 “嗐,说那些干啥,酒楼开不下去,咱们再开别的呀,又不是指着那几家酒楼过活。”大舅一脸无所谓道。 “反正我也是要开分店的,不如这样吧,你们那几家酒楼装修一下,直接换上这边的菜品好了,也省得我再去找合适的店铺了。”凤轻染提议道。 “几间铺子而已,你若觉得合适,尽管拿去用便是,且那几间铺子的位置确实适合开酒楼,这么说吧,就算你打着灯笼都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合适的店铺了。”大舅实话实说道。 倒也不是他酒楼的位置有多绝佳,而是好的位置都被京中权贵给占去了,剩下的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那好,到时盈利咱们三七分,你七我三。”凤轻染真诚说道。 “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你尽管拿去用便是,若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就给些租金好了。”怕凤轻染不肯白用,大舅林知茂只好讲了个折中的方法。 “这样好了,五五分,食材由我来提供,酒楼由你们来经营,到时我拿一半的利润。”凤轻染也取了个折中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