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少年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又看了看凤轻染留给自己的东西,问了句:“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最迟明日。”说完又嘱咐道,“不准给他喂任何食物,除了那颗解毒药,连水都不能喂给他,知道吗?” 男孩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他打算信凤轻染一次。 “还有屋外的水源,千万不要拿来用,也不要去喝,我留给你足够的水了,你自己一定要切记这一点。” 男孩再次点头,问凤轻染道:“姐姐,你这是要离开吗?” “没错,但我明日还会来的。”说完背上背篓就往屋外走。 男孩张了张口,但什么也没说,直觉告诉他这个漂亮姐姐一定还会再来的。 出了屋子的凤轻染,加快脚步就往自家庄子赶,她打算等包下这片山头后,建几条索道将几个庄子串联起来,这样等再去噬亡深渊采药材时,就能便捷上不少。 等凤轻染走到马车旁时,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来时用了一个多时辰,那么等自己回到府时,娘亲不一定会急成啥样呢! 所以她要尽快赶回去,这样想着,她便冲着空气喊了声:“夺命,出来!” 下一瞬一个黑衣男子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凤姑娘,何事?” “你来驾马车,务必要快些送我回丞相府!” “遵命!”说完便一个跃身坐在了车厢前头。 凤轻染也当即钻进了马车里,与还在昏迷中的赶车老大爷坐在了一起。 马车一路快速行驶,在抵达城门时,夺命也只是亮了亮腰牌,他们便让路了。 等到达丞相府,便已过了晚膳时间,可以说是非常晚了。 “夺命,带我进府,不要惊扰到任何人,能做到吗?”凤轻染下了马车后问夺命道。 “没问题!” “那好,带我进府,我给你指路。” “遵命!”说着便拎起凤轻染的腰带往府内飞去。 在凤轻染的指引下,两人到达了一处破旧院落。 将夺命关在门外,凤轻染循着记忆找到了秋容曾经住过的房间,按照母亲跟她说的,很快找到了那批嫁妆。 不得不说,母亲确实藏得挺隐蔽的,将一箱箱的金银珠宝收进空间后,凤轻染将暗格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其实娘亲为自己准备的这笔嫁妆数量并不多,但件件都是精品,尤其是像银票这种不占体积的财富,娘亲足足给她准备了三大匣子! 从匣子中拿出一大叠银票揣在身上,凤轻染打开房门唤来夺命,让他重新将自己带去了府外。 “车夫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我现在还有急事需要解决,等你处理好了再来找我!”凤轻染轻飘飘一句话便将赶车老汉的事交给夺命处理了。 夺命欲哭无泪,谁让人家救过自己的命来着,况且她已经见识到自己的真容了,这让他莫名有些畏惧这个单薄瘦弱的小姑娘。 看吧,不愧是自家王爷看上的人,本质上是和自家王爷有些相似的。 凤轻染自然不知道他脑补了这么多,她现在还急着拿银票去救容姨呢,不过有追魂在,她倒不用担心容姨会有危险,但她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暴露了追魂。 “咚咚咚!”她敲响了相府大门。 守门小厮在看到是凤轻染后,一面开着府门,一面冲府内喊道:“二小姐回来了!” 凤轻染跨进门内,直接朝着母亲的沁芳居行去。 进了院子才看到,柴房周围躺满了小厮,他们个个哀嚎着,身体都蜷成了一个虾子。 “找找找,继续给本相找,本相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这里搞鬼!”只见凤行知怒甩着衣袖,指挥着他那帮暗卫在寻找着什么。 凤轻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凤行知见自己迟迟不回来,想拿容姨开刀的时候,追魂在暗中击倒了所有想靠近柴房的人,这才把凤行知给气坏了。 “父亲,女儿回来了。”怕追魂暴露,凤轻染赶紧喊了一声。 乍听到二女儿的声音,凤行知还是挺激动的,但当循声望向二女儿时,他的笑容立刻收住了…… “你就这么空着手回来的?”他就知道这个蠢货什么都办不好! “看,这是什么?”凤轻染轻蔑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大叠银票。 凤行知看到后眼睛都跟着亮了:“快给为父看看!” 凤轻染的手往回一缩,讲起了条件:“银票给你可以,但你必须答应让我们搬出去。” “什么意思?”凤行知的脸色有些难看,什么时候他这个胆小懦弱的女儿敢跟自己提要求了? “我母亲身体不好,我打算带她去城郊庄子上养病。”凤轻染直截了当道。 凤行知敛眉略思考了一瞬,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只需顺着她们便可得到源源不断的银票,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她娘家哥哥有的是钱,自己花完了再管她们要便是。 这样想着,他便绽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来:“那好,为父明日便将你们送去城郊的庄子上。” “那就谢过父亲了!”说着将手上的银票甩给了父亲。 凤行知的面上闪过一丝恼意,但很快被他掩饰了去。 罢了,一个不懂礼数的疯丫头而已,等入了皇室,会有人替自己教训她的。 其实他从来就没指望过这个女儿,能嫁入皇室是她命里修来的福分,但这样的福分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消受的。 他基本已经预见到这个女儿的未来,那必定会成为后宅争斗的牺牲品,谁让她怯懦痴傻又体弱多病来着。 他就等着这个女儿嫁过去薨了后,再将自己的大女儿以嫡女的身份塞到三殿下的后宅之中呢! 他相信只有他的大女儿才能存活于后宅之中,甚至于等三殿下当了皇上,他的大女儿也能在后宫之中搏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