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可能不会做出残害孩子的事? 当初你在王府不就是做过吗? 本宫的孩子,那可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婴呀!” 华妃狠狠盯着坐在地上的端妃,眼眸里面积满了泪水,面色铁青。 端妃垂下眼帘,叹息一声,面露深意地注视上首的宜修。 富察贵人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凝视打量着瘫坐在地上的端妃。 "嫔妾怎么听说端妃的弟弟——齐风济,也就是正三品的盛京城守尉。 去前便回京,给嫔亲送药的那些个人,就是从他侍卫手里取的药。” 端妃故作神情悲苦,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脸色本来苍白,但现已被憋得涨红。 刘华都有些钦佩端妃的演技,或者是她的心计。 哪怕矛头都指向自己,但是仍然丝毫不畏惧。 "怎么如此吵吵闹闹?前朝不宁,后宫也不安!" 胤禛略带怒气的声音传出,快步走入殿,看到一片乱糟糟的情形。 目光转移到瘫坐在地上的端妃,吩咐苏培盛:"还不快把端妃扶着,怎么也不给端妃留张椅子。” 端妃刚被扶起,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胤禛的身上。 胤禛一惊,看到她那苍白的面色,担忧的说道:"你怎么身子差到如此地步?” 端妃感受到胤禛身上的温暖,十分留恋。 那龙涎香,曾是她孤卧病床之时,日夜夜所思念的。 端妃干瘦枯黄的手握住胤禛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了胤禛的袖口上。 "咳咳……,臣妾,还不想百口莫辩,只想问富察贵人为何能够与宫外通信?为何能准确知道臣妾的弟弟已经回来?臣妾自己都不知道哇!” 说完,便踉踉跄跄退后几步,扶着吉祥的手,痛心疾首的说道:“臣妾已经四,五年都没有看过弟弟,都没有见过母亲了!” 然后宁静的盯着胤禛,断断续续地说道:”都……怪我这具……身子,皇……上。" 吉祥赶忙用手给端妃顺着气,并对着胤禛告状:"华妃娘娘天天克扣我们家娘娘的吃食,把我们家娘娘的月例银子用作是汤药。 其实压根就没有汤药送过来,华妃娘娘与我们家娘娘同为妃位,在王府的时候同为侧福晋。 何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皇上!奴婢实在替我们家娘娘心疼呐。” 安陵容与刘华对视一眼,安陵容心中暗道:"这端妃的心机如此深沉,如此善于把握人心,日后若与姐姐相对。 不,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刘华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 毕竟她吃的多,吃有营养,也善于走动玩耍,心境又开阔,不似后宫的女人一般争风吃醋。 但这个轻微的动作却引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宜修细察入微地发现了刘华的动作。 看在眼前的情景,心中一转,故意的说道:"不是说让谦妃晚点来吗?着急忙慌的过来,伤了皇子可如何是好?可是腹痛。” 这句"腹痛”一出,胤禛便再没有心思应对眼前,这位面容已经衰老的端妃了。 他飞奔在刘华身旁,慰问道:"腹痛,苏培盛,立马去传太医!” 刘华有些尴尬的说道:"皇上多虑了,臣妾只是被眼前这一幕给惊住了而已。” 胤禛偏过头看见正在痛哭的吉祥,不耐烦地说道:"哭什么哭,宫中是有规矩的地方,惊了谦妃的胎,又该如何是好?” 这一句话真真切切让刘华感受到了帝王的薄情。 在心中暗自腹诽:"人家是因为为你做事才成这个样子,现在只关心我这个新欢的胎儿有没有不顺? 而且我明明说了,没有什么不适。 不爱就是不爱。” 胤禛的所做所为在这在帝王家,那可真最是寻常不过。 此时的甄嬛也把握住机机遇,质问道:"端妃娘娘说自己身体不佳,生活困苦,又不是不残害龙嗣的证据。 皇上,真要如此算了吗?那臣妾的孩子,问都不配问吗?” 浣碧也及时帮腔道:"刚才华妃娘娘斥骂嫔妾,说嫔妾不要脸,是宫中大过。 怎么如今端妃娘娘被怀疑伤害皇嗣,皇上不问都不问,嫔妾可真是冤枉。 皇~上。” 甄嬛狠狠瞪了一眼浣碧,浣碧"哼”了一声。 浣碧虽然并未再开口,但心中仍然不服气。 "恩宠本来就是要争来的,姐姐怎么那么看我? 今天不是我抢,明天也有他人抢,他人抢姐姐不会说什么,我抢倒会说。" 端妃看着皇帝,全身颤抖。 跪倒在地上,发出"啪啪”的两声轻响,是膝盖为同时下地发出声音。 端妃只说了一句话:"请皇上彻查!” 跪到地上片刻后,竟吐出了一口鲜血。 血腥味弥漫着皇后的桃花坞,皇后的眉头微蹙,暗中思索。 "想必是坐准了有其他脱身的法子,本宫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如何转移的。” 【红莲水榭】 ”额娘,上次给我的笛子,我已经学会了一首好的。” 刘华将目光从封妃的吉服上面撤回来,看着眼前的弘历,欢愉的说道:“好啊,快点给额娘吹。” 然后眼珠一短,俏皮的开着玩笑说道:"如果额娘不满意,弘历今天可就不许吃桃花羹。" 正当弘历吹完,刘华要给他喂羹时,东篱掀开玻璃帘子,躬身进来。 对着刘华和四阿哥先后行了礼后,声音清晰的说道: "娘娘,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弘历意识到什么,立刻起身说道:"祝额娘万事如意,还有功课未做完。 这桃花羹,额娘可以等一下再送过来。儿子就先告退了。” 刘华摆摆手,按住弘历,让他坐下,说道:"你又不是外人,一起听听吧。" 低下头,对着面色凝重的东篱说道:"仔细说说吧。本宫想听真的,不是宫中的那些空穴来风之言。” "是娘娘,皇后娘娘身边的剪秋亲自给奴婢传话,说已经审出来了。 富察贵人身上的情香,也就是放在镯子里面还残留的有一二片。竟然是朝鲜那边的产物。" 刘华放下汤匙,用帕子擦了擦手指,把从桌子上拿来的桃花羹放回。 对着东篱着急地询问道:"宁贵人那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