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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鲸客在那一瞬间思绪微凝。
就算是他没有用出真本领,但是武道传说,浑然如一,气息不漏体魄,寻常武者不要说是察觉,若是武道传说自己遮掩气息的话,就算是从旁人的眼前走过,也是不能被察觉半分。
可李观一竟然可以精准地找到了他。
这代表的含义,让钓鲸客的神色都微有些绷紧。老司命倒抽一口冷气,道:
「你往后,岂不是不能再偷偷跟着他们了?!」「不能再偷窥他们的..」
轰!!!
钓鲸客额头青筋贲起,抬手五根手指直接一巴掌扣住老司命的脑门,呵气微笑温润,道:「什麽,叫做,偷窥!」「老夫,只是,关爱,自己的女儿。」
「不希望被那个骑着麒麟的臭小子骗了。」「这有问题吗?」
「这没有问题。」
老司命倒抽一口冷气,咧了咧嘴,拍打钓鲸客手掌:「疼疼疼..嘶..」
「撒手撒手撒手。」
钓鲸客自有分寸,只是和老司命的玩笑,有时候这老爷子总是用一种好似无心之言,精准无比地戳爆钓鲸客的隐秘心思,让他很是不爽。
只是目光看向李观一的时候,仍旧是有些许的惊悸诧异,身形一晃,出现在李观一身边,周围来往的行人也不算是少,但是却没能发现这大修飘摇的银发男子。
钓鲸客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道:「随我来。」
李观一也想要弄明白自己的情况,于是和瑶光一并随钓鲸去一处安静之地,钓鲸客温和对瑶光说让去取一些点心来。银发少女看向李观一。
李观一微微颔首,这才起身,安静离开。这个细微的举动让老父亲心里一抽。
等到瑶光暂且离开之后,钓鲸客才忽然伸出手,银发男子是以阵法闻名天下,但是此刻这一伸手之间,神韵暗藏,流转不息,也是十成十的高明手段,稳稳按在李观一肩膀上。
一股温暖气息流转周身,钓鲸客古怪看着李观一:「..还是八重天,而且漏得和漏勺似的。」
「但是,偏偏又有了一丝丝武道传说的味道。」
他微微皱眉,踱步在李观一身边左右徘徊,感应数次,这里按一按,那里拍拍,最后才做出了判断,道:「...没有突破,但是,陈辅弼给你那一道气息,却已揉碎到了身体。」
「大约是,你藉助那数十万军势,短暂接触到了陈辅弼武道传说之气,本来不能长久,可是你偏偏在这个情况下,和堪称第一人的姜素狠狠的对打了一番。」
「不,是他单方面把你当做了木头机关在打。」
「且打,且扛,你身体上上下下几乎被打的碎成了渣滓,却也因此,狼王武道传说之气也被军神的力量打得纷纷散开,落入你的四肢百骸之中。」
「怎麽说,简直是和做馒头一样。」
「这力量渗透你周身,军神姜素亲自动手,渗透得十分均匀。」
钓鲸客想了许久,才想出来了这样一个恰如其分的评价,点了点头,对于自己才思,颇为赞许。李观一想了想,道:「那我现在是...」
钓鲸客淡淡看他,道:「八重天而已。」
「只是区区稍微具备武道传说特性的八重天,而已!」顿了顿,钓鲸客问他:
「你今年多大。」
李观一回答:「十八岁了。」
钓鲸客难得在这个时候安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双手背负身后,冷笑起来,道:「你也只是比老夫得到这一个气息时候,稍微早了那麽七八年..」
「而已!」
窗户口,老司命白花花的脑袋,和老玄龟的脑袋都冒出来,一人一龟看着那边画面,老司命慨叹道:「明明这小子昏迷时候,这老白毛比起谁都紧张。」
「醒过来的的时候,怎麽反倒是一副嘴硬模样。」
「军神姜素的兵锋,剑狂慕容龙图的剑气,恐怕都不能碎掉他的嘴巴了吧。」「该改名了,不该叫阵魁。」
「改名叫嘴王算了。」老玄龟缩了缩头。
一道阵法馀波扫过,把老司命给掀了个跟斗,那边儿的银发男子不是很愉快地收回视线,抬起手按在李观一的肩膀上,在他心口,眉心等数个大穴拍打了下,隐隐有阵道气息流转。
钓鲸客语气颇有不客气,道:
「虽然或许有自夸嫌疑,但是武道传说的状态,对你此刻来说,不是好事,反倒是一种极大的消耗,古人云,慧极必伤,你此刻就有些这般情况。」
「道门所说,性命双修。」
「只有强横的气血,才能支撑元神活动。」
「就以你这大战之后,支离破碎的身躯,支撑武道传说特性发挥,元神撑不住这种消耗,那自然就要开始消耗寿命了。」「那侯中玉的长生不死药,药性已经彻底耗干了。」
「再来一次这般冒险,就得硬挺过去了。」
「本座今日,心情不错,顺便给你身上留下了几重封印,平日将武道传说的气机给你暂且护持住,积累元气,若是遇敌人,阵法展开,就可以以平日积蓄的元气对敌。「
钓鲸客虽然嘴上不客气,但是手底下却很是利索。
在钓鲸客的阵法加持之后,李观一能明显感觉到,之前那种虚弱感得到很大的缓解,微微握拳,道:「果然,是八重天的根基,那麽,我如果打开阵法的话,会是什麽?」
钓鲸客皱眉许久,道:「虽然不是很准确。」「约莫算是。」
「重伤跌境的武道传说?」
「或者说,武道传说散功重修,修行到了八重天?」
「不具备武道传说法相近乎于现实的手段,不具备吐纳之间,调动方圆数十里元气的攻伐,但是武道传说那种高屋建瓴的眼光,感应,判断,却基本具备。」
「或者说,你的感知会不如正常的武道传说。」「但是却凌驾于寻常九重天。」
「可时间短暂,不能持续下去,一旦耗费时间太久,就会开始消耗你自身元气,哼,陈家,这般变化,我倒是明白为何..
钓鲸客微微皱眉,忽然想到了什麽,自语:
「陈辅弼,陈辅弼,他的武道传说,和姜素不同。」「姜素之传说,求一个兵家长胜。」
「陈辅弼之传说,证一个死战不败。」
「再加上陈霸仙最后那一门神功,难怪这一道武道传说神韵,落于你身,会发生出如此的变化..损耗元气生机,以换取顶尖爆发手段。」
李观一道:「果然如此麽?」
「武道传说,大道唯一,隐隐如此,既然我这里的武道传说之气忽然升腾,那麽就真的代表着..」
钓鲸客皱了皱眉,眉头松缓开来,沉静道:「陈辅弼那一头老狼,若是让他再度起势,还是会和你为敌的,他是那种这辈子都遵循自己欲望的人,在这战场上死,是好事。」
「死得其所,也是快哉。」
李观一笑道:「那我还是希望,能够在安详太平之日,安静老于江湖之中,无论如何,这也算是叔父留下来的力量,算是一桩大机缘。」
「我自会妥善运用。」
只是,李观一心中也明白,自己不会真的就走狼王的道路,狼王以豪迈之姿,行无边征战混乱的道路,而自己要走的路,早已在踏破宗师的时候,已经确定。
九州四海,归于一统。
若是只跟着狼王留下的气息,走狼王陈辅弼的道路,此生都不可能跨越狼王,狼王将会成为他眼前一座不可以逾越的高峰。
他自有他自己的道路要走。
钓鲸客不知道李观一所想,只是道:
「总之,这般手段,尽可能少用,我给你施加的阵法,可以凝聚平日元气,让你可以每过一段时间,就无代价使用一次,而一旦开始损耗你的生机,阵法就会再度合拢。」
「到时候,你小子最好利索点给我跑。」
钓鲸客的手掌按在李观一的肩膀上,靠近过来,手掌用力,捏着李观一肩膀升腾,带着危险的微笑,道:「不要死在什麽地方,懂不懂。」
「征战四方,落得了一身伤病,求的什麽?」
「名望,还是金银.名望你都已经足够,而金银都拿去抚恤百姓和战死者,不知道你的脑子里,装着的是什麽啊。」「你死不死的我不担心,可你死了让瑶光..」
得得得。
清脆的声音,银发少女捧着一包点心进来。
钓鲸客的手掌就变得温柔,拍了拍李观一肩膀,给他的肩膀拂去了并不存在的灰尘,微笑愉快,爽朗道:「哈哈,贤侄,好贤侄啊。」
「注意身体啊。」
李观一伸出手指,指了指被钓鲸客按着的肩膀。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痛。」钓鲸客:....李观一笑容愉快。
钓鲸客笑容抽了抽,有些变得狞笑起来。你他妈。
银发少女转头看向那边的银发男子,把点心放下,轻轻踢了一脚钓鲸客。然后转身,踮起脚尖,脸上不带着什麽表情。
竖起手掌,轻轻劈了一下李观一的额头。把一个馒头放在李观一的头顶。
「笨。」.......
钓鲸客最终还是被瑶光平静的目光逼退了,李观一得以能够清闲地在这城池之中散散步,西域的大战彻底结束了,整个城池的气氛还有一丝丝紧张,但是已逐渐开始缓解。
春日正盛,西域也迎来风光秀丽的时刻,人们在街道上来往,各地的商会开始重新运转,农耕已过,只是另一方面,整个西域也有许许多多的伤兵需要养护。
有许多的战死者需要抚恤。更要轻简赋税,鼓励农桑。
陈文冕亲自前去四方,将被姜素击溃的狼王军收拢,这时,这些士卒们大部分已失去了战意,狼王已不见,又直面了天下第一神将的无匹锋芒。
西域地广人稀,安西都护府将他们安顿下来。
愿意加入军队的,就投入陈文冕的麾下;希望能放下刀剑,享受来之不易和平的,就自解甲归田。这些事情对于银钱的消耗极剧烈。
只是对于这件事情,破军告诉李观一,不必担心。
李观一此刻的声望正隆,又是以天可汗之名,正面击败了那位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神将,在西域大地之上,隐隐然已经有第一霸主之名义,之后所作所为,与民修生养息,已是极得人心。
在这个情况下,可以去取那一座党项王城里面的,文鹤『暂存』的,【我们的金银】了。至于另一部分文鹤先生所存百万两白银。
还在鲁有先修筑的镇西雄关之中。「鲁有先麽...」
终究还是要和这人争锋。
无论彼此个人对对方的看法如何,身在这乱世的立场,都是不能退后半步的。
李观一抛了抛手中的果子。
啃了一口。
嗯,甜!
他穿着一身褐色的衣裳,黑发垂落,脸色苍白,倒像是个害了病的,没有战场上的杀伐气,来往的人们不在意他,李观一和瑶光在一处茶摊旁边坐下休息。
西域的经济体系已开始和江南一带相接轨。
李观一要了一壶茶,一盘点心,慢慢吃,春日阳光已暖和起来了,在这天下厮杀,浑身伤病的将军安静坐在这里,没有谁真的认得他。
他们认得的,只是那个叫做天格尔的英雄。
被称呼为【天可汗】的传说,口里面谈论着的那位天可汗,形象越来越抽象,越来越古怪,到了最后,天可汗已经成为了身高一丈二,肩宽体阔,胳膊上能跑马的神人。
李观一自己都要笑出来。
但是百姓提起那个天可汗的时候,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笑。
所以李观一也觉得开心。
他闭着眼睛,听着城池之中人来人往彼此交谈的声音,听着风声,明明算是热闹的集市上,李观一的心却莫名地安详下来。
想着钓鲸客的询问,自语道:
「我所求的东西,我征战的理由,已经尽数在此了。」
「我已收到了报酬。」
就在这里,看着人来人往,生活祥和,李观一觉得比起任何事情更能够让他的心境安定下来,过去了一段时间,有人骑马而来,坐在李观一旁边,身穿白袍,墨色的玉冠,道:
「大哥。」
陈文冕知道了李观一苏醒之后,已是一路赶回来,李观一和他闲谈,知道了此刻西域的形势,大体和破军所说的相似,没有什麽不同。
陈国,应国势力都有一定程度的回缩。
陈文冕喝了口茶,道:
「鲁有先已经又开始筑城了。」
李观一顿了顿:「这家伙。
「太稳妥了。」
李观一和陈文蹇都知道,此刻西域大事落下,各方势力都进入了休养生息的阶段,但是对于天策府来说,必须要在陈国和应国因为国内之事而无暇他顾的时候,迅速拿下西南。
乘势而起。
但是很微妙的事情是,局势到了这般情况,几乎明牌。
鲁有先也大概率猜到了李观一的判断和选择。
于是—
先筑城吧!
陈文冕缄默了下,双手环绕杯盏,道:「我父亲他,还是没有消息…………」
李观一垂了垂眸,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虽然心中猜测狼王应该已战死在了自己选择的战场之上,可是这样明面去和陈文冕说,他也说不出来,只是道:「长风楼在准备打通列国之间消息传播的壁垒。」
「也已经和鬼市有所联系。
「消息很快就会回来。
陈文冕抿了抿唇,轻声道:「父亲他的选择,我后来也已猜到了,只是…………,知道归知道,我总觉得那一日的到来,其实还是很远的,未曾想到,事情变化会这样快。」
「父亲离去,萧无量将军断臂。
「大军又被姜素打破,虽然有父亲故意留下来给我的苍狼卫,但是其他的军队,几乎都已经是军心离散,只有父亲,能够让他们汇聚起来。」
「我终究,不是父亲。」
李观一看着陈文冕,感觉到这白袍青年平静内心之下的挣扎和痛苦——事实上,陈文冕才是真正经历了西域全局战场的那个人。
从狼王带着他踏入西域开始,到现在数年时间。
陈文冕一刀一枪立下了赫赫战功,在面对姜素的合战当中,陈文冕无论是率军切割,还是悍勇去应对姜素,都展露出不符合六重天顶峰的水准。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在那时候面临怎麽样的危险。
作为儿子,不能够和父亲踏上同一片战场,已是痛苦,于是只能在西域战场之上,拼尽全力地去战斗,其悍勇,整个天策府中都有目共睹。
李观一感觉到陈文冕内心的痛苦和挣扎,感觉到他身上隐隐约约的蜕变,李观一的瞳孔微收,看到这低头握拳的陈文冕身后,虚空泛起层层涟漪。
陈文冕的法相出现。
他的法相已经是陈国皇室的穷奇,双翅猛虎,带着一种浩渺长空的气息,那种隐隐的波涛逸散,给人一种实质感。
所谓的武道宗师,不过只是武者的精气神彻底抵达极致,然后以特殊的方法蜕变,这一步,是名将榜前百名那些骁勇悍将们也难以跨越的关隘!
陈文冕,经历了全部西域战场,并且也在和姜素之战后活下来的前陈国太子,在此刻,抵达了宗师之境的门槛。若可踏过。
就是以二十岁,踏足宗师之境,可名列名将榜前三+可不辱其父威名。
只是陈文冕此刻心境扎痛苦,沉面其中,反倒是没能凝聚自己的心神,未曾踏出这一步,这就是所调的关隘,有的人只是睡一觉就踏过,有的却是此生不能走出一步。
那些神将榜三十名到一百名的诸多名将。皆是处于这个阶段。
李观一没有点破这个事情,只是给陈文冕倒茶,道:「西南一地,我们是必须要去的,只是先有鲁有先拦路,之后,西南一带百姓没有参与天下的乱事,力量保存完整。」
「我们天策府也是疲惫之师,想要在陈国和应国休养生息之前,拿下此地,不是简单的事情。」陈文冕的注意力被吸引,谈论片刻,却又听得旁边有人在谈论,提起了狼王,陈辅弼这样的字眼。陈文冕的思绪微顿,李观一的视线也看去。
西域大的战场已经结束,中原有许多人也来到这里,每逢乱世,则是许多豪强崛起的时机,总有投机之人。
旁边的桌子旁是几个作中原武者打扮的男子,也自要了茶,饢和肉乾在吃,桌子上还送一盘子坚果,他们一边吃一边用中原话道:
「总算是来了啊,安西城。」
「是啊,只是这一座城池,倒不像是中原传闻之中,那样的酷烈蛮荒,四下来看,倒是颇为有我中原国家之风范。」「毕竟,如今这西域可是那位的疆域了吧?」
「你说..秦武...」「嘘,噤声。」
李观一微顿,眸子微垂。
那银发少女双手合拢,其馀驳杂的声音似乎从他们身边离开,只有那边的那些中原武者的交谈声明晰:「秦武之威,在这里,要被称为天可汗。」
「我们听说,有一个中原马匪头子来了这里,就只因为想要收服手下,耀武扬威,说了句,天可汗来了这里,也要给他舔鞋子。」
「原本被压服了的部族一下子暴动起来。」
「把那个三重天的马匪头子射成了一团烂肉,扒得赤条条扔出去喂狼了,我听说,天可汗,是个身高一丈二,腰围八尺的巨汉,手持一把擂鼓瓮金锤,八百斤重。」
「一顿要吃三百斤猪,三百斤羊肉,还有三百斤馔。」「被他们认为,是天上天神来到地上的行走。」
「还叫做什麽金珠什麽的。」李观一:.....
陈文冕视线偏移开,肩膀一动一动,似在难得忍笑。「抱歉,大哥,我没有笑。」
「我只是...」
陈文冕这几日里,难得被逗笑些,那种身上沉沉郁郁之气散开,李观一也觉得被笑笑无妨了,反倒是那边的武者头领似乎不愉,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
「那毕竟也是中原奏武侯....现在西意城后撤,突厥七王也算是骁勇,被狼王打得血崩,再加上鲁有先受伤,这个时候,秦武侯,怕是要成为整个西域霸主。」
「是啊,可惜。」
其中那有着大胡子的汉子道:「可惜,狼王被杀!」
「听说连尸首都被姜素亲自用刀,当着所有人的面斩下来,尸骸悬之于东门三日,风吹雨打....」李观一和陈文冕的神色骤然凝固。
方才这白袍战将身上难得笑意消散,李观一耳边听到了一声猛虎咆哮,穷奇法相之气猛然逸散,下一刻,那几个中原武者忽然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头皮都麻了。
然后就看到一头猛虎朝着自己扑杀来,骇的惨叫一声,朝着后面便倒下,恍惚定睛,却见是个俊秀青年,一身战甲,白袍整洁,抬手抓住自己领口,双目泛红:
「你说,狼王怎麽了!!!」
那武者被这隐隐宗师之气骇然得头皮发麻,道:「我,我不知道啊,不是我,不是——「狼,狼王陈辅弼被,被军神姜素亲手斩杀。」
「军神姜素当着所有人的面砍下了狼王的头。」
「好像还砍偏了,第五刀的时候才砍下来,就算是狼王已经死了,那一腔热血勇烈,仍旧喷出很高,然后把狼王的头和尸体悬挂在都城城门口,以洗涮应国之辱。」
「我,我都只是听人说的啊。」「听说的,大,大侠勿怪啊!」
他已经被陈文冕身上的煞气骇得惨白,语无伦次。
陈文冕松开了这人衣领,踉踉跄跄往后,几乎要一下坐倒,李观一抬手按住他的肩膀,一股柔和的气息涌入他的体内,定住了陈文冕的心神,然后看向那武者,道:
「敢问,狼王尸骸,之后,如何了..」
李观一的声音都有些艰涩,有些难以想像,那个豪迈残杀的雄杰,会落在这个下场,那人缓了缓精神,看到李观一一身朴素,神色温和,这才勉勉强强止住了后怕,道:
「是,在第三日的时候。」
「有一个和尚闯城门,抢夺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