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一栖抽空看了眼落在队伍最后头的西亦,见他只是脸上有些擦伤,背着石器,沉着脸站着。 倒是松了一口气,心想:万幸,看着没什么大碍。 心思立马转回了受伤的泽一身上。 自己只是一个才刚刚上学两年不到的医学生,虽然学的是中医,但是这原始世界的草药是真的不认识啊! 这样的自己跟文盲有什么区别? 况且学到的都是课本上的知识,实践那是一点都没实践的,心肺复苏之类的倒是练习得熟练得很! 心里梗着有些难受,想到了入学时背的职业誓言。 明明是在现代社会学习的医学,在这种情况下却像个废物…… 大家围在泽一身边,个个面露悲戚。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掩面低泣,满脸哀伤。 不,一定能做些什么的! 对,止血!先止血! 这里的人并不懂得如何处理伤口,消毒,也不知道伤口会感染。 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西一栖顾不得大家怎么看她,直接冲到男人身边,用拇指压迫上臂肱二头肌内侧的肱动脉。 拜托拜托!快点止住血吧。 但效果有些不佳。 “啊……”被按住伤口周围有些疼痛,男人皱了皱眉呻吟道。 女人惊得停止了哭泣,震惊地看着西一栖,反应过来后就开始扒拉西一栖的手。 “西栖你在干什么!快放开泽一!”族长带着怒意地低吼道。 怎么办?!我怎么解释呢? 西一栖脑子飞速运转。 “族长,我曾经偷偷见过巫语这样止血!”西一栖要防止女人把自己的手脱开,又有点害怕族长。 原始部落也只有巫的地位高,还会治病了,如果说跟他学的那族长肯定不会阻止! 顾不得这个谎言是否会被即将回来的巫语揭穿,大声的喊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那女人停下了拖拽的动作,惊恐地望着西一栖,低头看了眼泽一,又转过头含着泪带着哀求的看向族长。 族长暗衬:巫医是不会随意传授别人巫术和医术的,这孩子竟然偷学,胆子可不小,暗暗地吃了一惊。 巫语还没回来,望着西栖坚定的目光,又看了下浑身冷汗的泽一,族长下定了决心。 “让她试试,其他的以后再说。”沉圻沉声应了下来。 “乌露阿么,快把一块柔软的兽皮放进煮肉的石锅里煮一下!”西一栖也不客气,直接向较为熟悉的乌露求助。 乌露应了声,麻利地从洞穴里储存兽皮的里面选了一块最软的皮,丢进石锅。 血已经止住了,但是西一栖有点不太敢松开手。 时间紧迫,伤口虽已敷满草药但还看不清具体伤势有多重。 有没有伤到动脉? 万一继续流了怎么办? 西一栖又抬起头:“族长,你能再寻一些止血的草药吗?” 伤口上敷的草药她并不认识,但是这里的人会使用,定然也是这个作用,指不定是巫语教的呢? 话音刚落,就有一双手递过来一把锯齿状的草药。 抬头一看,是西亦,他显然早有准备。 西亦递完草药后,一瘸一拐地转身退到人群里。 他竟然受伤了! 之前他一直站在那里没动,自己竟没发现!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伤,晚上再去看看他。 随后,西一栖又让怀孕的女人舀出石锅里的热水洗了洗草药,并将其碾碎备用。 这种环境下,要做到无菌是不可能的,只能尽量保持干净。 接过乌露用石碗盛着的冷却后的开水,冲洗了几次伤口,看清情况后,西一栖才松了口气。 看着皮肉外翻,倒也不算太严重,没有伤到骨头和动脉之类的。 只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伤到的? “这就好了。”轻轻将草药敷在伤口上,又用煮好的兽皮简单包扎了一下。 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至于用盐杀菌,那粗盐石暂时也没办法处理,紧急情况下是来不及的。 “快把泽一抬回山洞。”族长见已经处理完了,对身后的人说道。 女人也跟着进去了。 族长转身前,深深看了西一栖一眼,眼睛里面露出些许复杂的情绪。 这才带领着其余众人去处理猎物,发生了这样的事,部落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泽一是部落里数一数二的好猎手,身体强壮如牛。像他这样的勇士,在部落里可没几个。更不用说他在与大家一起打猎时那默契无间的配合了。 如果泽一因为受伤没了,对于部落来说是沉重的打击。 西一栖在小溪旁清洗着刚刚蹭上的血迹,心里在整理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事发突然,这会才回想起来刚刚族长跟女人的对话: “巫语去了瓦沙部落,七个白日了还没回来。” 有其他部落的存在是固然的,但是巫这么重要的角色,会让他一个人去吗? 当然不可能! 这意味着部落远不止自己目前了解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