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青云来到南江,黄伯醇给他发了一个茶楼的位置,他便按照位置来到了这个叫一盏灯的茶楼,茶楼的位置并不是在大街上,而是在南江市青少年宫的里面,大树的掩映下,一盏灯的这个名字显得富有诗情画意。如果不是有位置,林青云只怕还找不到。 刚进门,他这才发现这里面也够大,布置得非常有品味,茶楼里很安静,不像外面的茶楼乌烟瘴气,也没有麻将声和人的吆喝声,这里也只有包厢,没有打听。 这个时候,一个四十岁上下,化了一丝淡妆、风姿绰约的女人,没有问他,而是直接将他带到了一个名叫丞相府的包厢门口,然后扭着腰肢就走了。 林青云推门走了进去,只有黄伯醇一个人在那里品茶,房间里还带着一丝香味,他的鼻子灵,这个香味和刚才那个风姿绰约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样,看样子,那个女人在包厢里呆过。 黄伯醇看着他那个样子,不由斥道:“你搞什么搞,坐下!”说完,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刚泡好的,上好的大红袍,暖暖胃吧!” 林青云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他,黄伯醇不由老脸一红道:“你看着我干什么?这么深更半夜地我在这里等着你,人家就进来泡了茶!” 不说还好,这一说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省长,我什么都没有说!”林青云贱兮兮地说道。 “你还说不说,不说你就滚蛋!”黄伯醇道:“就你话多,就你贼精,你是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说的?” “省长,下次您这边如果需要我做什么,您能不能提前给我打个招呼,我心里也有一个准备,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林青云说道。 “你这个家伙这么贼精,谁能够害死你?说说吧,你是怎么发现这个事情的?”黄伯醇还真是有点诧异,这个家伙不过去了两天,居然就被他猜到八九不离十,还真是让人有些惊讶不已。 “最开始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从抗冻救灾工作发现的!”林青云于是将金茜茜给自己汇报博文中学学生公寓问题,自己到现场察看,然后自己和蔡全有见面,蔡全有给自己材料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省长,我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里面透着蹊跷,照说谭富仁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不可能等到今天才发现的,而这次又恰恰将书记、县长全免职了,就更好像是安排好的一般,所以我就大胆猜想,这个谭富仁的事情可能是我去宁城的第二个任务了!”林青云说道。 “你这个小子真是比猴还精,不过你小子也真是运气好,居然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摸到事情的本源上了,看来也是活该你小子要立功啊!”黄伯醇颇为感慨地说道:“你一定很奇怪,像谭富仁这样的人怎么能够让他嚣张到现在,还要秘密地安排你过去?” 林青云点点头,他确实有些疑惑不解。 “其实这个也好解释,侯贵的事情也是去年解决的,南江市的大变动也是今年才完成的,那么宁城县的谭富仁自然而然就到现在才被提上日程了。你可别小看了这个谭富仁,这么些年他早已经将自己给洗白了!他现在是汉南省人大代表,着名的民营企业家,带着这些光环,谁也不能随便去动他,更何况这家伙聪明得很,就呆在宁城,哪里都不去,而宁城的上上下下已经被他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黄伯醇说道。 “既然如此,他怎么还会在博文中学的项目上犯下那么严重的错误,照说了,这样的工程对于他应该是没有多大的意义了?”林青云说道,的确是如此,谭富仁既然已经做得如此大了,这样两栋楼的小工程做不做都无所谓了,而且他身上那么多头衔,应该不至于犯那种低级错误来败坏自己名声才是啊! “这个的确不是谭富仁的手笔,事实上,最近几年谭富仁自己已经很少来做这种项目了,他现在改了一种方式,那就是将自己的公司让别人来挂靠,他可以帮你找关系中标,他也可以帮你借资金施工,只不过一般而言,你做一个工程赚的钱绝大部分进了他的口袋。”黄伯醇说道。 林青云一听,还不得不佩服谭富仁的脑袋灵光,这样的情况下几乎就是在家里数钱就是了。 “难道他就不管这些做事人的质量?岂不是砸了他公司的招牌?”林青云道。 “他在宁城谁敢去找他的麻烦?在宁城他还有什么事情摆不平?你说的博文中学的鉴定报告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所以谭富仁就是一颗毒瘤,已经到了非要拔掉他不可能的时候了,但是一方面要保持宁城县的稳定,另一方面也需要证据,所以我当时建议,利用这次冰灾,免掉书记、县长的职务,让你过去!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省委白书记和我的期望!”黄伯醇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林青云,他的确对林青云非常看好。 “省长,您先看看这个吧!”林青云这才从大衣里面将蔡全有给他的材料拿了出来递给了黄伯醇道:“这个蔡全有还真是 一个能忍的人,他曾经是宁城县的政协主席,我估计他的下台应该与谭富仁有着密切的关系,他下台之后就一直在农村的老家,这个材料在他那里放了好几年了!” 黄伯醇接过材料一看,就盯着林青云道:“要不说你小子 是一员福将呢,这么巧的事情都被你遇见了,看来这个蔡全有也是一个聪明人,否则的话他也不至于将藏了这么久的材料交给你,要知道,这些东西可能要了他的命!这个谭富仁可是心狠手辣的人!” “既然您已经关注了这个谭富仁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林青云问出这个话来之后,就觉得这个话问得很差劲,赶紧补充道:“省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这个事情似乎没有必要我来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