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全有同志,体制内没有什么容易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就如同你也是一样,一个曾经的政协主席,来到这里避世,只怕是更不容易,你说呢?”林青云说道:“柴进文同志给我打了电话,说蔡主席想我过来,我不敢怠慢,所以我立即就过来了!” “林县长,现在你看都看了,就走吧,我是不会搬的,你也看到了,我这么多间房,被压的就只有那边几间,我还可以住这边,没有问题,死不了!”蔡全有丝毫没有要请他坐下来的意思:“你一个县长日理万机的,想必需要你处理的事情有很多,就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不值得!” “蔡全有同志,你既然知道我工作忙,你就应该作为表率,率先搬出去,成为榜样。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一个全县一盘棋的问题,你也不搬,我也不搬,都不搬,那些真正不得不搬的家里就会很危险了,你是一个人,但有的是一家人,上有老下有小啊!”林青云说道:“我觉得相信你你蔡全有不是一个只顾着自己快活就不管他人死活的人,否则的话也不需要住到这么偏僻的老宅来,对不对?” 蔡全有一听,不由浑身一震,抬起头看看着他道:“我是一个犯过错误的人,就是因为自私自利,是组织宽大了我,所以我无颜见人,才搬到这里来的,你走吧!” “蔡全有,人无信不立,你对柴进文同志说,县长来了,你就搬出去,你不能言而无信啊!还有你有什么心里话,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如我们来一个雪地畅谈如何?”林青云说完之后,紧紧地盯着他。 蔡全有身形又是一震,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干笑了几声道:“我一个落魄的老人,你一个意气风发的县长,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你走吧!” 林青云看了看他道:“接到柴进文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泉林镇博文中学,这个学校的一栋学生公寓开裂,虽然不是这次冰灾造成的,但是这个问题却早已经反映上去,结果学校收到了一份鉴定报告,说房屋质量完全没有问题,可以继续使用……” “什么他妈的鉴定报告,什么质量完全没有问题,都是他妈的扯淡,这些人是罪人,是千古罪人,要是有学生发生了危险,他们都要下地狱!”说到这里的时候,蔡全有却突然爆发了起来,冲着林青云吼道,整个人也剧烈咳嗽起来。 林青云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看来自己猜测得没有错,这个蔡全有的事情与这个谭富仁有着密不可分的干系。 接到柴进文的电话后,他对这个蔡全有就有了兴趣,这个人下台的时间应该和谭富仁这边的发展高峰有关,他在政协主席的位置上只有三个月就下台,最后却又撤职不了了之,看来蔡全有采取了自保的方式。 所以他这才决定第一时间赶过来,就是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更有价值的信息,毕竟金茜茜所给的信息太过笼统,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而此时蔡全有的突然爆发,就证明他猜中了。 他来到蔡全有的身边,在他的后背轻轻地拍打了几下道:“蔡全有同志,我既然来了,就证明我们有缘分,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吧!” 终于蔡全有平静了下来,看着林青云道:“林县长,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你现在还是一个代县长,你要知道,你真要是陷进来,有可能这个代字都去不掉就要走人!” 林青云笑了笑道:“蔡全有,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坚持,我来宁城县,说实话,我的头顶上那可是悬着一柄利剑来的,抗冻救灾谈何容易,但是我仍然来了,在八十万宁城人民饱受冰灾之苦的时候,我有什么资格说不来?当初进这张门发誓的时候,可没有给自己选择的权利。所以,我义无反顾的来了,两天时间里,我已经撤、免、停了很多人的职务,相信很多人都已经恨我入骨,巴不得我搞不下去灰溜溜递滚蛋,但是我仍然坚持,我一定要坚持下去,就是要让他们看看,没有他们这些阳奉阴违,不作为、渎职的家伙,宁城的抗冻救灾照样能够取得胜利!” “说得好,有魄力!”蔡全有也由衷地说道。 “金茜茜同志将博文中学学生公寓开裂的事情告诉了我,我知道,我即将陷入一场漩涡之中,果然到了现场一看,她就交给了我两份鉴定结果完全相反的报告,并说出了谭富仁的背景,我就更加确信,我要想在宁城立足,就不可避免的要经历一场比抗冻救灾更艰难的战斗中去了。而且这件事,跟着我走的人会更少,甚至还会让我身身边的人离开!”林青云说道。 “林县长,如果,你、你真说到做到,我,我这把老骨头愿意交给你,至死不悔,还宁城一块纯净天空我跟你走,林县长!”蔡全有有些动容地说道。 “蔡全有同志!”这一下,两个人的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良久,两个人的手才分开,蔡全有这才赶紧说道:“林县长,寒舍太简陋了,来屋里有火,进来烤火吧!” 别看蔡全有单身一个男人居住,但是房间里面收拾得干净精致,显然这是一个有讲究的男人。 林青云并没有坐下来烤火,他从房间里面来到位于左边的正房和厢房,不过由于房子做了楼板,所以楼顶部分看不到,不过在厢房和正房共的那一面墙上,明显从上面裂了一条缝,裂缝看起来很新,而且沿着裂缝下来,微微有点湿痕,这应该就是水沿着裂缝渗透下来的,只不过因为外面的温度很低,这冰还没有开始融化,因此还没有大量水渗透下来的痕迹,但是只要饼融化,这里就会出面大量渗透,房子的确存在垮塌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