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生活在偏远星系,边缘地区战争不断,除了凶猛的异兽潮时不时地攻击,还有来自其他种族的残酷入侵。 在那个地方,像贺桓这样流离失所的孤儿多得数都数不清。 自从雌父战死,雄父失踪后,贺桓就一直和自己的弟弟相依为命。他们在这残酷的世界里艰难求生,就像在狂风暴雨中的两片相互依偎的脆弱叶子。 但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偏远星的秩序混乱不堪,虫贩子和盗窃贩横行霸道。 一次,贺桓外出去寻找食物,当他回来的时候,发现还处于幼崽时期的弟弟不见了。 他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可得到的消息却是弟弟被虫贩子给拐走了,从此下落不明。 那时的贺桓也不过才10岁, 这么多年来,他就像一匹独狼,从那个偏远星球上的小孤儿一路披荆斩棘,历经无数艰辛,终于爬到了军团长的位置。 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他也从未放弃过寻找弟弟的踪迹,那是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幸运的是,在十年前,他终于在帝都星寻找到了弟弟的踪迹,当他兴奋的找过去时,那却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一具冷冰冰的虫形标本。 那标本被罩在玻璃罩中,被权贵当作收藏品,而那位权贵就是皇帝陛下的大皇子,B级雄虫莱茵殿下。 当初得知这个消息的贺桓,简直要疯了。他带着满腔的怒火和手下的士兵冲进了大皇子公馆,不顾一切地把弟弟的虫体抢了回来。 在这次事件中,大皇子也被打成重伤,如今还在休养,从那之后就消失在大众眼前。 也是从那之后,贺桓就彻底叛出了帝国。 他带着心中的仇恨和对旧制度的不满,迅速地整合了虫族外围那些无主的星域。经过近十年的发展,他所占据的区域已经非常庞大,规模不下于一个帝国。 现在,即使是帝国想要跟贺桓开战,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力量摧毁那个已经茁壮成长起来的势力。 再加上之前发生军部军团叛乱的事情后, 皇帝一直在颁布种种条令限制军部的各大军团的团长,凌翊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而作为各军统帅的蓝域更是受到了严格的限制,他只能坐镇帝都星,不能离开帝都星一步,就像一只被束缚了翅膀的雄鹰,空有力量却无法施展。 众虫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皇帝怎么可能放蓝域独自带着军团去围剿叛军呢? 曾经贺桓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 蓝域在军中的威望极高,若是他也叛出帝国,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所掀起的风暴,会如同汹涌澎湃的海啸一般,将整个帝国彻底吞没,这绝不是如今贺桓造成的影响所能相比的。 一时间,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原本因蓝域的话而面色如覆冰霜的皇帝陛下,突然感觉一双手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 是一言不发坐在格莱旁边的雄虫科温 他温柔地将皇帝的手牵起,放在自己的手心。神奇的是,格莱身上那浓重得几乎要实质化的威压,瞬间就逸散了不少。 格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轻轻地拍了一下科温的手背,然后将他的手放回科温的腿上, 接着从座位上缓缓站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下台阶,最后站在了蓝域的面前。他看着蓝域,蓦地笑出声来,随后轻轻地抬手在蓝域身上拍了拍。 “不愧是我们帝国的将星啊,不过对付贺桓,还不需要我们的蓝域元帅亲自出马,元帅请坐下吧。”格莱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不容置疑。 蓝域表情淡漠地向着格莱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垂眸,掩下了眸底那一抹讽刺的意味,再抬起头时,又是那副冷漠淡然的模样,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旁边的议会长看着蓝域那正襟危坐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低声骂道: “装模作样。” 蓝域就像没听见一样, 没有得到回应的议会会长更加的愤怒,他转过身,义愤填膺地对着皇帝说道: “陛下,一连发生了两起针对雄虫的案件。虽说其中有叛军在背后搞鬼,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帝都,在我们帝国,肯定有虫充当他们的内应,不然他们不可能如此顺利地从我们的帝都星逃脱。” “哦?那议会长有什么高见啊?” 此时的格莱已经回到了他的帝位上,他单手支着下巴,斜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向议会长。 “陛下,帝国的雌虫之所以敢帮助那些叛军来绑架我们帝国的雄虫、伤害雄虫,就是因为帝国的法律对于雌虫胆敢伤害雄虫的行为处罚太轻了。我觉得,对于雄虫的保护条例必须进一步完善。只要伤害雄虫,就应该处以极刑,只有让犯罪成本变得更高,他们才不敢再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