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阴暗的房间里,四周的窗户被严严实实地封住, 唯有墙壁上那一盏小小的暖灯散发着黄黄的光晕,勉强照亮着这一方逼仄的空间。 房间里弥漫着静谧的气息,地面上残留着一地的碎片,一片狼藉。 床上的被子裹成一个鼓鼓的形状,若不是时不时地微微颤动一下,根本让人难以察觉这房间里还有人存在。 突然,房间门被大力推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她一看到地面上被打碎的残羹剩饭,以及床上那个似乎在装死的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老妇人快步上前,大力地掀开床上的被子。 “你在闹什么?就你这副丑样子嫁给我儿子,不出去工作就算了,还天天想着逃跑。”老妇人怒声斥责着。 “滚开,滚开!”床上的人对老妇人的指责丝毫不为所动,随手抓起老妇人手里的餐盘,大力地向老人掷了过去。 “哎呀!”老妇人惊恐地疯狂躲避,边躲边骂, “你这个疯女人,疯子!我要叫我儿子跟你离婚,疯子!” 吕录打开门的瞬间,就听到了自己房间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 他当即脸色大变,疾步冲了进去。 刚进门,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锋利的瓷片砸在老太太的头上,砸得鲜血直流。 而白媛像是发了疯般,骑在老太太的身上还在不停地砸着,表情狠厉,仿佛要将老太太置于死地。 吕录大步上前,使劲地把白媛从老太太身上扯了下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够滴出墨来。 “你闹够了没有!” 即使被吕录牢牢控制住,白媛依然大力地挣扎着,又抓又挠,想要向老人冲去。 老太太被她那恐怖的战斗力吓坏了,头上的鲜血不断涌出。 “儿子,跟她离婚,一定要跟她离婚!不然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老太太声嘶力竭地喊道。 她辛辛苦苦养这么大的儿子,好不容易事业有成,结果因为这个女人,她那听话的儿子竟然袭击了医生。 儿子被辞退后,她倾家荡产,求爷爷告奶奶,才让受害者大发慈悲不告她儿子,让他免受了牢狱之灾。 结果呢,现在还没两天,她儿子又不知道从哪里抱回来一个昏迷的女人,手里还拿着两个鲜红的证书,兴奋地告诉她,他结婚了。 当时看到女人的状态,老太太心中有些忐忑,但既然能领结婚证,那就证明两个人是你情我愿的。 那时候,老人还有点感激这个女孩。女孩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能在他儿子这么艰难的情况下嫁给他,显然是对他儿子有情有意的。 看到昏迷女孩脸色苍白,老太太以为是女孩生了病,也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谁曾想,这女人醒了之后,看见她和吕录的结婚证的那刻,突然发起了疯,嘴里还不停嘟囔着“系统,系统”什么的。不吃不喝闹绝食不说,还把家里砸得一团糟,左右邻居都投诉他们好几回了。 看着抱着女人沉默不语的儿子,老太太失望透顶了。她怎么会养出个这么窝囊的儿子? “明天你带着她爱去哪去哪,我这不欢迎她!” 说完,老太太捂着受伤的头,自己打了120急救电话,被救护车接走了。一片狼藉的昏暗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放我离开,你这混蛋!” 白媛满脸恨意地看着吕录。 自从小巷子昏迷醒过来后,她才发现吕录竟然私自拿着她的身份证去了民政局登记结了婚。 系统也消失得不见踪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被系统孤零零地留下了。 还有这个恶心的、算计了她的男人,白媛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在医院没有一刀捅死他。 吕录垂着脑袋坐在阴影中,一言不发。昏暗的光线遮挡下,白媛看不到吕录眼中的偏执。 “我不会放开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哗啦啦,各种东西砸在他的身上,白媛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脾气。 最后累了的白媛趴在床上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白媛感觉自己的手脚被绑着,嘴巴也用胶带封着,被放在狭窄的后备箱中。 白媛害怕极了,她不知道这个变态的男人又要做什么。她慌张地用身子使劲撞着后备箱的门,但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后备箱终于打开了。刺眼的阳光让长期处于黑暗中的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委屈了你,媛媛。” 吕录上前把绑着她的绳子解开,把胶带扯开,温柔地安抚着她。白媛并没有感到被安抚,反而从背后冒出阵阵寒意。 她觉得眼前的男人此时就像是一条毒蛇在向她疯狂地吐着信子。 “你到底要干什么?”白媛有些崩溃,脸上泪水横流。 吕录温柔地帮她把眼泪擦掉。 “谁让媛媛不乖呢,老想着离开我。”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人烟罕至,是吕录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