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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辣,你为什么要记这个啊?”
旁边有人好奇询问。
辣辣挑眉,用笔头悄悄那纸面,“我主人说了,坚持的越久的,不提天赋,毅力肯定不错,反正先记下来。”
周围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记下来?
那总是有用处的吧?
要么就是比别人多点奖励。
要么……是第一学院在挑人?
可不等他们问出口。
旁边的蜗蜗已经干脆利落的承认,“没错,我们第一学院在选人。”
全场哗然。
那些第一次没能自荐的人,现在更是后悔不迭。
这不早说。
现在谁不知道。
要论势力,当属万域最强。
要论能学习的地方,第一学院才是最牛的。
他们兴许不能加入万域。
但是若能进入第一学院,那学到的本事可是受用一生的。
“就算能进第一学院,咱们这个诅咒不解,也没办法的吧?”
可这话一出,就被众人呵斥了。
“说什么丧气话,真晦气!”
“殷念大人都开始挑人了,那就是对自己的办法有自信的,要你在这里给我们添堵?”
那人被句话怼回来,还颇有些不服气。
他本就因为第一次自荐的时候有点摇摆,错失机会,现在心里酸酸的,不得劲儿着呢。
说两句酸话其实是为了安抚自己。
结果就被骂了。
男人撇撇嘴,在背后悄悄翻了个白眼。
“唔……”就在这时,最先支撑不住的那老人呻吟着醒了过来。
他两只手臂都变得血淋淋的了。
在身后几个人的搀扶中慢慢站起来。
他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似乎还没能从刚才的折磨中缓过神来。
男人见状立刻眉飞色舞道:“看见了吧!”
“人都被痛傻了!”
“这手得多久才能恢复!”
“啧啧,这买卖可未必划算哦~”
他说着幸灾乐祸的话,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刚才的犹豫是对的,他没有吃亏。
身边一圈人已经皱起了眉头。
捏着拳头就要上前。
可那老人却还是呆呆的,仿佛没有听见男人的话。
突然。
老人的手臂抽动一下。
一圈灵力围绕着他的手臂开始将伤口愈合。
众人大惊失色:“老人家,怎么能动用储灵台的灵力呢?我知道你很痛,可现在用药先缓解……”
大家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老人将手臂上的血止住之后。
颤抖着手掌。
在空中胡乱抓了几把。
只见他掌心,竟然出现了一根极为细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的灵力细丝。
头发丝那么细。
却真实存在着。
而且!
正在往老人的手掌心里钻。
“有!有了!”老人双肩一耸,骤然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惊叫!
“有了有了有了!”
“有灵力了!”
他磕磕巴巴的重复着这句话。
只见身边所有人一拥而上。
捧着他的手恨不得将眼睛凑成一对斗鸡眼了。
才发现……
“我草!”
“真的有了!”
“殷念牛逼!”
像是一锅沸腾的水。
涌上来的水泡在顷刻间炸裂。
热气从大家的心口炸开来。
虽然真的很细很小,吸收速度几乎等同于无。
但是!
他们看见活下去的希望了!
真的有用啊?
刚才开口呛声的男人脸色无比怪异,一副欣喜但是又因为自己说了不好听的话而嘴角抽搐的扭曲样子。
而坐在殷菇子伞盖上的殷念,半张脸颊上爬满的漆黑纹路,她慢慢睁开眼睛。
眼睛里那一层黑雾逐渐被她压制下去。
连同脸上反反复复的纹路也一并消失。
只是不知道是彻底消失了,还是暂时被压制了。
周少玉见状皱起眉头。
殷念这是化解了这些诅咒。
还是将它们吸入自己体内了?
不过殷念看起来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大家的狂喜而邀功。
“继续,下一组。”
她表现的这般淡定,倒是让那些嘴巴咧开开怀大笑的人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做出一脸严肃的样子。
确实。
现在只是有了点进展,还不适合庆祝。
殷念虽然年纪小,但是比他们稳得住。
之前是没看见成果。
现在瞧见了。
那些没能第一次抢到体验机会的,都懊恼不已。
蜗蜗站在外围看着这些人的神情,在自己的纸张上记录下几个名字。
还画了一个红圈。
“这几个不错。”
“在菇子上撑的时间最久,又是第一批人。”
蜗蜗一边记录着,一边摇头叹息。
不提那些子树领地,盘中界之类的人。
那些确实是离开的太远了。
许多人才无法发现便罢了。
光着领地外的这些村落,其实也有不少可造之才。
但是领地里这些人愣是没发现。
难不成全指望母树去发现人才?
母树又不是不需要休息。
她承担了守卫领地一方安全的职责。
底下人就该把这些挑选人才的事情当做重中之重。
可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魔族人族,还在内斗。
异族也只能躲避风头藏起来。
“不过现在都好了。”
“还得是我主人。”
蜗蜗语气里有难以控制的自傲。
他再一次感慨自己运气当真不错,当时在盘中界那样的地方,自己又是这样的出身,竟然在茫茫人海之中抓到了世界最强的潜力股。
“运气果然也是我牛逼蜗生的重要部分。”
他轻笑了一声。
又刷刷在纸上记录下不少名字。
“啧,可惜了。”蜗蜗眉头挤出两条沟壑,“这几个年纪都大了,错过了最好的修炼时间,真是可惜了。”
殷念忙碌着。
领地上其他人也没闲着。
都在努力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袁澈将自己的父母安葬好了之后,便想找殷念问一问‘元車’的事情。
但是他一看到殷念那边围了密密麻麻的人,解开诅咒的事情比较紧急,他也不好去打扰。
便想到一开始看见的灵天柠。
好像也是知道元車的事情。
便想去找她问问。
可没想到,灵天柠是没找到。
却看见了巨大的通天树下,站着这个头发全散下来的女人,她的发丝间还有不少绿叶嫩芽。
光从这一点上,袁澈就知道。
这是母树幻身。
他下意识的低下头想要行礼。
膝盖上却传来一阵柔和的力量。
母树:“过来。”
袁澈愣了一下,往左右一看,才确定母树真的是在同自己说话。
“是你,走过来。”母树再次催促。
袁澈反应过来,立刻小跑着走过去。
“母树,您有什么吩咐?”
袁澈声音满是恭敬。
“你要去找谁?”母树却问。
袁澈只犹豫了一瞬,便实话实说:“我想要找白林地的灵天柠,她,还有殷念她们,都觉得我是另一个人。”
“虽然说这世上长相相似的人并不是没有。”
“但是……”问题就在于。
连他自己都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以前只是隐隐有感觉。
可现在因为这些人的出现。
这一份感觉被放大了。
母树看着元車,她的手腕旁探出一根细嫩的枝丫,圈着她的手腕像是精致的小镯子。
当日,这些人被吸进了错乱的时间中。
那也是领地之中的这些人。
外村离领地有些距离,她的力量笼罩不到,自然也不会被吸纳走。
所以袁澈虽然和元車是一个模样,但是他并没有被那错乱的时空吸纳走,自然也没见过。
“何必问灵天柠呢。”
“元車,是将献族带领至辉煌的人,在元車出现之前,献族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种族,无名到可能过一段时间便会被灭族的小族。”
“但是因为他的出现,所以献族迎来了属于他们的时代。”
袁澈眼瞳一动。
母树这是……在同他说明?
他万万想不到。
竟然是母亲来亲自说!
母树却像是看不见他脸上的惊讶,“殷念她们这么喊你,是因为,她们认为你是元車神魂的轮回。”
“毕竟你和元車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袁澈嘴唇蠕动,刚要说话,就看见母树身后走出一个脸上都长着脓疮的老妇人。
丁婆婆拄着拐杖。
先朝母树行了一礼。
母树抬手,“先去看看他的神魂。”
那老妇人走过来,手上还捏着一截红绳子。
她将红绳子绑缚在了袁澈的手腕上。
很快。
元車就看见那红绳上凝出了一个小铃铛。
丁婆婆摇了摇那小铃铛,铃铛没有响起来。
丁婆婆紧皱的眉头松了一些,“母树,他确确实实没有存在什么神魂残缺亦或者是异化的症状。”
“也没有人对他的神魂记忆进行过篡改。”
要知道,论起战斗力,殷念可以吊打丁婆婆。
但是神魂这一块,引渡一族才是专家。
袁澈惊疑,“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用害怕。”丁婆婆冲他露出一个笑容,不过没有多少安抚作用就是了,“因为你长得和元車实在是一模一样。”
“再加上你自己也说,对元車这个名字的感觉不一般。”
“虽然只是个可能。”
“但我们也要排除你是不是被虫族那边进行了干扰的缘故。”
这话还说的委婉了。
元車嘴角抽搐。
其实就是怀疑他是混沌藤弄出来的间隙?
他急了:“我很肯定,我不是被虫族影响的,而且我长在村子里,村子里的人都能证明,我从小就长这样……”
丁婆婆抬手安抚,“我知道,这不是已经确认了吗?”
她看着袁澈的眼睛散发出炽热的光芒。
啧啧啧。
听灵天柠那小姑娘的意思。
这人的很多习性都和元車一模一样。
而且他原本也不叫这个名字。
给自己改名了。
“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就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到我自己在找一个人,一个女人,但是我总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那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拿着两把刀。”
“她每次都很绝情的往前走,我在后面怎么追都追不到。”
每一次梦境的最后。
那个女人就会消失。
他寻遍万里,将海里,山里,都翻过来找,都没能找到那个女人。
她就像是消失在了他所在的世界一样。
那女人的脸他在梦里怎么都看不清楚。
可失去她的绝望和宛如沉入深海的孤寂感却一直围绕着他。
至今想起来。
他依然忍不住觉得心脏绞痛。
“我以为我长大了之后,这个梦境就会消失。”
“可我没想到,随着我越长大,实力越强,这个梦境就越清晰。”
“我听见了她的声音。”
“她叫我元車……”
可他当时不知道那是哪两个字。
但每一次她叫出那两个字的时候。
他就觉得一阵隔绝时空而来的怦然心动。
所以当他数次梦到之后。
还是挡不住自己心底的想法,央求自己父亲同意自己改了名字。
“我日日做梦,鲜少有不做梦的时候。”
“直到后来慢慢的,殷念在这边打出了一些名气。”
“而我,也听见了她的名字……”
他说完,突然一震,急忙解释说:“不是听见了殷念的名字,是,是阮倾妘。”
作为殷念的首席,经常出现在她身边的人。
随着殷念名气越来越大。
她肯定也会变得越来越耀眼。
“听见她的名字之后。”
“我心里就涌出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