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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树十分安静。
听完殷念的话后,她抬起指尖,上面冒出一个嫩芽。
“我都能想到的事情,您肯定早就想到了。”殷念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她侧身拦住母树,微微前倾身躯,笑着说,“您说是吧?”
“若是天地核心想要躲起来,大概只有您能有机会感应到了。”
“您应该不会自己一个人悄悄感应,然后悄悄杀过去,想要悄悄解决吧?”
殷念笑眯眯的。
母树指尖的嫩芽摇晃了两下。
‘咻’的一下缩回了指尖。
母树不说话。
殷念眯起眼睛,步步紧逼,“你不会的,对吧?”
母树将一根手指压在了殷念的脑门上,将她推远了些。
“他们在找神花训练了。”
“你也去。”
殷念心里‘哼哼’了两声,母树这转移话题可转移的真生硬啊。
不过殷念肩膀微微放松,整个人非常轻松闲适,“神花的事情不用我担心。”
“已经有非常优秀的人指点那些人怎么训练了。”
母树闻言挑眉,抬脚就往训练场那边走去。
此刻,训练场上。
气氛有些凝滞。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不太一样。
有些人满脸兴奋,有些人则是惊疑,还有一部分人带着一点轻微的不屑,但又像是顾虑着什么,压着自己眼中的不屑,看起来有些怪诞的扭曲。
而这些人也根据脸上神情不同。
各自站成一块一块的。
要知道,自从殷念以绝对的实力,成为母树继承人,让这里所有人打心里拜服之后。
这种分区而站的场景已经许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大家虽然神色各异。
但是谁都没说话。
像是在等着第一个人出头一样,于是气氛变得更加古怪。
“啧。”
周少玉的眼珠子左右动了动,满脸烦躁,“我说,神花就在这里,抓紧训练不行吗?”
“你们是僵在这里打算叽歪什么?”
周少玉提着手上的长枪,在空中甩了一套流利的枪法,抖开浑身僵硬的筋骨,发出噼里啪啦的几声炸响。
他出声了。
这有些别扭的气氛就被打碎了。
“周少玉,我们也想快点训练,只是大家都认为要拿出个章程来不是吗?”
灵天柠皱眉说:“我是觉得,还是让殷念出面比较好。”
“她带回来的东西。”
“要怎么带着大家训练,她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她一说,身后小魔君他们微微点头,“是的,殷念来比较好。”
连老兽王也扬了扬自己的尾巴,他旁边的年轻崽子们笑嘻嘻的。
小麒兽抹了抹自己的脸,声音不轻不重,但是态度很坚决。
“我们不是不接受别人来训练我们。”
“只是我们更希望合适的人来训练我们。”
周少玉闻言脸色微冷。
“都说了。”
他的长枪种种跺在地上,“殷念没空,托了他老师来帮我们训练。”
“你们这是不服啊。”
周少玉眯起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这一群人。
而此刻。
安帝正坐在周少玉身后摆着的轮椅上。
安菀站在他身后。
阮倾妘和袁洁一左一右的站在安帝两边。
因为周围众人躁动的情绪。
两人脸上神情都算不上太好看。
阮倾妘还稍微好些。
她已经预料到殷念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
这些人会不服。
只是有些担心安帝的身体和情绪。
阮倾妘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视线落在安帝身上仔细的观察。
安帝气定神闲,手上还拿着两个圆青球。
这两个青球是画萱做出来给他暖手用的。
少了一魂的安帝体虚,手脚常年冰冷。
“阮首席,要不要去叫殷念过来?”袁洁低声询问。
魔族,兽族,还有白林地的人,都明确的表达出了不想让安帝来指挥神花训练的意思。
而异族没有表态。
但也没有说支持的意思。
大概只是顾虑着殷念那边。
唯一赞同的,恐怕只有万域这边的自己人。
还有引渡村的家伙们了。
丁婆婆瞧着这一幕,也觉得心焦,低声同旁边的大巫说:“安帝怕是身体都还没养好,训练大家这件事情是不是交给殷念来做比较好?”
“交给元辛碎兴许也行?”
丁婆婆在心里推出了第二个人选。
这么想着,就忍不住去看站在旁边的元辛碎。
明明现场气氛这么严肃了。
但是元辛碎却站在一棵树下。
捧着一本青色封皮的书,皱着眉头努力的看着。
翻过两页,他猛地合上书本,仰起头看了一会儿天空,像是在出神思考着什么。
不过几次呼吸的时间。
他的眉头就舒展起了什么。
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一般,朝着空气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又翻开那本书接着看。
完全将外界的情况自我排除了。
丁婆婆:“……”罢了罢了,这孩子不合群。
安帝两只手拢着那发热的圆珠。
见众人用满是怀疑的眼神盯着他。
安帝一点儿都不恼。
还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大有一种纵容他们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见状。
灵天柠叹了一口气。
她走上前一步,对着安帝语气温和但不失坚定地说:“安帝,我们都知道,您是一位伟大的老师。”
“为了让自己的子民,学生能逃出生天。”
“牺牲了自己,历尽九死一生从残酷的绞肉场上活下来的。”
“即便您去了引渡村,也为引渡这一道做出了巨大贡献。”
“我们都尊敬您。”
“若是需要什么药来滋补您的身体,不提您的为人和贡献,就光说我们和殷念的关系,我们只要手上有,那灵药珍宝白送您也没什么不可。”
“但是训练和这个是两回事。”
她虽然不想揭开这一层残酷的现实。
但是事关这么多人的训练安排。
灵天柠也只能冒着得罪殷念和安帝的可能性,继续硬着头皮说:“您应该也知道,我们起初并不觉得万域有和我们平起平坐的资格。”
“也不认为他们能拿到更好的资源。”
“但是万域用实力打了我们的脸,叫我们输的心服口服。”
“谁有本事,谁能说了算,我们也打心底服气。”
“若是要选出一个训练我们的人。”
“那这人,必须有杰出的本事才行。”
“在您身上,我们没有看见这一份可能。”
“我们不服您。”
“纵然您是殷念的老师,这一点也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