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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之力,劈山填海都是小意思了。
芽芽很好的向众人阐述了什么叫法则之力的威力。
尤其在她还是天道化身的情况下去使用这个法则之力,爆发出来的效果只会更可怕。
这么大的动静,要是顶皇还听不见那就真是和死了没有区别了。
顶皇正靠在床榻上听南卉说故事。
南卉其实有些心不在焉,但顶皇多聪明的人,她只能强行压下内心的期待,装出没事的样子给他读着新出的故事。
直到听见芽芽的声音。
南卉才猛地收起书,动作有些大,但南卉也顾不上了,因为顶皇整个人已经消失,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天空外,南卉急忙跟上,胸膛里的心脏快速跳动起来,白娘娘的人来闹了?是殷念出手了吗?
殷念没有出手,殷念甚至如坐针毡,急忙去抓母树的藤条,“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扯到芽芽身上去?”
洞口外传来了脚步声,刚回来的周少玉等人冲了进来。
“殷念!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出去的时候,芽芽肯定是不知情的。”
“芽芽不是已经回去白娘娘领地了吗?难不成顶皇没有在白娘娘领地周围安插人手吗?一出事就直接指着芽芽说是芽芽干的?”
周少玉一连串的话说的密又快,“这顶皇脑子不灵光啊,虽然芽芽会冰系法则,可这全世界修炼冰系的又不止芽芽一个人,他怎么就知道,没有一个神秘的强者呢!”
比如他周少玉这样的!
但更多的,周少玉是愧疚,他刚和大家捅完资源地回来,就看见芽芽哭着上了天空。
应该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要知道芽芽之前和他说话那都是眼皮子恨不得抬到天空上去,一脸‘除了殷念我谁都看不上’的欠揍神情,她没低过头,更别提掉眼泪了。
阮倾妘也罕见的扶额,觉得很头痛,“芽芽不能继续狂躁下去了。”
“她的法器盒子是画萱做的吧?总有个限度。”
“到时候限度一到,芽芽可能会死,芽芽死了,大概率顶皇和白娘娘的矛盾就无可调和了,可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而且这件事情还是因为她们才起来的。”
殷念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都知道的事情,殷念自然也能想得到。
“母树!”殷念握紧了母树的分枝,“我想出去,不是肉身,只需要精神体就好。”
母树的枝条迅速动了起来。
捆住了殷念的身躯。
殷念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青黑。
母树的意思很明显。
那就是,殷念绝对不能出去。
天空上,芽芽脑袋上的芽芽都暴涨。
与此同时,她身上还传来剧痛的刺感,两行鼻血从她的鼻子里流下来。
“芽芽,快和爹爹回去,是爹爹错了。”
“爹爹不该怀疑你!”
白娘娘吓的满脸煞白,“别闹了,你再继续闹下去,你就要死了!”
芽芽用力的擦了擦自己鼻子上的血。
她突然转过身,看着白娘娘说:“像那些异族人一样死去吗?”
“爹爹,我为什么不能死呢?我从那天开始,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人家可以死,我为什么不能?”
白娘娘脸色骤变。
闪电出手,速度极快的一巴掌打在芽芽脸上。
他眼中有什么东西碎了,还是被芽芽亲手捅碎,声音都发抖,“你为什么不能死?你想去死吗?芽芽,那我呢?爹爹成什么了?”
“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对你的呵护。”
“成什么了?”
“你真的要看我发疯吗?”
芽芽头上的叶片垂下来。
她看着实在是痛苦的白娘娘,心也跟着一瓣瓣裂开。
她清楚的知道她在伤害这世界上对着自己最好的人。
可她忍不住。
她是天生灵物,是天道化身,天道赐予了她比旁人更能感知善恶的能力,也赐予了她一颗温暖温柔的心脏。
白娘娘令她痛苦,也令她难以离开割舍。
她终于明白了殷念所说的,她不曾看清楚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
她活了很久,可那些时光都是没有意义的。
至少对她自己来说是这样的。
“爹爹,我活着,对您来说是慰藉。”
“对那个女人来说,是污点。”
“对那些因为我而死掉的人来说,是仇恨,是晦气。”
“对我自己来说呢?”
“就像是走在路上随意看见的一颗石头,我觉得自己在或者不在,都没有意义。”
“或许没有我,才是更好的结果。”她半张脸迅速肿起来。
虫族将她团团围住,门主们一起围攻都没能伤到芽芽半分。
可白娘娘想要打她,她是不会避开的。
他让她跪下,她就跪下了。
“爹爹,这世上,我最听您的话。”
白娘娘身躯发抖,看着芽芽肿起来的那半张脸,他动完手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芽芽,爹爹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太伤心,太生气了。”白娘娘的鬓角都是湿冷的汗。
比起芽芽,他才像是被这世界重创了的人。
芽芽握住了他不知如何安放的手,“没关系,爹爹,我永远不会恨您。”
所以哪怕那么生气,她也没有对白娘娘动手,而是扭头来了虫族。
“但听信虫族的,肯定是不对的。”
“我们为什么要听它们的挑拨呢?”
“如果没有虫族。”
“那爹爹领地上的人,就能有更多的活动空间,我们就不用杀人了不是吗?”
“我们会有更多的资源。”
“我会努力为你活下去的,你不要再为我杀人了。”芽芽说到此处,声音已经微微发抖。
请她吃糖醋肉的人,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很高兴,却也觉得好羞愧。
人人都有朋友,偏她没有,好不容易如今有了。
可殷念说,如有一日在战场上遇到,她是不会手软的。
芽芽很难受。
却也知道殷念的态度才是对的,她和殷念之间的隔阂从来都没有因为她们一起玩就消失了。
可她不想和殷念动手。
“你胡说八道什么!”白娘娘用力的抱住了她,“傻孩子,你是被殷念她们迷了心窍了?”
芽芽肩膀垂落下来。
身后却传来那令她觉得熟悉又厌恶的声音。
“白寻,你之前答应我的,可不是这样的。”
“你说你会管好自己的女儿。”
“可很显然,你的女儿,现在并不听你的。”
顶皇出现在两人身后,身上穿着长袍,很显然是匆忙披上的。
他满脸嘲讽,看着芽芽的眼神十分冰冷。
大概是因为这一刻的芽芽,和母树实在是一模一样。
曾经拥有情丝的母树。
“林枭。”白娘娘一把将女儿护在自己身后,“用冰的不是我女儿,若不是你挑唆……”
“我挑唆?”顶皇飞快打断白娘娘的话,“到底是我挑唆,还是你们两人在这里作秀,恕我直言,还真看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