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个月过去,王倦带着西陵大公主在返回东庆的路上。 在洛州的时候,他们驻扎的时候,沈玥找上来了。 现在的沈玥穿着身浅绿色的衣裙,站在他们驻扎的营地中来了个姑娘。 王倦看到来人,眼泪就在眼眶子里打转,他哽咽道:“玥儿!” 听说这声‘玥儿’,沈玥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半年多的时间过去,沈玥终于将自己的身体调养好了。 只是,她的心被伤得遍体鳞伤。 * 王倦将她引到了大帐中,问起了她离开客栈后的事情。 沈玥抬头看着他,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从那个地方逃走了?” “我......长公主没告诉你吗?” 王倦目光微沉,难道长公主真的欺骗了自己? “长公主?难道抓我的人是长公主?这......这怎么可能?” 沈玥眼神都呆滞了,眼底尽是不可能,不愿相信。 她抬头,一双眼眸中尽是泪水。 她深吸口气,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长公主要抓我?” 这话倒是将王倦问怔愣住了,他将沈玥抱在怀中,满是歉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她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沈玥像是个失去了灵魂的娃娃一样,被王倦抱在怀中。 心痛,她的心好痛,好痛。 明明知道是因为他,自己受了难。 可是,他只是说了句,对不起。 “那孩子呢?那个孩子也是你的?” 沈玥像是突然想起了孩子的事情,她问出了口。 王倦放开了手,微微点头。 他低着头,不敢看沈玥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凌辱我?折磨我?” “你知道我有多愧疚,觉得有多对不起你吗?” 沈玥眼眸中尽是不敢相信,还有那种自己喜欢的人,突然就烂掉的破碎感。 “对不起!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王倦知道自己不该那么卑鄙,趁着沈玥被迷晕的时候,与她欢好。 “你先走吧!我想静静。” 沈玥扭头不看王倦,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王倦站起来,一步三回头,最终离开了大帐。 等他走后,沈玥拔下了头上的一支桃花样式的钗子。 她轻轻抚摸着桃花钗,语气带着几分伤感之色,道:“王倦,我会亲手杀了你,以报你辱我之仇。” 沈玥曾经爱王倦入骨,即使是落入教坊,王倦也是她心中的净土。 然,没想到,她最终是被这片净土推向了泥泞之中。 * 二皇子府中,周回正在排字,准备将唐诗三百首也弄出来。 雪案进来,恭敬地行礼道:“主子,三皇子逃出了三皇子府,已与暗骑和龙卫会合。” “沈玥也进入了王倦的使臣队伍中去了。” 雪案其实不是很懂,为什么要让沈玥进入到使团之中。 “嗯。我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周回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情,眼神专注,动作极快! “太子已知道了三皇子与暗骑和龙卫会合的事情,决定在三日后,便逼宫,让皇上禅让皇位。” 银刃大步他进来,着急地分享着新得的消息。 “嗯!既然如此,便让人放大哥进去吧!这么好的戏怎么不让一家人一起看?” 周回在皇宫里也是有人的,应该说二皇子的队伍中,也有他的人。 “是!” 银刃低着头,眼眸中尽是激动不已,他们隐匿了这么久,终于要爆发了。 * 次日,大皇子乔装打扮,带着龙卫中的神医进入了皇宫之中,为东庆帝诊治。 在神医的帮助下,东庆帝终于醒了过来。 当他知道了太子所为,整个人脸色都变得阴沉起来。 他本是准备考验众皇子的,没想到差点把自己赔上。 “着龙卫,三皇子,二皇子,暗骑,前来救驾。” 东庆帝终于有了力气,他开口说道,语气中尽是杀机。 “是!” 大皇子抬头,看着这个在床上苟延残喘的老人,这是他小时候认为的神灵吗? 怎么有种轰然倒塌的感觉? 整个京都风声紧,大臣们除了在公事,便是在府中安静如鸡。 在荒无人烟的大街上,唯有时景提着肉,敲响了二皇子的府门。 他进去,见二皇子正在印刷书,他笑着说:“外面风声紧,人人自危。倒也只有你这般潇洒,什么都不怕。” “怎么?你又来我这里蹭饭?” 周回手中的动作不停,却也注意到了时景的模样。 “明日,宫中有大戏要唱,时大人要不要帮本皇子推推车?” 周回转头看向了时景,虽说只是简单的询问,时景却感觉到了压迫。 来自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感。 “荣幸之至!” 时景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之色,他寻找了多年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吗? “雪案,准备膳食。我们要吃饱后,才有心去看明日的大戏。” 周回递了张纸给时景,时景拿过来,看了眼,眼神亮了起来。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好诗!好诗!祝殿下也如大鹏一样,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时景直接磕头下去,眼眸中尽是亮光,他终于跟对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