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荷花听到这里,直接坐不住了,站起来关切的问:“那怎么不赶紧去找啊,这么多天没有回来,不会是遇上什么事了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坐在炕桌另一边的张母就麻利的起身,以不符合年龄的利索劲,狠狠在张荷花的后背上来了一下。 张荷花被打得“哎呦”惨叫一声,不明所以地转头,望着刚刚慈祥和蔼的妈妈:“妈,你打我干嘛!” 谁曾想,现在的张母已经卸掉了所有慈和,咬牙切齿的看着张荷花,满脸怒气:“你瞎说什么玩意,快点拍桌子呸呸呸!” 张荷花也想起自己刚才说得话不吉利,抬起右手在炕桌上拍了几下,嘴里配合的喊道:“呸呸呸,行了吧!” 说完,还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老妈,生怕她还在生气。 张母看在她今天带了东西的份上,收敛了部分怒火。 不过还是训斥道:“你呦,多大的人了,说话怎么还是这么不过脑子! 以后多注意,也就是我这个亲娘,要是换了你婆婆,肯定和你没完,你这个样子在婆家肯定吃亏啊! 哎,当初分家的时候,你就应该回来叫上咱一家人,到时候你姊妹几个都去,再叫上女婿,这么多人,吓也能吓死他们,还能被他们欺负的那么惨。 你呀,就是太懦弱了,太好说话了,容易被人欺负!你那个婆婆这两天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张母说着话,声音越来越小,一开始还嗓门杠杠的,门外隔得老远也能听见。 后面几越说越小,只能把身子往女儿那边靠近了些,说给女儿听。 她家耀祖可不能听这些女人家家的事情,以后不大气的。 张母的话,可算是说到张荷花的心眼里去了。 还不待张母的话说完,张荷花的眼泪就迫不及待的滚出了眼眶。 张荷花长的好,这么多年萧逸景也爱重她,家里家外不是萧婶子,就是他自己,也不怎么让张荷花下地。 所以三十出头的张荷花,依旧如她的名字一样,水灵灵的像是一朵荷花。 按理说,这梨花带泪的模样铁定能打动人。 但是那人肯定不包括张母。 她最烦的就是这一套。 也没有心思安慰自己的三闺女,老树皮似的手往桌子上一拍,气势十足:“哭哭哭,就知道哭,有什么事你就说事,咱这一大家子人呢,还能看着你被欺负啊!” 张荷花低头抹抹眼泪,感受到自己老妈对自己的维护和撑腰。 这才忍住委屈,稳定心神,抽抽搭搭的说了:“金蛋他奶,太欺负人了,这心都偏到咯吱窝里去了!” 然后又控制不住那股子委屈,低头痛哭。 张母脾气暴躁。 见闺女都这样了,还只是哭。 气的又是一拍桌子:“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了?你想急死我啊!” 张荷花这才把昨天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和父母说了。 一直在旁边抽烟,不怎么说话的张父也不抽烟了。 把那烟袋锅子,直接往桌子上一丢:脸皮也耷拉下来,一锤定音到:“等你弟回来,我就带着他和你几个姐夫妹夫,去找那个老虔婆!” 张荷花又想到了她弟:这宝贝疙瘩能去干嘛了呢? 干嘛? 他在搓麻! 在一个半山腰的小院子里,一间房子里不时传出来哗哗声。 一间土培房里,窗户和门都是用厚布帘子遮挡着的。 借着屋内几盏照明的烛火,可以清晰的看清屋内的样子。 被家人担心不已的张宝柱,此刻就盘腿坐在炕上,一双手在桌上的麻将堆里和众人一起推来绕去。 然后手脚麻利的码牌。 等码出四摞长城,他旁边的一个人掷色子。 然后按照顺序轮流抓牌。 张宝柱双目赤红,脸色蜡黄。 手有些机械的来来回回,语气却是亢奋的。 “别动,碰!” “放那,杠!” “等会,胡了,给钱给钱!” 然后众人都从自己面前的钱堆里往外拿钱。 张宝柱一脸贪财相的抬起上半身,弓着腰把钱收好:“各位兄弟,承让啊,承让!” 旁边一个普通到在普通不行的人笑骂了一句:“行啊,宝柱兄弟,你这可算是练出来了!差不多了,咱走吧,这都出来好几天了!” 把钱放好,手搭在麻将上,正打算再次洗牌的张宝柱,一脸被中途打断的欲求不满:“三哥,在玩一把吧,就一把!” 被称为三哥的人把自己跟前的钱收起来,整理好,揣进了裤兜里。 “差不多行了,走了,过几天在带你来就是了!” 旁边另外两人也跟着劝说:“就是,宝柱兄弟,回吧,有空再来,我们哥几个,在这山里也是无聊,有空你就来陪陪我们!” “那行吧!”张宝柱这才不情不愿的收好东西,走人。 这三哥,是他最近认识了一位朋友。 这人讲义气,重朋友。 当时自己被人堵在了巷子里抢劫,就是这个哥们给自己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