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桥镇望月楼,陈三长老端坐于大厅中央,正闭目调息,一众剑宗弟子围在其身侧。随着时间流逝,两个时辰眼看便要到了,众弟子们显得越发的焦躁起来。 “哎!王师弟,你可否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看着心烦。” “师兄,难道你就不着急吗?这天色都快暗了,援军在哪呢?依我看,咱们还不如一起杀出去,总好过在这里干等的强。” “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这位师弟所言极是啊,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援军,咱们在这里苦等,倒还不如一起杀出去。” “对!一起杀出去!” …… 剑宗弟子一阵喧哗,整个望月楼的大厅也顿时沸腾起来,犹如闹市街井。 角落处,司空叹了一声,问坐在一旁的花蚕道:“花婆婆,子勉兄去何处求援了?” 花蚕摇头道:“不知。”说罢,随手端起桌案上的一盏茶来轻呷了一口。 此刻,望月楼中的所有人多少都显得有些焦虑,唯独这位老妇最是淡然,不疾不徐的放下茶盏,缓缓开口道:“他说援军会到,便一定会到,我相信他。” 司空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大厅中央吵闹不休的剑宗弟子们,叹道:“唉!我自然是相信子勉兄的。” 花蚕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必担心,就算没有援军我也会尽量护你周全。” 司空苦笑,道:“多谢婆婆,我倒非是在担心自己。”说罢,扬起下巴指了指万剑宗的一众弟子们,又道:“只是陈长老他们恐怕是耐不住了。” 花蚕不解,问道:“你与他们很熟吗?” 司空摇了摇头,道:“前几日才刚刚相识,倒也算不上很熟。” 花蚕道:“那便是了,他们若是要走,就让他们走好了,何必理会。” 司空皱了皱眉,叹道:“我们人手本就不多,外面具体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如此情形下大家只有待在一起才更安全。若是陈长老他们执意要冲杀出去,我们当如何是好?” “等!”花蚕想也不想,只说了一个等字。 大厅中央位置,陈长老缓缓睁开眼眸,看了看酒楼外面的天色,波澜不惊的面容下也藏了一丝忧虑。陈长老眯着眸子环视了周围一众嘈杂的弟子,低声喝道:“都住嘴。” 随着他一声低喝,大厅顿时安静了不少。陈长老转头看向角落处的司空等人,迈步便朝其走了过来。 司空见状连忙起身迎着来人揖了一礼,正准备开口言语,那陈长老人还未到,声音却率先传了过来:“两个时辰已到,你说的援军呢?人在哪?”语气之中满是质问,话音刚落,人已经在司空跟前站定了。 司空道:“我朋友的确已经去请了援军,他说会到那便一定会到,兴许是在路上有所耽搁,陈长老稍安勿躁,还请再耐心的等上片刻。” 陈长老冷笑,还未等他再次开口,身后跟着围过来的一众剑宗弟子便已经开始质疑了。 “再等片刻?要等你们自己等。” “就是,说的好听,害我们在这里白白耗了两个时辰。” “没错!再等下去天都黑了,到那时敌人在暗中岂不正好对咱们下手。” “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援军,你将我们诓在此处究竟是何居心……” “说得对,休要再听他的,趁现在天还没黑,咱们一起杀出去。” “……” “各位……”司空还想再出言劝阻两句,可刚一开口,声音却被淹没在了一阵嘈杂当中。 陈长老缓缓抬了抬手,众剑宗弟子这才住了口。只听陈长老问道:“世子殿下,你也看到了,我剑宗的弟子个个都是血性男儿,不愿在此坐以待毙,我们现在就要杀出去,你的人怎么说?” “这……”司空看向花蚕,见她气定神闲正自顾的饮茶,不由得无奈叹了一声,还是选择相信伯阳勉的安排。 陈长老见状轻哼了一声,转而看向一旁的奎大友,问道:“你呢?” 奎大友有些为难,此刻剑宗弟子大部分都进了镐京,整个望月楼就属他铁剑派的人手最多,若自己不去,算上陈长老在内,他们不过二十余人,突围的话难免会有些危险。若随他们一起,仅留下司空几人在此更加危险。想了想,奎大友道:“三长老,要不……再等等看。” 陈长老不再多言,冷冷一笑,转而又看向徐子宁,问道:“子宁公子你也选择留下吗?” 徐子宁当即站起身来,想了想,道:“我二人还是随三长老一起吧!”言罢,伸手便要去拉淑月华。 岂料淑月华非但不动,还将手缓缓缩了回来。 “月华,你这是……”徐子宁有些诧异,转身问道。 淑月华微微皱眉,犹豫了一番,才抿嘴道:“子宁,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她倒也不是指着援军到来,只是徐子宁的行为让她在面对剑宗这群人时始终感觉到不安,本能的便想要与这些人拉开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