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瞎扯了!” 马车内,听到二人不靠谱的对话,方静之也是相当的无语。 随手丢出果核打在蓝勇的脑袋上。 方静之无奈道:“阿勇,别听来福瞎扯淡。” “那玩意好用归好用,但还处在试验阶段,安全性不高。” “等能确保使用安全了,一准先给你配上一把!” “那感情好!”蓝勇乐的露出一嘴大白牙:“就知道三哥不会忘了俺的。” “对了,三哥,那到底是啥玩意啊!” “来福这家伙说的这么神秘,给俺说的都紧张了。” “二十步内,真的无敌?” 方静之点点头。 吴六子自从炮轰皇觉寺,在道门之中那可是露了一把大脸。 如今那个杂毛听说了他吴六子的大名,不待比划大拇指喊一声好杂毛。 这让他整个人都高潮了。 更加废寝忘食的研究火药。 发誓要对方静之以死相报。 上次演武场以后,听方静之说起了左轮手枪,这家伙回去就投入到了研究当中。 而后就有了如今的小八嘎往生极乐作弊器。 可惜因为技术不成熟,不仅装弹十分的繁琐,攻击距离很近,而且安全性也不高,炸膛的几率十分大。 最重要的是,产量十分的有限,即便是汇集书院所有铁匠,如今也不过才造了十几只试验品。 可即便缺点如此多,放到如今,也是一顶一的大杀器了。 “行了,不说这个了!”方静之摆摆手示意蓝勇:“去问问带路的那个学生,还有多久才能到李家庄子,特娘的这破路,走的本少爷屁股都快颠成两半了。” “赶紧的,带路党呢,让那小子麻溜的……” “三哥,带路党是啥?” “就是狗汉奸!” 学生:…… …… 李老汉正要出门,却被老妻与儿子拦了下来。 “爹,不能,不能啊!” “是啊,他爹,你如此做,是出了口恶气了,可你也要为儿子孙儿想想啊!” “爹,所谓民不与官斗,咱们斗不过他的,就怪咱们贪心吧,索性俗了张老爷的心意,就做了他家的隐户吧!” “你们,你们……” 当啷一声,李老汉手里的刀子落到地上,失魂落魄的看着天空,重重的叹息一声。 是啊! 为了儿子,为了孙子。 可若是做了隐户,那就世世代代没有出头之日了啊!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就在李老汉万念俱灰,家中妻儿老小苦作一团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先生,您确定你这样做没有问题?” “你懂个屁,我这是教你做官的道理。” “为了当了县令啥的,送礼的不一定记住,但是没送的千万别忘了它。” “既然不给当官的送礼,你说他还算个人吗!” “当然,做官也要有自己的原则。” “收钱办事那叫收受贿赂,可你不办事,那不就行了。” “如果顺手把所得交给朝廷,嗯,也就先生我,这叫什么,这叫没收心怀叵测之人的违法所得,乃是一桩善事。” “你这种眼神什么意思,以为我缺那俩钱。” “你自己想想,这钱我能自己拿吗!” “我不拿太子怎么拿,太子不拿陛下怎么拿,陛下不拿,怎么开辟一条充盈国库的新路子。” “哎,这个天底下,就是你这样不明事理的人太多了,谁能知晓先生我的心思,一切都是为了大明啊!” “……” “爹,好像是小先生的声音啊!”儿子忽然皱起了眉头。 张老爷利用银行兼并土地的事情,就是小先生给点破吧,况且种植红薯的事情还是这位小先生在主持,所以儿子对于这位书院派来的学子声音并不陌生。 李老汉闻言抬起头,狐疑的看向门外,随即眼睛骤然一亮。 小先生说过,他们这些学生,都是那位侯爷的学生。 这次之所以下乡,除了要推广红薯,还有就是探查各地乡情。 想到这,李老汉就不禁想到了红薯娘娘庙。 这是娘娘显灵了,听到了他的呼声了啊! …… 作为李家庄子大财主的张大年张老爷,最近的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坦。 一想起前些时日的提心吊胆,张大年就觉得他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机智。 士绅们建立银行,张大年是想掺和一手的,可惜没资格。 土包子到底还是土包子,上不得那些大人物的台面。 可是跟着大人物们手里掉下来的肉渣,他还是能享受到的。 就如同方静之想的那样。 苏州银行接连吸收了那么多百姓存款,这么一大笔钱放在手里,终究有人打起了坏心思。 用这些钱,去收百姓的地吧! 外加上一些商人与读书人的鼓吹,愚昧的老百姓们就这么上了这群狗东西的当。 用自己的钱买了自己的地,然后又换成了银行里的一张存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