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儿啊!” “完了,老李家完了啊!” 李善长坐在椅子上,狠狠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老脸上。 “你说说,爹当初怎么就没有跟那些人断个干净呢,如今落到这个下场。” “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啊!” 一看老爹这哭天喊地的模样,李琪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坐到了地上。 他双目通红,嘴唇哆嗦着开口。 “爹,陛下,陛下他……” “孩儿可是驸马,可是驸马啊!” “还有妹子,他可是蜀王妃啊!” “我们与皇家乃是姻亲啊,陛下他,他怎么可以……” “关陛下啥事!” 李善长的下一句话,直接让李琪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有点懵逼。 我的爹,你刚才那副模样,难道不是陛下要弄死我们全家吗! 李善长叹息一声。 “姓方的的小子,他就不是个好人啊!” “爹在苏州这些年,收了那么多钱,养了那么多人,一下子全没了啊!” “不仅仅全没了,就连咱们住的这宅子,也没了啊!” 李琪这下子更懵了。 “爹,你在说什么?” “陛下不杀咱们了?” “这有关姓方的什么事?” 李琪的脑袋上,一连飘过三个大大的问号。 李善长心痛欲死。 “儿啊,你不懂啊,爹这是花钱买平安啊!” “你知晓,陛下为什么把我的那些旧部都送去昭狱,这就是要冲咱们下手的征兆啊!” “之所以拖了这么多天没动手,就是再给咱们爷俩一个机会啊!” “这机会,就在姓方的小子手里啊!" 这次李琪有点听明白了。 “爹,您说的姓方的小子,莫非是引凤侯?” “不是他还能有谁!”李善长怒气冲冲的说道。 “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咱家的钱,咱家的地,还有咱家的宅子,关引凤侯啥事啊!” 李善长抬头,悲哀的看着自己儿子。 这小子,怎么就还没想明白这个逻辑呢! 他捂着胸口,痛不欲生的喊道:“这姓方的乌龟王八蛋,特娘的比陛下还要黑啊!” “啊,好痛啊!” “痛死老夫了啊!” …… 养心殿。 老朱躺在龙椅上,嘴里哼哼着凤阳小曲,一双脚丫子就那么大喇喇的搭在御案上。 别说,方静之这小子还真就是挺懂得享受的! 这么一趟,感觉就连自己的老寒腿都好了不少。 怪不得这小子总喜欢这么躺着呢。 再瞅瞅案几下面正埋头奏折忙碌的朱标,老朱有种方静之在家里给下人们训话时候的感觉。 这你娘的,简直就是比自己这个皇帝还要嚣张啊! 正想着呢,就见到门口来了一名小太监。 老朱挥挥手,吴吉祥立马弯腰迎了过去。 片刻之后,吴吉祥回来,低头耳语几句,确保声音不会打扰到朱标的工作。 老朱听着耳朵里传来的消息,那是一双眼睛都亮了。 活该老朱家发财啊! “标儿啊,咱这有个消息,你要不要听一下啊!” 朱标有些厌恶的将一份奏折丢到了案几上。 这几日,为苏州官员求情的人不少。 翻来覆去的就是什么杀九族不好啊,有伤天和之类的车轱辘话! 这些人为了什么,朱标比谁都清楚。 一个个的屁股没擦干净,指望朝廷日后对他们网开一面。 等着吧。 早晚一个个清算。 特么贪了都不晓得去东宫分账。 看看自己的好弟弟方静之,就显得可爱多了。 每次受贿以后,不仅不给办事,还去东宫分账。 这才是大明所需要的好官啊! 甩了甩思绪,朱标抬头,顺手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松了松有些酸痛的脖子。 虽然说如今有了秘书处,工作量减少很多。 可是架不住有个偷懒的爹。 可怜啊! 朱标笑道:“父皇,有什么好事吗?” “看您笑的如此开心的模样,莫非是静之带着两个小侄子来宫里了。” 老朱龇牙,脸上却满是笑意:“莫要说方静之的那两个小崽子,就没一个好东西。” “前些时日咱高兴抱了抱,结果一个尿了咱一身,另一个揪咱得胡子玩,比雄英那小子小时候还要调皮。” “也就是你母后拦着,不然咱一定好好收拾两个小崽子一顿!” 朱标笑而不语。 也不晓得是谁前些天还说直接把孩子弄进宫里来养。 “父皇,到底什么事情值得您这么高兴!” “除了静之那家伙,我也想不到别的了,莫非这家伙又搞出什么新鲜玩意了?”朱标好奇问道。 老朱一拍巴掌,嘿嘿一笑。, “这事情与他有关不假,但是不是什么新鲜东西。” “这小子把李善长敲诈了!” 啥? 敲诈李善长? 朱标差点没笑出声来。 老狐狸还能被方静之给敲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