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一年。 而重中之重的,则是春夏时节举行的科举。 恩科取士,这对所有的读书人来说,无疑是一条通天之路。 迈过去了,从此平步青宇,扶摇直上。 迈不过去,那就只能再接再厉,在科举的这场豪赌之中押上半生赌注。 然而,对北方孔氏,以及孔氏的支持者来说。 这无疑是一场战斗。 一场绝处逢生的战斗。 只要能在这次的科举中,大放异彩。 从此就可洗刷掉方静之给予过他们的耻辱。 什么兄妹乱伦,什么大儒的头皮有点痒,统统都是过眼云烟。 人们记住的只会是孔家又培养出了多少多少的举人老爷,多少多少的秀才老爷。 更何况,南北分榜,北方天生自带地域BUFF。 虽说北方的读书人少了点。 但是十万对二十万。 明显优势在我。 国子监考生,同样对这场科举虎视眈眈。 自从方静之的那个破书院建立,国子监从此就成了后娘养的。 更为重要的是,国子监与黄埔书院,那就是两个极端。 一个是朝廷重点培养,可谓是高富帅云集。 另一个干脆就是屌丝书院。 可就是这么一个屌丝书院,竟然还是娘娘挂名,给予各种资金支持,这你敢信。 他们这些人,都想压着书院成名,给国子监争一口气。 告诉皇后娘娘,你的钱,给错地方了啊! 于是乎,今年的这场科举,隐隐成了一场新的三国混战。 北方选手孔皇叔,出身高贵,自带BUFF,国子监选手孙大帝,皇家品质,值得信赖。 剩下的书院就成了方孟德,两方人们,都想着给他一个好看。 然而,方静之表示,你们一块上吧! 大杀器在手,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太子东宫。 距离方静之逃难至此已经半个月有余。 经过大补休养以后,他也重新恢复往日雄风。 小花园里。 方静之躺在椅子上,穿着一件名贵的丝绸长衫,头上带着一顶不知道从哪里掏来的冠,冠帽之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外加腰间还挂着十几块金光璀璨的玉佩金牌,闪光夺目,一看就是南京城首富。 这还不算完。 两只脚则是搭在茶几上,虽然是普普通通的布鞋,但却是出自马皇后的手。 身旁更是站着好几名的东宫婢女。 左边拿着烟,右边端着茶,身后还有小婢女的按摩。 模样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朱标身为太子爷,哪都没这么享受过啊! 然而更嚣张的还在后面。 他在训话。 被训话的人则是黄观与小小朱。 他们都要参加今年的科举。 两人站的笔直,抬头挺胸,两只手紧紧的贴在大腿两侧。 一看就是黄埔军校出来的人。 因为只有那里,才有这样的军姿。 从军姿来看,小小朱的训练,很是成功啊! “学生,拜见先生!”二人彬彬有礼。 方静之翘着脚,很是豪气的摆摆手:“不客气,不客气,不要跪着了,起来了吧!” 小小朱,黄观二人面面相觑。 我们也没跪啊! 方静之继续道:“你们两个,知道自己的任务吗,对这次科举,把握有多大!” 黄观面色如常,淡然说道:“恩府放心,学生课业还算可以,有经过师伯的教导,不说拔得头筹,前三甲总是胜券在握。” 作为才子,黄观自有他的骄傲。 特别是在书院学习过后,更是深深的体会到自己当初的无知,也更加深刻的了解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学问。 可以这么说,以前的黄观,那只是文章写得好,对于圣人的理解,大多来自程朱,来自董仲舒,来自各朝大儒。 但是现在呢。 他不仅文章写的好,更是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知道了圣人真正要表达的学问是什么。 不是程朱理学所谓的存天理,灭人欲,也不是什么董仲舒的天人感应。 而是格物致知,是知行合一,是脚踏实地的去践行,去验证圣人道理的对错。 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只晓得抱着半本论语,就可以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理解了圣人,自己可以治理天下。 都是扯淡。 我黄观,如今乃是文体两开花的人才。 保底前三甲,那就是在谦虚,是给他们一个面子。 至于状元,那说的不就是自己嘛! 谁知道,方静之听完却是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黄观啊,你知道为师对你,寄予厚望吗?” “作为为师的弟子,你的目标竟然就是前三甲,为师对你,太失望了啊!” 黄观:???? 几个意思? “恩府,学生,学生……” “闭嘴,为师还没有说完呢!” 方静之一伸手,旁边的小婢女很自然的递上了烟,并且打着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