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埭溪呆坐在自己的宫殿中,手中紧紧握着一方锦帕,那精致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 美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那个女人,究竟有何魅力?竟敢勾引陛下!”陆埭溪咬牙切齿道。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浓浓的嫉妒之意。 身旁的宫女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了这位脾气暴躁的贵妃娘娘。 陆埭溪猛地站起身来,在宫殿中来回踱步,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我堂堂贵妃,岂能容忍一个小小的女子来分走陛下的宠爱?”陆埭溪狠狠拍桌,将殿中的东西砸碎了一地。 消气之后,她精心装扮一番,袅袅婷婷地来到御书房。 她轻移莲步走进书房,微微福身,娇声说道:“陛下,臣妾听闻您有意纳一位女子为妃,不知是哪家的女子竟有如此福气?” 陆埭溪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与好奇,眼神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嫉妒。 魏铭微微皱了皱眉头,神色有些不豫,淡淡说道:“此事朕自有分寸,贵妃不必多问。” 看来皇上很在意这个女人,陆埭溪心中一紧,却不甘心就此罢休。 她莲步轻移,靠近魏铭,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搭上魏铭的手臂,“陛下,后宫佳丽众多,您又何必再纳新妃呢?臣妾担心会引起后宫的不安的,不然还是…” 魏铭有些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朕的决定,无需你来质疑。贵妃,你退下吧。” 陆埭溪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被愤怒取代。 她强压着怒火,再次福身,“臣妾告退。” 转身离开书房的那一刻,她暗暗发誓,一定要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 是夜,万籁俱寂,一轮明月高悬于天空,洒下清冷的光辉。 此时的坤宁宫内,弥漫着淡淡的水汽和花香。 谢沉甯刚刚沐浴完毕,身着一袭宽松的白色长袍,静静坐在庭院中的摇摇椅上,微微仰着头,让微风轻轻拂过她湿漉漉的秀发,使其慢慢地晾干。 魏岺踏入庭院的那一刻,目光瞬间被谢沉甯所吸引。 只见谢沉甯慵懒地斜倚在摇摇椅上,那一头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长发,肆意而又柔顺。其中一缕乌黑亮丽的青丝弯弯绕绕地盘旋而下,轻轻地贴在了她白皙的脖颈处。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精美的牡丹花扇,扇面上绣着鲜艳欲滴的牡丹。 随着她手腕的轻轻摇动,扇子也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上下翻飞。 扇起的风带动着她两侧的几缕发丝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灵动与妩媚。 此刻的谢沉甯,整个人都沉浸在这份宁静与惬意之中,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回来了?” 听到脚步声,谢沉甯便睁开了眼,原来是魏岺。 “是,回来了。” 就在这时,太后留在谢沉甯身边的赵公公带着个小太监来了,那小太监手中稳稳当当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 那赵公公抬眼一瞧,发现谢沉甯此刻正一脸困倦,双眼微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进入梦乡。 见谢沉甯一副犯困的模样,他赶忙放轻脚步,凑到近前,轻声问道:“娘娘可是要休息了,先把章太医开的药喝了吧。” 谢沉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十分清楚这是什么。 又或者说,太后之所以特地把赵公公留下来陪在自己左右,其真正目的无非就是为了确保她能够乖乖地把这碗避子汤给喝下去。 回想起今日太后苦口婆心地向她讲述服用避子汤的种种必要性时所说的那些话,无一不是打着关心她身体康健的旗号。 虽然没有喝的必要,但谢沉甯也只能点头。 随后,她伸出纤细的玉手,从赵公公手里接过那只盛着避子汤的瓷碗。 刚一凑近鼻尖,一股浓烈而令人作呕的怪味瞬间扑鼻而来,谢沉甯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 看到谢沉甯这般反应,站在一旁的赵公公心中暗忖,看来得亲自上前帮忙,好让这位娇贵的娘娘顺利地将药喝完,这样自己也好尽快完成任务,回去向太后复命。 正当赵公公迈步向前,打算伸手去接谢沉甯手中的药碗时,却突然听到谢沉甯朱唇轻启,淡淡地说了一句:“让他来。” 说话间,谢沉甯优雅地抬起手中的扇子,朝着房间的另一个角落轻轻一指。 众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那里静静地站立着一个身影,是魏岺。 不过,今天魏岺奉命出宫办事,为了掩人耳目,他特意乔装改扮了一番。 此时的他身着一袭宽松的太监服饰,头上戴着一顶太监帽,帽檐低低垂落下来,恰到好处地将他的脸庞遮掩得严严实实。 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太监竟然就是原东宫太子,魏岺本人。 “是。”赵公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恭恭敬敬地点头应道,随后便默默地向后退至一旁。 魏岺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朝着谢沉甯走去。 伸出手,接过谢沉甯手中还散着热气的药碗。 两人的指尖不经意间相触的那一刹那,令魏岺不由得心头一颤。 尽管此刻内心已然波澜起伏,但魏岺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镇定自若的神情。 他稳稳地端着手中的药碗,那药液在勺子里微微晃动着,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 动作轻柔而又娴熟地舀起一勺药液,送到谢沉甯那微微张开的嘴边,一口一口的喂着谢沉甯喝药。 谢沉甯喝下了第一口避子汤,眉头不禁微微皱起,显然这避子汤的味道十分难喝。 魏岺偷偷注视着谢沉甯,看着她慢慢地咽下每一口苦涩的避子汤,眼里都是心疼。 正当此时,庭院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几个搬花的太监正忙碌地穿梭而过。 魏岺趁着赵公公不注意,毫不犹豫地将剩下的半碗避子汤朝着自己身上泼。 好在这太监服是深色的,那褐色的药液虽然瞬间浸湿了衣衫,但丝毫看不出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