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宸打开了系统面板,仔细地阅读着任务要求。 【任务4:参加冥婚,留宿葛大户家(进行中)】 任务只要在这留宿,安全度过一夜就能完成任务了。 但如果离开了葛大户家的范围,恐怕就会被判定为任务失败。 所以现在不清楚什么状况的情况下,还是待在这屋子里更保险。 敌不动,我不动! 张宸爬上床铺,也未拖鞋,直接盘腿坐在床上,后背依靠着墙。 手电放在身侧,光束直对着门口,手里拿着永恒之刃搁在腿上,目光警戒地注视着屋门的方向。 门外的东西敲了几次见没人应答后,渐渐安静了下来。 然而,这种平静没有持续多久,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这次的敲门声有些急切。 咚咚咚咚地响个不停,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在拍门。 “喂,开门,快开门啊!” 门外的声音有些耳熟,听起来像是那葛大户,他此刻大力地拍打着门板,催促着张宸开门。 “快开门,杨家兄弟,快开门,出事了,赶紧开门啊!” 张宸拧着眉头盯着房门一动不动,门后插着门栓,从头到尾没有开过,先不过屋子里的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 外面又没有半点动静,而且堂堂一家之主居然跟个家丁似的跑来求救,怎么看都不正常。 想骗他开门?呵,有本事它自己进来。 嘭嘭嘭嘭…… 门板不停地被拍打着,整个门板都随之晃动起来。 屋子里的张宸没有任何的回应,那拍门又忽地变成了砸门,力道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张宸依旧坐在屋子里不动如山,没一会儿窗外倒影出不少人影。 这些人影看起来像是府中的家丁和丫鬟,他们一个个趴在窗户上拍打着,一边呼喊: “快开门,救命啊!救命啊!” 外面人头攒动,张宸心底冷笑,傻子才开门! 张宸就这样和对方僵持了足足半分钟, 门外的那些叫喊声,竟开始变得尖锐扭曲了起来。 “开门,快开门啊!我让你开门!我让你开门,听见没有!” 那些声音像是变调的收音机,从扭曲到低沉,再变得尖锐刺耳,杂糅在一起听着万分的诡异。 这样的状况又持续了整整半分钟,外面的声音终于平息了下去。 周围的一切像是突然回归到了平静,剧烈的反差反倒让张宸越发的警惕。 忽地,一个人影忽地出现在了窗外,从外面模糊的黑影轮廓看来,似乎是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 “郎君,开开门吧,你就不想看看我吗?” 不想! “郎君!” “郎君!” 那声音不停地在屋外飘来荡去的,渐渐的,那声音停留在了门口的位置。 嘎吱, 门板发出了一点古怪的声响,张宸的目光立刻紧锁了过去。 在那手电灯光下,门缝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拼命的往里挤着。 张宸心头一阵突突直跳,他猛地挺直了一些身躯,拿着永恒之刃的右手微微收紧。 张宸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门缝的位置,就见一点发白的如同纸片一般薄薄的东西正从门缝伸进来。 随着那东西一点点的露出来,张宸渐渐看清了,那薄如纸片的东西竟然是手。 薄薄的一层,仿佛被压扁了的,一张人皮手。 那手还在继续往里伸着,手腕,手臂,胳膊,而后是肩膀。 就在这时,一点乌黑的发丝从门缝飘了进来,那些黑色的发丝仿佛蜘蛛的脚,不断地往内涌,紧接是一颗干瘪如纸的脑袋也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咧开的嘴角,扁塌的五官,像是被熨平的衣服,那从门缝中扭曲着挤进来的面皮无比的恶心,让张宸只感觉一阵作呕。 人皮从门缝飘了进来,像被风吹起的纸片,在半空一阵飘来荡去。 还发出着一阵尖锐古怪的怪笑声,一边扭曲地呼喊着: “为什么不开门?为什么不开门?” 半空中飘荡着诡异的人皮,这一幕已经让张宸的理智瞬间就掉了5点。 他立马从床铺上站起了身来,右手拿着永恒之刃瞬间在左手的掌心剌开了一道口子,在顺着抽拉的动作,鲜血也立刻涂抹在了刀身上。 眼见那张人皮忽地朝着张宸就舒展开来,仿佛要拥抱他, 张宸立马抬起右臂,手中的蛇形刀刃猛地就朝着那飞扑过来的人皮劈斩了过去。 一声尖锐的嘶叫在屋子里炸响, 张宸那一刀又快又狠,直接将那飞扑而来的人皮劈斩成了两半。 破开的两截人皮在半空中尖锐地怪叫着,而后在半空中一掠,便瞬间顺着来时的门缝蹿了出去。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挤压着门板。 忽地,嘭地一声炸响, 粗壮的树枝突然冲破了门板,破门而入。 那漆黑的树枝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断地生长着,寻着张宸的位置就扎了过来。 他慌忙一个侧身避开,然而无数漆黑的树根从门外朝内生长着,很快就将整个房门都拥堵住了。 那些疯长的黑色树根不停地在屋子里蔓延,张宸见状,立马一个扑身冲破了木质的窗户,飞身跃了出去。 此时正值深夜。 森凉的月光将漆黑的夜晚轻微地点亮,让张宸几乎可以毫无障碍地观察周围的一切。 他在地上一个翻滚后,已经落入了院中,收起手电,透过那森冷的月光, 张宸只见屋外一片混乱,整个葛府几乎已经完全没了原先的模样。 不远处,他们来时的方向,一棵巨大的鬼槐冲破了葛大户家的正堂,高大无比地耸立在夜空之中,那撑开的巨大树冠光秃秃的没有枝叶,却几乎覆盖了整座葛府。 疯长的树根几乎蔓延了院子里的每个角落。 那些不断扭动仿佛有生命般朝张宸席卷而来的枯枝,带着浓重的不祥感。 然而,最让张宸瞳孔惊震的是,那巨大的茂盛的却光秃秃的树冠上,此刻挂满了一张张葛府中人的人皮。 一张张人皮像是晾晒的衣服,在半空中被风吹得随风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