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听说赵大人跟年大将军说了一句话之后,这银子就进了年府。” 周宁海讨好地开口说道。 “哼,原来如此,本宫还以为是什么话呢?” “看来这什么话都比不过银子有作用啊。” 华妃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他倒是会说话。” “对了,今日哥哥入宫好像和皇上的御前侍卫发生了矛盾?” 华妃眉头微蹙,眼神凌厉地看向周宁海问道。 “这奴才听小夏子说,是这侍卫不长眼睛,对年大将军不敬,这才惹得年大将军生气了。” 周宁海想了想开口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那侍卫是谁啊,竟敢如此对哥哥,还真是活腻歪了。” “皇上怎么说?” 华妃冷着脸开口询问道。 “这侍卫是谁奴才倒是不太清楚,不过皇上已经亲口惩罚了这侍卫,替咱们大将军出了一口恶气,想来日后定然不敢有人再犯。” 周宁海小心翼翼地看着华妃的脸色开口说道。 “这侍卫不会是富察富德吧。” 华妃猛地想起宣妃的哥哥如今也成了皇上的御前侍卫。 其他侍卫恐怕没有这个胆子敢跟自己哥哥对上,不过这宣妃的哥哥倒是有个胆量干出这种事情来。 “这奴才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奴才倒是没有听小夏子提到过富察侍卫,想来应该不会是富察侍卫。” 周宁海开口说道。 “不清楚,你不知道去问问吗?” 华妃眼神冰冷地看向周宁海说道。 “娘娘,奴婢觉得应该不太可能是富察侍卫。” 颂芝见周宁海被华妃骂,她忍不住开口说道。 “哦,怎么说?” 华妃转头看向颂芝问道。 周宁海见状忍不住长呼了一口气,同时还不忘给颂芝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小夏子是在御前伺候的人,他自然不可能认不得富察侍卫,既然小夏子没有说这个侍卫是谁,想来就不太可能是富察侍卫。” “若是这小夏子都不知道此人是谁,恐怕这御前伺候的其他奴才也不会太清楚。” 颂芝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便赶紧说了出来。 “算了,就算是他也没有大不了。” 华妃想了想还是不打算为这种小事费神,毕竟皇上都亲口罚了这家伙,想来就算是富察富德这会儿也十分没脸了。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苏培盛恭敬地跪在地上对着皇上说道。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后笑着给皇上行了一礼。 “起来吧。” 皇上坐在椅子上没有半点儿要起身扶上一把的打算,招呼完起来之后,又埋头看起了奏折。 “这个月后宫的账单银子都已经清查出来了,还是敬嫔和宣妃一同做的账,臣妾看了一遍倒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不过。” 皇后说着从剪秋手中接过账本递到了皇上手边,语气有些犹豫地开口道。 “不过什么?” 皇上接过账本,有些好奇地看向皇后。 “这翊坤宫这个月开支竟然足有八千两之多,你可有仔细地看过这账?” 皇上看着翊坤宫这一笔又一笔的支出,开口质问道。 “回皇上,臣妾从宣妃妹妹那里拿过账本之后,有仔细地复查过一遍,这账的确没有问题。” 皇后开口解释道。 “没有问题?” “她身为嫔妃,这个月的花销竟然比你这个皇后多出了三倍都不止,你觉得这没有问题?” 皇上眼神紧紧地盯着皇后质问道。 “再过一个月便是年下了,华妃一向喜爱奢华,所以花费会高些也倒也不奇怪。” 皇后十分贤良淑德地替华妃找补道。 “而且,华妃注重颜面,最喜欢用金箔装饰,这花销自然就上去了。” “更何况,臣妾听闻华妃又命令内务府新制了一批首饰衣衫,加之年大将军回京,这自然也得比往年多赏赐一些,这一来二去自然就多了起来。” “原来如此,华妃的花销是这一个月开始多起来的吗?” 皇上沉默片刻后,翻动着手中的账册,语气平淡地开口问道。 “回皇上,华妃这一个月花费的确比之前要多些。” “不过想来这些银子多半是年家贴补给华妃的,所以这一个月年大将军回京后,华妃的开销才多了起来。” 皇后句句都将年羹尧回京跟华妃花费增多一事给勾连了起来,生怕皇上会想不到这二者之间有关联。 “朕知道了。” “日后,若是华妃还有什么额外的开销都跟朕说一声便是。” 皇上眉头动了动,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一般,十分平静地开口说道。 “不过,这些花费也只是翊坤宫的日常开销,臣妾特意询问了一番翊坤宫伺候的奴才,粗粗算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华妃赏赐下人的银子加起来可不止这个数。” 皇后有些看不明白皇上是真没有看出什么,还是看出来了,但不想要追究华妃。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让皇上知道华妃宫里的银子明显多得不正常,根本就不可能只是宫里的月例银子,跟年羹尧得到的赏赐。 “想必,年羹尧给华妃贴补了不少,朕总不能不允许后妃娘家给她们贴补银子吧。” 皇上轻笑一声,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他自然明白皇后此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但是他不懂自己都表现得这样明显了,皇后居然还抓着不放。 这皇后不仅没有纯元和希儿那般懂自己的想法,甚至连莞贵人的善解人意都做不到。 皇后脸色僵了僵,她没想到自己都这样说了,皇上居然还是掩耳盗铃,将一切的异常都装作没看见。 “臣妾敢问一句,这些银子若是来自于年家的贴补,臣妾不知皇上真的有给年羹尧赏赐这样多吗?” 皇后还是有些不死心,哪怕看出了皇上并不想要拒绝这个话题,还是坚持将这个话给挑明了。 皇上都有些无奈了,他知道皇后因着乌拉那拉家的那件事对年家心存不满,想要借着这件事收拾年家。 可如今这个形势,就连自己都得在年羹尧面前有所退步,她以为仅仅凭借这件事就能将年羹尧给拉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