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乾中也不愿意跟这两个北明人多打交道。 因为他觉得这俩人简直就是两个草包,至今为止交给他们做的事没一件办好的! 先前让他们杀江七七,结果他们说将军府守卫森严,会暴露身份、杀不了。 后来让他们杀那个赢了他们赌坊十万两银子的穆肆九,这两人只顾杀人又不管他的死活。 这次好不容易把二皇子妃抓来了,结果二皇子府都还没刚出,就被侍卫们发现了。 害得他也跟着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着才能过来。 这两个废物真是中看不中用,也不知道那边怎么选的。 江乾中腹诽着,找一下密室的暗格按了下去。 “轰隆——轰隆——” 旁边传来声响,尘土飞扬之后,石墙一动,一扇门出现在他眼前。 江乾中定了定神,抛掉脑子里没用的想法,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扮。 他把自己从头到尾都用黑衣遮挡了起来,确保二皇子妃不会认出他才走进了屋里。 “你又是什么人?”坐在椅子上的二皇子妃安瑜问道。 “我是绑你的人,也是放你的人。”江乾中说。 “真有意思,既绑了我,为何又要放我?既然想放我,开始时候又做什么绑我?” 安瑜冷笑,丝毫看不出沦为阶下囚的慌张。 江乾中有耐心的解释道:“我们原本并不是想要绑架皇子妃,是手下的蠢货们弄错了。” 他说道:“既然知道认错了,自然是要放了您的。” “嗯......好敷衍的理由啊。”安瑜笑了,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说辞。 “你甚至不愿意多费点儿心思编个好一点的。” 江乾中原本就心烦的很,眼下也不再搭理她的话了。 “过一会儿我会向街上找你的卫兵透露你的行动,会有人来救你的。” “等等,我不走。” 此时的江乾中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到底你是绑匪还是我是绑匪?谁说的算!” 安瑜脸上依然带笑:“我不离开这里,你也不要离开。” 她甚至抬出了中国四句劝人的古话之一:来都来了。 其他三句分别是:大过年的,给个面子,孩子还小。 ...... 江乾中冷哼一声,完全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腿长在我身上,管得着吗你。” 转身就要打开密室的门离开。 背后传来绳子撕裂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越来越近的破空声。 江乾中感觉自己耳边一阵劲风吹过。 一根银针就这样直直的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扎在了墙上。 江乾中:“!” 想起了不太好的回忆! “你说呢,”江乾中僵硬的回头,看到正扶着肚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安瑜。 “不知道这位绑匪,你听没听说过我出嫁前的名号,我是安阳侯的女儿安瑜,我们安阳侯府武将出身,全府上下就找不出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呵。”她笑了一声,“你以为本妃是你们那么好绑架的吗?” 安瑜笑着,一手拿着被她挣断的绳子,另一手的手指缝中插着几根银针。 “你,你什么意思?”江乾中心里咯噔一声,那种被威胁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 这次他是没想到的,这位二皇子妃这武功这么高,竟然自己能够挣开绳子。 而且更麻烦的是,现在她不但挣开了绳子,可能还要把他留在这里。 他可不会什么胸口碎大石,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你要做什么?”江乾中咽了咽唾沫,尽量不露怯。 “很简单,”安瑜说,“我们两个换换位置,你坐着,我站着。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可能!”江乾中说。 对方只是一个女子,况且还怀着身孕,如果他被这样的人反威胁控制住了,别说别人,他自己都要嫌弃自己丢人了。 江乾中两眼一转:“这样吧皇子妃,你想知道什么问就是了,下...我会回答你的问题。” 嘴一秃噜差点就把“下官”二字说出来了,还好江乾中及时改口。 安瑜看他一眼:“很简单,我就想知道你是谁,受谁的指使来的。” 江乾中冷了脸:“我已经说过了,是手下抓错了人,并不是受人指使,至于我是谁,我只是一介江湖人士,皇子妃不会认识的。” “我认不认识,你拉下面巾来再说。”安瑜不是好相与的,走过来就要扯下江乾中挡着脸的面巾。 江乾中见势不对,转身就跑。 没想到安瑜早有准备,直接人狠话不多,一根银针射在他的膝盖处。 “嗷!”江乾中嚎了一声,跪下了。 “你,你居然用暗器,卑鄙!”江乾中指着安瑜恨恨的说。 安瑜抬起右手在空中的前面比划了两下,盯着手里的银针:“暗?没有吧?我看挺亮的呀,昨晚刚擦了。”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放心,只要得到问题的答案,我自会离开。” 江乾中拖着一条腿在这狭小的密室里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瑜走近。 安瑜一步一步靠近,她想看看这主使之人到底是谁。 安瑜抬手伸过去,还没碰到面巾,突然肚子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糟了,要生了! ———— 自从那天被那穿着黑斗篷的神秘人威胁之后,江乾中也没有坐以待毙。 他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和北明人来往的那些信件,确定没少,也没有被人翻过的痕迹。 然后毁掉了所有信,就连专门用来给那边儿传信的鸽子都宰了煲成了鸽子汤。 确保没有留下一点证据。 江乾中暗自心痛,那些原本是他打算留下来用作最后的退路的。 退一万步讲,万一有一天南岳他待不下去了,凭借着他怀揣着的宝藏秘密。 他可以投奔北明,届时有这些信件佐证他也能顺利的谋得一席之地。 但是现在—— 为了渡过眼下的难关,他不得不烧掉信件,抛弃了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