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禹面色凝重,心中暗自惊叹这姑娘的敏锐直觉。时晚夏仅凭直觉就感知到他的面容不太对,可这终究只是猜测,不可当真。 他微微沉吟,开口道:“时姑娘,你多虑了。对了,方才我三叔来信说,发现沈砚初他们在济州城。我们离他们最少有十日的路程,我们还要继续北上吗?” 时晚夏一怔,她们如今确实惹了不小的麻烦。为今之计,只能暂避锋芒。这个时代的官府,与后世的官府大不相同,不可硬碰硬。 她思索片刻,坚定地说道:“李大哥,我们北上吧!只能这样,就算不是信守承诺护送他们回京,那也得暂时离开这是非之地。 整日有人追杀,如何生活呢?我想法也简单,有个小院,种些瓜果蔬菜,养条猫狗,平平淡淡才是真,这才适合我这样的普通人。我与你们不一样,你们三人身份一看就不简单,我也无意卷入其中。” 这天下分分合合,于她来说谁做皇帝都是一样的,反正又不是她当。再者,这个世道生存本就艰难,更何况女子呢?李长禹没有说话,静静沉思。 她口中的生活,他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背负的太多,无法像她这般轻松无虑。 两人都没有再讨论,一人推演着路线,一人倚靠着车壁。时晚夏觉得还是要给沈砚初他们知会一声,毕竟李长禹的人已经查到他们的踪迹。 “李大哥,你让你的人设法联系沈砚初他们,如果可能的话,在济州城等等我们。虽然他们两的身份也会带来很多不确定的危险,可我们一行人也好不到哪去?”李长禹点点头,通知星策联系三叔。 此时的济州城,沈砚初等人正依靠王姑娘开始购买干粮、水、药材及衣物被褥。王姑娘又吩咐人多买了两辆马车。 他们打算等萧逸云的事情解决后就出发,可这萧逸云嘴挺严的,油盐不进。崔予桉整日头疼不已,这两日都有三波人刺杀他们。 “知舟,你说。这幕后之人到底都有谁?怎么杀都杀不完呀!” 崔予桉眉头紧锁,满脸疲惫。沈砚初欲回话,王弗就来报,李长禹的老奴交给他一封信。他便急忙递给沈公子。沈砚初看完信,面上难得露出笑容。崔予桉也意识到怕是时姑娘她们有消息了。 “知舟,可是时姑娘她们的消息,她们现在何处?”崔予桉急切地问道。 沈砚初将信递给他,说道:“时姑娘她们现在远在江陵府地界,要十日左右才能到达济州城。既然时姑娘她们要来,那就让人再买两辆马车。王姑娘不是要护送一批货去苍凌吗?正好凑成车队,我的人也快到了,人手也够,不怕有人再找麻烦。” 而在历城的一处校园内,许绍虞端来吃食给二小姐郑沐雨。郑沐雨怒视着他,质问道:“许盟主,你这是何意?自从我们婚宴时,你将我带到这里,日日让人给我下迷药,你究竟意欲何为?快放我回去!” 许绍虞面容平静,缓缓说道:“二小姐,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局势复杂,你在我这里,才能确保安全。等事情平息后,我自会放你回去。” 郑沐雨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她奋力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许绍虞的手下看守严密,她根本无法逃脱。 在前往济州城的路上,李长禹和时晚夏等人也遭遇了不少麻烦。一路上,不时有小股的劫匪和江湖人士出现,试图抢夺他们的财物。 但李长禹等人武艺高强,轻松地将这些人击退。然而,他们心中清楚,这些小麻烦只是前奏,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 官道旁的茶铺,陈矢带人准备回历城。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思索许久却未想起是谁。众人在茶铺歇脚,稍作休整。 与此同时,时晚夏等人也休息好了,他们打算上马车继续北上。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此刻突然转动。陈矢无意瞥见他们一行人,恍然惊觉。 竟是他们,杀我儿子之人,竟在此地!他立即拍桌一跃而起,怒喝道:“大胆逃犯,休走,杀了人你们还能跑到哪里去。” 时晚夏等人听到喊声,转身便见大喊大叫之人,只觉好生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清澜倒是很快认出了此人,说道:“时姐姐,那是历城城主。你忘了,在历城的时候他抓我们下狱,还把我们严刑毒打!”时晚夏听清澜这么一说,便立刻想起是何人。心中暗道不好,急忙说道:“李大哥,快走!” 可是,已经晚了。历城的官兵迅速将车队围了个严严实实。李长禹手执长剑,毅然拦在她们身前,沉声道:“你们先进车厢,星策,护好她们,一会见机行事!” 陈矢无意与他们废话,冷酷地说道:“废话少说。给我拿下,死活不论!”李长禹眼神一凛,剑气一扫,将官兵拦至马车外。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时晚夏等人躲进车厢,心中焦急万分。她们知道,这次陷入了极大的困境。星策紧紧守在车厢门口,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