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边儿在哪儿啊?” “城墙边儿?”听到这话,小二眼中闪过明显的嫌弃。 他偷偷凑到孟锦夏跟前,“客官,你说你也真是的,你专挑那些危险肮脏的地方,干什么? 那城墙边呀,脏的很,都是一些乞丐,这些乞丐,有从外面来的,也有本地人。 他们一天无所事事,如那泥一般瘫在外面,着实难登大雅,我劝你们还是莫要招惹他们了。” “听你这么说,这乞丐还多的很?” “可不是吗?我们这边穷的很,当凡有能力的要么出去,要么像我们掌柜那般自己开个铺子,勉勉强强也能养活人。 可那些没有能力的,那就只能等着饿死。 这起初还有玄虎补给,有不少乞丐站起来。 后来,人走后,那些乞丐像是瞬间没了希望一样,又瘫了下去。 依我看那些人是没得救了,你们还是莫要去那儿吧。” “没事儿,你就给我们指条路就行,其余的不必再说。” 见孟锦夏执意如此,小二也不愿多说,指了条明路便让孟锦夏去了。 没一会儿,孟锦夏到达目的地。 虽然做足了准备,可当看着这一堆摊在地上的人时,她还是吓了一大跳。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外来的,本地的,没有出路只能互相取暖,日积月累,自是越来越多。” 青竹原本也是乞丐,对这景象自然是熟悉的很。 看着孟锦夏上前,生怕对方会施以援手,她赶忙将人拉住。 “莫要上去,也切莫有什么怜悯之心,这些人确实可怜,可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 倘若他们愿意坚强的站起来,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番地步。 虽然其中也有不少因自身原因,不能起来的,但我们也分不清究竟是哪种人颇多。 若是贸然帮助,恐得不到好,还要遭一顿骂。” 孟锦夏听孟砾石说过。 人是不可随便乱救的。 每个人沦落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当初自己做的选择。 倘若随随便便去救,就会承担别人的苦难。 听闻之前,母亲怜悯之心泛滥时,曾给乞丐布施过不少好东西。 结果对面端起碗来喊娘,放下碗来骂娘,真真是伤了她的心。 孟锦夏也不是什么好人。 重活一世,她自是至晓,人性最为复杂。 所以就算是找人,她也不会用那最笨的方法去找。 她清了清嗓子,拿出蒙马给她的令牌,高声喊着,“检查,例行检查,你们全部给我蹲在一旁,把手伸出来,谁要敢不配合,拖出去喂狗。” 每个地方都有检查。 一般是检查乞丐身上可否有重大病,如果危及生命,就会立刻采取措施。 随着孟锦夏话音落下,青竹默契的拔出刀,听见声音,乞丐立刻匍匐前行,按照要求蹲下。 手腕伸出来,孟锦夏拿着红线一一诊治。 “不是,都不是,这里竟然没有一个得疫病的!” 此话一出,青竹都忍不住皱紧了眉,“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隔着绳子有误?” “不可能,我三岁就能用绳,根本不会存在错误。” “那是不是你记错了?万一这人不是出自西北的呢?” “不会。”孟锦夏说的斩钉截铁。 那人就是出自西北的。 她记得很清楚,这人上一世是被皇帝找到了的。 为了消解心头之恨,皇帝可是将他吊在城墙前,足足挂了一个月。 她曾在路过时清晰的看到对方的身形,那是正儿八经西北才有的身形,并且那人身上还刻有西北的图腾。 只可惜她看到那人时,那人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否则凭借着外貌,她就能将人给找出来。 “看来这些人应该都不是了,放了吧。” 收起刀,一切恢复正常。 孟锦夏扔了几个铜板,乞丐瞬间蜂窝而上。 随着一切恢复平静,孟锦夏这才带着青竹离开,她低头沉思着。 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呢? 难不成是因为这里的行动轨迹,早就因她而改变了? 来不及多想,脚底突然钻出一个人。 黑漆漆的脑袋,衣衫褴褛的身,孟锦夏吓得连连后退好几步。 “什么人?” 这会儿,突然窜出来的乞丐小儿才怯生生的开口,“官爷,你是不是大夫?” 孟锦夏愣了愣。 “你如果是大夫,能不能跟我走一趟,我哥哥病了,没办法上街乞讨。 你能跟我过去看看吗?” 转眼,孟锦夏来到一个破庙。 经过一阵捣鼓后,孟锦夏还是摇了摇头,这依旧不是她要找的人。 不过好在这人寻她寻的及时,算是救了一条小命。 孟锦夏洗洗手,正打算留药离开,小乞丐扑通一声跪地。 “谢谢公子出手相救,从今以后我和我哥的命就都是公子的了,无论公子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竭尽全力,在所不惜!” 小乞丐目光里满是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