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杰。” 霄杰,战北二狼。 北禾军营有一虎一狼,顾衍州为虎,这霄杰就是狼。 两人皆为武将,为北禾征战沙场。 战场上,两人一谋,一武,配合默契,万军中取人首级之事,比比皆是。 民间不少人叹,北禾有虎狼,边外又何惧?皇帝甚至还为他们二人赐下静动两相宜,高山会流水的诗句。 许是多年默契,或一起出生入死之情,顾衍州也将霄杰看做自己人。 可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个自己人,竟对他下毒。 顾衍州声音冰冷,探视目光从上往下扫着,似要将人看透,看清。 跟在顾衍州身边多年,霄杰怎看不出对方视线中的危险,他放松因挣扎而涨红的手,咧着嘴笑了。 脏布摩擦着嘴角,鲜红更淋漓,顾衍州幽深眼底晦暗了几分,“笑什么?” 这会儿,侍卫天经已将霄杰嘴角布扯下,对面狠吐了口唾沫。 “怎么,洞察一切的摄政王也有意想不到的时候?” “那我这事做的,也算值了!” 空中冷风一起,一只手直接扼住霄杰的喉咙,“理由!” 空气变得稀薄沉重,霄杰越是用力呼吸,越感觉脸部发热发胀,他瞪着顾衍州,用尽全力吐出一句话,“杀你,需要理由吗?” 布满血丝的眼充满恨意,瞧着昔日好友,他仿佛看到往日仇人。 “顾衍州,凭什么你为虎,我为狼,仗是我打的,人是我杀的,你不过是在身后挥挥手罢了,凭何高高在上,你身上的一切该是我的!” “就为了这儿?” 满心愤慨,换来这么一句,霄杰笑了,笑中带着苦涩,“就为了这儿?你可知就你看不起的这点,偏偏是我努力都达不到的。 既然达不到,那不如毁掉……啊!” 话没落,经脉碎裂之声就在耳旁响起,腥红涌上嘴角,他不敢置信地瞪着顾衍州,“我乃北禾之狼,你竟敢毁我武功……” “你的狼位,以武为名,你即看不起它,我废了这武,又算得了什么。” 顾衍州面无表情的擦着手,随着他后退,天经上前。 “行了,冠冕堂皇的话,就别说了,谁派你来的!” 霄杰目光微怔,表面仍旧风轻云淡。 “莫装傻,本王若是没记错,你应该还有一儿一女,眼下他们都消失了,本王倒是不信爱子如命的你,会不顾他们生死,对本王下手。 最后给你个机会,说!” 儿女…… 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霄杰彻底癫狂起来,他不顾疼痛的挣扎,一副势必闯到顾衍州跟前的模样, “你别提他们,你没资格提他们,若不是你,他们不会被抓,你以为只有我想要你的命吗,我告诉你,别说是我,就连那……” 一语未落,一把长箭自地牢天窗飞射而出,下一秒,箭尖直中喉咙,霄杰目眦俱裂,瘫在十字架上。 “有刺客!” 天经反应灵敏,带着人追了出去。 顾衍州瞧着奄奄只剩一口气之人,缓缓靠近,“杀你的是谁?那人能突破重围杀你,怕是你的孩子也早已……念在我俩的情谊,告诉我,我还能帮你最后一次。” 口吐鲜血,霄杰瞪大双眼,他痉挛着抬起手,在顾衍州手心写下一个字。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顾衍州眸色紧缩,没等他再问,身旁人已经没了气息。 顾衍州看着对方,只觉五雷轰顶,不可置信。 竟然是他,不可能! 那人亲手将他们带出绝境,给他们希望,又怎会? 霄杰血色的眼还睁着,有不甘,有痛苦,堂堂战狼,就这么死在牢里。 顾衍州终是不忍盖住了他的双眼,沉默许久,才开口。 “为了这点信息,本王可以去看你儿女是否健在,不过你这身子怕得让本王用用……” 待天经回来时,霄杰已被放在棺材。 见对方身后空空如也,顾衍州便明了人未追回,“往那个方向跑了?” “东南!” 东南,皇宫方向。 顾衍州沉下眸,“不必追了,将人处理好,明日便传边境内奸,混进被北禾,战狼抵御,英勇献身……” 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就像府里处理尸体,无一人知晓般。 顾衍州想着霄杰写下的字,心头烦乱,四处游荡时,正巧看见荷园,灯火通明。 荷园,孟锦夏所在之院。 已是三更天,她不睡,作何? 鬼使阴差的,顾衍州停在孟锦夏院前,还未进门,就见灯火阑珊处,一青衣女子,腿扎马步,手写书。 上动下静,不知所忙如何。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写话本? 闺中女子,闲来无聊,最爱写话本。 顾衍州以为孟锦夏亦如此,微微靠近,才发现,纸上并非什么话本,而是一个又一个的行动计划。 “什么仇什么怨,竟让你这时都念念不忘!”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孟锦夏一跳。 一个没注意,她往后倒去。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