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芊姣站在人群后面瑟瑟发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招惹的竟是皇子和太尉公子。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躲在人群后面的秋娘,只见对方低头敛目,完全置身事外,心中的不安也稍稍缓解了些。 只要保持沉默,她们便是受害者,一定不会被波及到。 俗话说的好,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人总要为自己搏一搏。 见事情已经败露,大皇子再也没有心思逗留下去,急忙说道:“诚意伯还要修缮府邸,本王便不再过多打扰,先告辞了。” 越亲王却伸手拦住了他,严肃地说:“皇侄,丢失御赐之物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咱们还是再找找吧。” 大皇子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诚意伯会帮我们找的,毕竟府里还要操办喜事,我们总不好耽误人家。” “那可不行。”越亲王拦住了他,态度坚决地说:“如果不慎将御赐之物落在谁身上,恐怕日后还得背个盗窃御赐之物的罪名,我们可承担不起,还是当场弄明白吧。” “对啊。” “还是说清楚的好。” 在场的官员纷纷附和,谁也不想因此担责任。 越亲王对众人大声说道:“诸位,我们今天相聚在此,本是一件喜事,没想到却事故频发。为了自证清白,还请大家相互帮忙检查一下。咱们清清白白赴宴,也得清清白白地出去啊!” 听到越亲王的话,众人一呼百应,开始互相检查起来。 大皇子和乔希权对视一眼,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越亲王这是要把事闹大啊! 就在这时,朱小小突然高声喊道:“爹,我荷包里多了一枚玉佩!您快来看看,这是谁的?” 越亲王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然后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这不就是陛下亲赐的麒麟玉佩吗?乔希权,你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我儿女的荷包里?” 朱小小一脸委屈地说:“爹,刚才有个丫鬟狠狠撞了我一下,撞完就跑了,我连她正脸都没有看到。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我一个闺阁小姐怎么可能会有外男的东西,这简直是逼我去死啊!” 越王妃立刻上前捂住她的嘴,心疼地说:“不要乱说话!谁敢逼你,娘撕了他!” 越亲王气得浑身发抖,瞪着乔希权,怒声吼道:“又是放火又是栽赃,简直是打人嘴巴还吐唾沫,欺人太甚!我现在就进宫,此事必须让皇兄给我做主!”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外走。 大皇子赶紧拦住他,焦急地说:“皇叔,您先别急着进宫,咱们怎么也得把事情查清楚了再去面见父皇啊!” 越亲王愤怒地说:“查清楚?那几个犯人没等出门就得被灭口,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磨蹭!这事我们京卫接管了,崔颢,你立刻带人把这些犯人全都给本王抓起来,本王要亲自把他们押送到慎刑司,绝不能让人有可乘之机!”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众人,转身离去。 大皇子和六皇子看着越亲王离去的背影,心里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就不该把事交给乔希权,处处都有漏洞,这下可如何是好? 沈尚书走到崔太傅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还好阿昭机敏,发现朱小小的荷包被人塞了玉佩,后面才能有所防备,不然几个姑娘恐怕都要被关在厢房,清白可就全毁了!” 崔太傅将整个事情看在眼里,也猜出了个大概,长叹一口气,说道:“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们也肆无忌惮了!” 沈尚书趁机提醒道:“阿昭说李芊姣和秋娘也参与其中,太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是时候该清理门户了。” 崔太傅听罢浑身一震,竟还有这事! 沈尚书见他已经知道厉害,便拱手离开。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不过都是有人精心策划罢了。 沈尚书带着妻儿回到府上,沈夫人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说道:“刚才找不到阿昭,真把我吓死了。你们既然有所防范,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得我现在还心跳得厉害,差点就晕过去了。” 沈昭歉意地说:“娘,小小被一个丫鬟撞了,那丫鬟跑的太快,女儿觉得不对,便检查了她随身携带的物品,发现她香囊里多了个玉麒麟。没等找到哥哥,秋娘就喊住了我们,说李芊姣崴了脚,需要帮忙。所有事情都发生的太过巧合,我们便打算一探究竟。” “那你们是怎么从厢房出来的?” 沈成安接着解释道:“阿昭在人群中看到了周夫人,周夫人找到周睿哲,进而告诉了我们。大皇子不停地与我们寒暄,但他不认识周睿哲,周睿哲偷跑过去,撬开窗户将妹妹她们带了出去。” 沈夫人狠狠拍了儿子胳膊一巴掌,又拉过女儿的手,轻轻拍了一下,怒嗔道:“今天周夫人若是没将话带出来,她们多危险那!大皇子和薛兆竣是冲着朱小小去的,六皇子和乔希权却是冲着你妹妹去的,女孩子要是名节受损,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以后不许再冒险了!” 沈成安揉了揉胳膊,委屈地说:“我们也是掐好时间的,崔颢特意绕近道赶过去,把那两个丫鬟抓了个现行,估计今天有大皇子和六皇子受的了。” 诚如沈成安所说,越亲王直接在宫里闹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