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垂眸见她新买的白色衬衣上，沾染了大片褐色的茶渍。 那茶渍在白净的衬衣上显得格外突兀，如同洁白画布上被肆意涂抹的一块污渍，破坏了原本的美好。 楚黎不免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卫雨欣生怕她发火，同闻娴儿杠上了。 拉着她出了客厅。 边走边说，“楚黎呀，咱不跟这脑残计较。” 一句脑残说笑了楚黎。 她本来也没打算跟闻娴儿那小屁孩计较。 一看就是被家里惯坏的孩子，计较了岂不显得她比那小屁孩还没水准，何必呢。 卫雨欣没听见楚黎说话，以为她不高兴了。 紧张道，“我认识这的管家，我让她给你找套新衣服换上，你别生气啊。” “不用了，我们上楼吧。”楚黎拒绝了。 “那可不行，这衣服湿哒哒的你穿着多难受。” 楚黎低头看了下，“没必要要换。” 卫雨欣，“必须要换，我这就给你叫管家来。” 卫雨欣说着便去找她口中的管家了。 盛情好像实在难却，卫雨欣又是个执着的人。 楚黎也不好再说什么。 卫雨欣也很快为她找来了管家。 是一位长相奶白的男人。 男人看到楚黎脏了的衣服后，顺手叫来一位女佣人。 吩咐她带楚黎去衣帽间，找一件没拆吊牌的衣服换上。 女佣不停点头，表示她一定会服侍好楚黎。 楚黎这下更没拒绝的理由了，临去换衣服之前告诉卫雨欣。 “你稍微等我几分钟，我换过衣服咱上楼。” 卫雨欣却在这时沉默了一会儿。 才说话。 “我刚才想过了，楼上的情况可能有些复杂，你换完衣服就在楼下等我，我自己上楼。” 宅门里的事端多，她还是别让楚黎跟着蹚浑水。 楚黎闻言也沉思了一会儿。 随后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在楼下等你。” 她们律所本来就签的有保密协议，客户的口供和案件细节只能透露给当事人的律师。 她本就不是二夫人的律师。 再加上二夫人又是一夜之间失心疯的，这里面怕是藏了不能被外人所知的事端。 既然如此，她又何须掺和那些乱事。 “这位小姐衣帽间在二楼，这边请。”佣人做出请的姿势，让楚黎先走。 楚黎嗯了，一声走在了前面。 越过宽敞的大厅，没走几步就是直通楼上的旋转楼梯了。 楼梯宽到可以同时容纳八人至十人，简直就是小说照进现实的既视感。 打扫的也是一尘不染。 “楼梯滑，这位小姐可以慢点走，”走在后面的佣人提醒楚黎。 楚黎头都没回就意有所指道。 “你们家小姐从楼梯上摔下来过吧？” “你怎么知道，”佣人惊讶到合不拢嘴。 楚黎浅笑了下，没打算解释。 两人没走几分钟就来到管家所说的衣帽间，刚一踏入，一股久未通风的气息扑面而来。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樟脑丸味道。 楚黎微微蹙起眉头，刚往里走了两步。 下一秒。 一个身影如鬼魅般的人，从角落里窜出。 “小心，”女佣提醒楚黎。 楚黎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不由得心惊，面色苍白地抿了抿唇。 才敢定睛去看那人。 好像是一个女人，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什么，声音含糊不清，时而发出尖锐的笑声，时而又低声抽泣。 像个野人一样在衣帽间里毫无章法地乱转，一会儿拿起一件衣服紧紧抱在怀里，一会儿又狠狠地将衣服扔在地上。 她的衣服很新却凌乱，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照料过的。 佣人看清那人后，先是一愣，随后赶紧去止住她的动作。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 “别撕了容易伤到你的手。” 夫人？ 莫非她是二夫人？ 楚黎很难把眼前疯疯癫癫的女人，和那个浑身透露着矜贵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只见，女佣去拉她，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大声尖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像是很害怕眼前的女佣一样。 女佣试了几次都没办法靠近她后。 转身告诉楚黎，“麻烦这位小姐先出去，我们夫人见不得生人。” 楚黎闻言瞥了眼，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的二夫人。 没多做停留地出门了。 “四楼可以换衣服，这位小姐可以去四楼。” 楚黎刚走出房间没几步。 便听到佣人扯着嗓子让她去四楼。 楚黎无奈的摇了摇头，凭借着刚才的记忆，找到楼梯。 她猜这栋别墅是有电梯可以上四楼。 算了，还要找佣人带路。 说不定又要遇见像刚才一样令人唏嘘的一幕何必呢。 来到四楼的楚黎，按照二楼衣帽间的位置找了去。 推开房门那一瞬。 没有樟脑丸的味道，也没有批发市场一样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