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闻言将俯身的腰,弯的更低了。 半弓的身子完完整整地遮住了她手上的动作。 只见她手腕一折,不动声色地把盒子装进她的手包里。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迅速。 跟在她后面的吴姨,没有察觉出一丝动静。 真以为她进厨房,是来查看牛肉有没有坏掉。 “我闻着有点异味,又一时分辨不出是那的异味,就把牛肉缸搬出来看看。” 楚黎装好她要拿走的东西后。 气定神闲地给自己找了个搬出缸的理由。 没等吴姨上前查看,她又随手把牛肉缸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说道,“我打开缸闻了,牛肉没有坏,你存放的很好吴婶。” “没有坏是吧?”吴婶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拍了拍胸脯说,“没坏就好,可把我吓了一跳。” 楚家的人都爱,吃她用腌牛肉做的牛肉面,这要是坏了,可了不得。 心虚的楚黎,摸了摸鼻子,与吴姨错开身,去了客厅。 该拿的东西已经拿到,她也没有再待下去的想法。 拎着包就要走,却被眼尖的楚天霸拦住了。 “你去哪?” “面吃完了,回家啊,”楚黎回答的理所当然。 楚天霸重重撂下茶碗。 “你姐在医院住三天了,你连面都不露,回来了还不赶紧去照顾她,你还想回家?” “我姐住院了?”楚黎问的无辜,差点给楚天霸气的背过气去。 他伸手指着楚黎,“好你个逆女,你装不知道是吧?” 楚黎耸了耸肩,“没人告诉我,我哪知道。” 楚天霸,“.......” 变了,变了,她果然变了。 以前在这个家,她只会低眉顺眼,像黑奴一样,臣服于他。 现在都敢跟自己犟嘴了! “你个死丫头,你别忘了,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妈死了,你爸也会死在牢里。” 楚天霸逐字逐句地让楚黎认清现实。 楚黎霎时面色阴沉,沉到能滴出水来。 “所以呢?”她问。 楚天霸冷哼,“所以你要臣服于我,事事听我的指挥,再敢犟嘴,我撕烂你。” 楚黎嗤笑一声,“听你指挥把房子过户给我姐?” “对,过户给你姐,明天就去。” 楚黎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好啊,明天下午三点,你们在这等我。” 楚天霸呆住了,他没想到前一秒还在忤逆他的楚黎。 忽地就同意了。 想了一会儿,楚天霸咧开嘴角笑了。 楚黎果然还像小时候一样怕他。 这不,他一发火,她立马老实了。 果然还是他厉害。 楚黎掀掀眼皮,瞥了眼又矮又胖的楚天霸。 见他高兴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她抿唇,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眼看楚天霸沉浸在即将得到别墅的喜悦中。 楚黎抖抖衣袖走了。 .... 回到住处的楚黎,见她和闻时宴的微信聊天记录。 空的像一张白纸。 霎时心跟塞了团棉花似的,堵得慌。 堵得她下一秒。 就拨通了闻时宴的手机。 那端嘟嘟响了几声后,才接听。 “楚黎。” 男人的声音又杂,乱哄哄的,像是在人多的街头上。 “你在哪?”楚黎的声音也有点闷。 闻时宴听着她像感冒了一样的声音,随即摆手让下面的人先等会。 他接电话。 找到处清净些的地,楚黎才听见他说。 “我在外面。” “那个外面?” 闻时宴沉默了会儿,才说,“在国外出差。” 楚黎顿时心沉到了谷底,连带着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说,“如果我说你去出差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有点像怨妇了?” 她的话明显是在自嘲。 闻时宴垂眸,盯着他的手工定制皮鞋。 一时没说话。 半晌, 他开口,语气凉薄。 “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一层。” 他跟她连情侣都算不上。 楚黎闻言无力地扶额,“闻时宴别跟我说这种伤人的话。” 今大伯一家已经令她疲惫不堪,她无心与闻时宴争吵。 女人的语气低沉,带着浓重的伤感。 令人一时恍惚,这不是那个行事果断,利落的女人才会有的语气。 难免惹人心疼。 闻时宴眯起的眼暗光越来越深。 他问,“楚黎我是不是说过,我不是你可以戏耍的人。” 楚黎窝在沙发上点头。 “你说过,所以我有认真对待你,忙完工作就给你打电话。” 还有一个原因,她想他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恼羞成怒。 明显是生气了,气到不好哄那种。 倒是给楚黎听糊涂了,她蹙起眉头反问。 “那是哪个,是君子就给我说清楚。” 楚黎也生气了,她的语气带着质问。 有那么一瞬间,闻时宴觉得他们之间的角色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