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一时没说话。 直到众人投在她身上的眼神,快要把她灼穿。 尤其是闻时宴,如鹰的眼睛,眼神凛冽又犀利,灼的她整张脸都要烧起来。 阴恻恻的阂人气息,让人不自觉瘆得慌。 楚黎卷了卷指尖,朝众人解释道,“不好解。” “不好解?什么毒啊?” “不好解不代表不能解吧?” 医生们七嘴八舌嘀咕起来。 楚黎被他们吵的脑瓜疼,摆手示意让他们听她说。 “老夫人中的是一种罕见的植物毒,这种毒素是从偏远地区的,神秘植物中提取出来,而这些植物大多生长在人迹罕见的原始森林,因此很难配出解药。” 楚黎说完,整个房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像陷入死寂一般,气氛压抑的连空气都变的稀薄了。 只有二夫人精致的脸上闪烁着得意。 “此毒,有人能解,”一直没说话的闻时宴,冷不丁开口。 语气磁性中透着低沉。 众人立刻把目光转向他,想问问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能解这罕见毒。 那知闻时宴根本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扭头吩咐管家。 “我回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管家态度恭敬叩首,“好的,少爷。” “我恰好认识那位解毒人,”楚黎喊住就要离开的闻时宴,“我跟你一起去更好,闻少爷?” 楚黎的语气礼貌,客气。 仿佛第一次见闻时宴,还是从管家口中知道的。 闻时宴偏头看了她一眼,玩味的眼神看的楚黎心惊肉跳。 不过,见闻时宴没有拒绝,径直出了房门。 她也就直接跟着上了他的车。 来闻家时是上午,这会儿出来已经是傍晚。 夕阳洒在半身腰,波光粼粼,橘黄色彩由深至浅,过度的自然而美妙。 路上, 楚黎明显地感受到闻时宴浑身泛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一句话没有,眉眼透露着疏远,寡淡。 一副压根不想搭理她的神情。 楚黎甚至想,这是在车里,他避不开,要是两人在路上,他绝对会绕着她走。 就像是看见了衣衫破烂的疯婆子,唯恐避之不及。 楚黎眨了眨眼睛,问的也随意。 “你不高兴?” 他大老远回来,为了就是给闻奶奶看病。 她没收诊疗费帮闻奶奶看好了病,他还不高兴? 闻时宴依旧单手握住方向盘,像是听不见楚黎的问话, 目光沉冷,注视着前方的路。 车内静谧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十几分钟后。 楚黎烦了,语气干巴巴的, “你是看到我和顾千寒在一起不高兴,还是.......?” 最后的两个字,她放缓了语速,拖长了尾音。 楚黎没有继续往下说,她在等男人的反应。 这男人再不吭声,她真要发火了。 少顷,车子猛的停了下来,楚黎甚至听到了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滋啦,一声。 她的身子跟着车子惯性的往前倾了倾。 楚黎吓出了一身冷汗,哪知, 下一秒,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骤然在她面前放大,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木质香的气息将她包围起来。 闻时宴凝视着她,语气生冷砸在她脸上。 “楚黎,我不是你能戏耍的人。” 寂静的车内回荡着他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两人离的很近,近到楚黎清晰的看见他眼底翻腾的怒气。 他在生气? 气压低到车内的温度也跟着冷了下来。 楚黎压下突突跳动的心脏,稳了稳心神。 “谁说不是呢,我哪敢戏耍闻家的掌权人啊?” 她的语气绵软,带着打趣。 闻时宴盯着伶牙俐齿,一点不怕他,丝毫不吃亏的女人,眼底翻腾的黑雾更重了。 比那暴雨前的黑云都重,一层层朝楚黎逼近。 楚黎只听他咬着后牙凹槽说,“我看你敢的很。” “那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戏耍你的事?”楚黎毫不畏惧,迎上他阴森冷漠的目光。 好一会儿, 她看男人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的意思。 她动了动座椅。 实在是这个男人刚才靠过来的太快,害她没时间躲开。 整个脊背抵在门把手上,硬邦邦的门把手咯的她背疼。 换了个位置才好点。 闻时宴看到此刻还不安分的女人,真想拿绳捆住她,让她吃点苦头。 他贴近女人,一字一句逼问,“那男人是谁?” 男人? 他终于问了? 楚黎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却故作听不懂。 眨着迷茫的眼神说,“那个男人,谁呀?” “你装糊涂是吧?”闻时宴冷笑一声。 抬了抬下巴,示意楚黎往车外看。 “你要再不老实我就把你扔这。” 他嗓音无波平仄。 楚黎敢肯定,她要是再不老实点,这男人真会把她扔在这。 楚黎偏头往外看了眼,黑漆漆的山路,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