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火烧眉毛了,你们竟然还在这里争斗不休。 男人为何都这般模样?有何事不能好好商谈呢? 耐着性子的慕清侧过身子,示意与小马划清界限,直接不再理会此事,转而对林卫东道。 “林哥,你们的事情你们自行解决。我只有一个问题,关于马叔的事,向谁道歉才能解决呢?若解决不了,我们可就要把事情闹大了!” 林卫东见慕清这态度,显然对自己和小马之间的事毫不在意。 他拖过一把凳子坐下,没有回答慕清的问题,反倒问道。 “所以,慕小姐是负责与我进行合法途径的交涉,而小马哥则是负责与我进行非法途径的对抗了?” 慕清赶紧否认。 “我们并无此意,只是希望通过林哥找到门路,将不该发生的事情压下去,以免对大家都不利。我们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 谁都觉得自己不是任人宰割的人,都觉得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可现实却是,不过是无用的挣扎。 林卫东又开了一瓶啤酒,笑问道。 “那慕小姐打算怎么办呢?” 那劣质的啤酒味道,让慕清很不喜欢,他皱着眉。 “具体怎么办不好说,不过,马叔那边已经行动起来了,至少在法律层面上我们没有过错。” 确实如此,李首富的长江基建已经向对奉天投资了15 亿元人民币用于市政建设,市建委按照千分之六提成的政策提出奖励引资人。 奖金折合美金大约 100 万元,由建委主任宁先杰负责具体操作。 这个事情虽不合规,但却是潜规则下提议出来的。 潜规则那也是规则,是应该被理解的。 而在港丽酒店内,48 万美元被分装在两具精美的礼盒中。 宁先杰约来两位对奉天招商引资有功的先生,由马向东亲自将两只礼盒奉上。 随后,另外 12 万美元被马向东、李经芳、宁先杰均分,剩下的 40 万美元则打进了马向东的朋友与李经芳、宁先杰在香港合伙投资的公司账户上。 说到底,这可算是马向东的劳动所得。 唯一让人诟病的是,他们拿这笔钱去赌博了。违反了公务员法。 然而,这也并非无法操作。 招待应酬和赌博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是同一回事,他们代表不同的意义。 此时,老马那边正在操作此事,即通过关系,让李首富出面,把这事办成因公应酬。 不止如此,就连老马的妻子都已经开始动身前往港岛、东南亚转移赃款,与有关外商订立攻守同盟。 同时,她不停地电话联络奉天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意图游说地方对抗中央。 这其实是一种办法。 在地方上,处级及以下官员,80%都是本土官员。 这些人若不是犯下杀人放火、引发全国舆论的大事,基本上上级都会直接庇护,再不济也会予以关照。 因为他们树大根深,本土势力勾连过重,是打不干净的。 而处级及以上官员,本土官员就少了,80%是流官,他们以刷履历为主,与本地土官相互配合,或者说互不干涉。 土官不干涉流官做政绩,流官不干涉土官原有局势。 头部企业家,能接触到省里的,因此,在地方享有非常优厚的待遇,不管是本土企业还是引进企业都如此。 中等企业主,一般与土官有密切联系,拥有一些社会身份,关系错综复杂,但势力仅限于本地。 小企业主或大个体户,与基层土官有些联系,过得滋润,但话语权为零。 小微个体户、打工群体、村镇农民,就根本谈不上话语权的问题。 而通过土官向上传达一个流官对于本土改革的重要性,是上级需要重视和考虑的因素。 为此,马夫人甚至找了一位大报记者给中央写“内参”“说明情况”。 这些手段,足够人头疼的了。 而听到慕清说她们没错的时候,林卫东就知道,老马要完蛋了。 “呵呵,慕小姐,若你们没错,难不成是我们错了?” 很多东西,多做多错的。 慕清终究不是愚蠢之人,她立刻想到,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 张姨救马叔的方法没错,但这些举动透露出一种胜负欲,那就是“我男人没问题,你们不能整治他”。 这带有一些胁迫的意味了。 若老马没错,那错的是谁呢? 总不能是钱总吧? 况且,上级要是觉得一个流官和土官群体的关系过于密切,也会产生其他不好的想法。 所以,正确的做法应该是通过其他有份量的流官为土官带话,为马叔求情,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慕清赶紧否定。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林卫东却不想听了,摆了摆手。 “哎~你们是什么意思并不重要,甚至对错都不重要。咱们的行事风格你应该了解,立场和态度才是最重要的。慕小姐,你们的态度很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