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记录看得大长老脸色越来越黑,他把诊断记录摔那驻守医者身上大骂。 “诊断记录是这么写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写法医诊断报告!你的师父是谁!谁教你这么写的!” 驻守医者一脸欲哭无泪,他怯怯开口:“大长老,我这么不是习惯了吗……” “什么习惯?你哪里养的习惯?”大长老想不通。 宋行舟赶紧拉住大长老:“大长老,他确实是习惯了,他现在是h市的实习法医,平时大概是跟在杨长老身边记录遗体记习惯了。” “你就是老杨收的新徒弟?”大长老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 如果是老杨的徒弟那就怪不得了。 杨长老是医宗的三长老,别人行医济世走的是救死扶伤的路子,而杨长老走的则是刨尸解疑替天行道这一路,他靠一手解刨术替无数死去的凡人辩解真相,也是他这一手诡异医术让他在鬼界颇为有地位。 但……杨长老的弟子基本上熬不到出师就另投他门,至今为止杨长老的徒弟已经跑了3个,那3个跑了的弟子都是从医宗里挑出来的,结果一个比一个内心脆弱,一看见断腿残肢就受不了。 连续跑了3弟子,杨长老很是苦恼受挫,后来宋行舟建议他去凡间看看。 本来是想让他去医学院里看看的,结果杨长老第一天就被扯上了一桩凶杀案,出现场的是一个年迈体弱的法医以及一名有点婴儿肥看起来像是大学刚毕业的实习法医。 杨长老一看。 嘿!这年轻人年纪比那3个小多了,看到现场也能一脸淡定没有吐天吐地。 再上手捏捏,根骨还不错,这徒弟他收了。 上去就是一顿忽悠,年轻人以为他是哪里来的骗子,但看在杨长老样子年迈他就很礼貌的拒绝了好几次。 结果杨长老一脚踩到疑似凶手的脚印上,下一秒就喜提一对玫瑰金手镯,原因是他犯了妨碍公务罪以及毁灭证据罪。 后面还是宋行舟出面把人给保出来的,杨长老被保出来后很是尽心尽力的帮他们查案,在这期间他时不时展露修士手段吸引那实习法医。 该说不说还是大学生好骗,实习法医果然被他展露出来的手段吸引到了,也拜了师。 杨长老对这个徒弟是看哪都满意,逢人就夸。 “咳……没事,下次注意点就好了。” 一想到是老杨的徒弟,大长老咽下要训的话,他怕他把老杨的宝贝疙瘩训跑了老杨找他拼命。 小法医连忙点头:“好的,多谢大长老指点。” “说回来,小严你在检查她的伤口时可以发现不妥之处?” 严译想了想然后有点不确定的点了点头:“有的,她虎口处的伤口有些不对劲,一开始没给她伤口清理时没注意到,后来是东哥帮忙擦拭伤口时才发现的。” 他走到病床边上小心翼翼的抬起白微的手,然后用棉签拨开手指,众人上前查看虎口处的伤口确实有一个微不可见的红点。 “这个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我算了算时间应该就是在白微姐出事前弄到的,不知道这算不算。” 这就是法医的好处,能对伤口进行受伤时间推算,大长老突然有点理解老杨为什么这么宝贝这个徒弟了。 严译被大长老盯得心里有点发毛,大脑疯狂运转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再想这徒弟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唉。 大长老突然摇摇头。 严译更慌了。 摇头,为什么摇头? 到底哪里说错了大长老您倒是给我个准话啊,你这样我害怕! 大长老也不说话,毕竟盯着别人的徒弟馋也馋不来,他坐到床边拿起白微的手,然后对宋行舟伸出右手:“符笔给我用一下。” 他接过符笔后用笔尖对着那个伤口戳了一下,伤口下一秒被撑开,笔尖上也沾了白微的血。 他用沾了血的符笔在那个伤口周围画了一个圈,随后他又虚空画了一个符文,画完后轻轻点了一下,闪耀着血色红光符文逐渐靠近圆圈,符文像鱼饵一样静静的圈上等待大鱼上钩。 这一幕看的严译瞪大眼睛,他用气音好奇的问张东:“东哥,这是什么啊?” 张东沉默了一会,也用细不可察的气音回答:“要不你先记下来然后问问杨长老?” 严译小声(气音):“那我为什么不干脆问大长老呢?” 张东小声(气音):“你问了就会显得你不聪明。” 在场的人都是有修为在身的,两人自以为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在其他人听来也是清清楚楚。 大长老背对着两人翻了个白眼,到底谁不聪明。 宋行舟抿了抿唇憋住了笑,他装作不经意的提起:“奇叔的诱饵符画的越发出神入化了。” 张东小声(气音):“听到没,这是诱饵符。” 严译小声(气音):“东哥,诱饵符是什么啊?” 大长老白眼都快翻不回来了,他吸了口气解释道:“这是医用的诱饵符,为了对付潜入人体的异物而研制出来的。” 严译小声(气音):“东哥,异物是什么啊?” 张东眼睛一亮,这个他知道! 张东小声(气音):“异物是……” 大长老忍不住了,他怒吼:“你俩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咳……”宋行舟清了清嗓子:“大多指的是潜入人体的蛊虫,白右使研制出来就是为了对付南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蛊虫。” 严译呆住了,他才入门没多久对什么都很好奇:“南疆蛊虫?小说里那些蛊虫真的存在,那不是很危险?” 宋行舟摇头:“南疆人心性平和,他们更喜欢在山野里的生活,每年虽有人入世,但他们也只是为了去上大学,不会出来闹事。” “那为什么要研制这种对付蛊虫的符文?”严译好奇。 “多年前有国外异心之徒闯入了他们居住的地方抢走了许多蛊虫,后来他们用那些蛊虫害了我们不少人,幸好有白右使才让我们避免更多损失。” 严译感叹:“白右使好厉害啊!” 这事张东是知道的,毕竟他好些兄弟都折在那场祸事里,这事他忘不了,也不可能忘。 就在众人差点陷入回忆的时候,白微传来一阵痛苦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