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自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我们来是想问问，工资的事。” 这个问题洪自珍想了一路，纠结什么时候说比较合适。 本来想商谈完以后再说，转念一想，她们来工作就是为了挣钱，自然是价钱合适才好干活，扯东扯西的反倒显得不坦诚。 不错，够直接。 许愿的眼神满是赞许，没有觉得先问工资有什么不对，想要挣钱才会有动力。 “那这要看你们的手艺了，我拿出一个娃娃，你们看着缝，我看看你们的手艺怎么样。” 毕竟刺绣和缝制娃娃两者之间还是有些不同的。 刺绣在制作布娃娃中常作为装饰品之一。 刺绣主要使用绣线和绣布作为材料，技法多样且注重细节表现。 制作布娃娃则使用布料、填充物等材料，技法包括裁剪、缝制等多个环节。 洪自珍和洪霞对视一眼，“可以。” 论手艺，她们自信满满。 许愿从里屋拿出自己已经缝制好的娃娃，交给她们一人一个，并且将针线、布料、棉花、扣子、剪子等做布娃娃的材料一同放到桌子上，让她们照着她做出的成品制作。 洪霞上手极快，拿起娃娃粗略看了几眼便知道怎样制作，很快就开始缝制了。 洪自珍先是将布娃娃拿起来仔细端详，再看许愿制作时的走针，看清楚细节后也开始了缝制。 布娃娃的布料用的是条绒布，是许愿特意花大价钱从顾大妮爸妈手里买来的。 这是一种表面有条状突出线条的布料，采用纬二重组织织制，再经割绒整理，布面呈灯芯状绒条。 它质地厚实，保暖性好，一般用来制作秋冬季外衣、许愿用它做布娃娃，这样看着毛茸茸的，比粗布缝起来的效果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很快，洪霞的布娃娃便已大功告成，她将手中的布娃娃递给许愿。 许愿端详了一下，这布娃娃的做工堪称一绝，针脚走线规整，缝制得比她的还要精美，许愿不禁满意地点头称赞。 顾晚秋紧紧抱着洪霞缝制的娃娃，爱不释手，显然是喜爱至极。 洪自珍的缝制工作也已经接近尾声，确认好没有问题后，将自己缝制的娃娃递给许愿，这娃娃模样新奇，制作起来亦是相对简单。 虽说她给百货大楼供货，但是品种受限，只能制作些床上用品，像屏风之类的活儿根本轮不到她们娘俩，都被城里更有声望的其他绣娘抢了去。 许愿用同样的方式检查了一眼洪自珍做的娃娃，洪自珍做得细致入微，每一个间隙的距离几乎毫无差别。 老师傅到底是老师傅，许愿这个半路出家的和他们比绣工，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两人的速度丝毫不慢，甚至许愿的速度还要更快一些，许愿打算和百货大楼一样，给她们按件计费。 许愿想考验一下她们不看实物，仅照着图片能否绣出来，于是又从屋里拿出一张先前和先前不一样的娃娃图纸。 “再来一个，我画的有花样，你们照着花样做。” “好，没问题。” 做过成品以后，图纸对她们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尽管花型和上一个不一样，但是换汤不换药，操作起来都一样。 许愿还在图纸上特别标注了头用什么颜色的布料，身子和脚是什么颜色，以及外穿的衣服又是什么颜色，一目了然，看的清清楚楚。 颜如玉看着她们认真缝制布娃娃的动作有些艳羡，忍不住感慨，曾经的她刺绣工艺虽说不是上等，但绣出来的绣品也是得了绣娘夸赞的。 现在老眼昏花，别说刺绣了，就连针孔都看不见，线都插不进去了。 看着她们做出来的成品许愿开口说道“我打算也和百货大楼一样，跟你们计件算，像这种小件的娃娃，做成一件提成两毛钱，以后还会有大尺寸的娃娃，做成一件提成三毛钱，你们觉得怎么样？” 两人脸上的喜色压都压不住，她们做绣活，一个月床单最多做四五条，每条八块，枕套每个月最多做八套，每套五块，每个月最多能挣八十块钱。 还必须是加班加点的赶工，如果赶上秋收正忙的时候，娘俩根本没有时间做这些东西。 就这样，眼都快使瞎了，娘俩的生活也没见的有多好，毕竟家里所有的开销都指望着绣品做活。 这布娃娃又不费劲，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们就一人做了两个，还是因为刚开始拿捏不住窍门，这要是熟练了，一天二十个不在话下，就是许愿能不能吃得下这么多呢？ 想到这里，洪自珍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凝固。 “那每天的数量有没有要求啊？” 别她们做出来了，许愿没有那个能力收得了这么多，毕竟这么多娃娃做出来，又不是百货大楼，卖的时候可不会这么快能卖完。 许愿听懂了她的话外之意，只觉得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当然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这样，我马上要拿这些娃娃做活动，你们辛苦一些，三天时间能不能做出来一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