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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打来电话,今天温灼一分一秒地等着时间,直到晚上睡觉,也没能等来江嘉言的信息。
思来想去,温灼主动给他发了信息,询问他怎么了。
但江嘉言好像沉入大海的石头,没了一点消息。
接下来的两天都没有回复,也没有来上课。
距离期末考试只剩下半个月了,温灼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操心别的事了,但还是忍不住因为江嘉言的事情担心。
他不回消息,不来上课,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六月二十一,是温灼永远会记住的一天。
这天是周六,温宗元因为公司里有一些事情需要回去对接,而林昕也要回淮城见一个朋友,与温灼商量过后,就让温灼独自在家度过一个周末,夫妻俩驱车回淮城。
温灼这半年的表现很好,近来的心理评估也越来越趋近于正常人,连带着药也停了,所以温宗元能够放心让温灼独自留在家中两天。
临走时他们检查了家中的水电和天然气,再三叮嘱温灼注意用电,注意火之类的,确认好一切无误之后,一大早夫妻俩就跟温灼道别。
父母走后,家中就显得空荡寂寥,温灼把房间里的门窗关好,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之后,天空就布满了乌云,外面的风声也很大,往窗户上撞时发出呼啸的声响,温灼知道,这是要下大雨了。
她将父母临走时留好的饭菜放进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吃了午饭之后就开始写作业。
按照她平时的刷题量,老师留的那些课余作业并不算多,所以三个小时左右她就把所有科目的作业都完成了,然后拿出买的那些课外习题来做。
三点时,雷声轰鸣,一场大雨毫无征兆而至。
温灼被这雷声吓了一大跳,心里慌慌的,又拿出了手机去翻看江嘉言的信息。
仍然没有回信。
她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担忧,看着窗子外瓢泼的大雨发呆,天空上浓厚的乌云像是压在她心头一样。
这场雨下得很大,温灼的房间里全是雨的声音,为了缓解心情,她打开音响,放出一些节奏舒缓的纯音乐。
父母打来了电话,与她闲聊一会儿,然后叮嘱她如果不想吃外卖,就趁天还没黑,早点下去把饭买了。
温灼听话,挂了视频电话之后,就准备出门了。
她穿好透明的雨衣,换上雨鞋,又打了一把伞,全副武装地坐电梯下楼。
楼下的小区里没人了,雨水打在伞面上,温灼的耳朵里全是闷闷的响声,她低着头,看着地上不断溅起的小水洼,慢慢地往前走着。
小公园外边摆放的有休闲长椅,平时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人会在上面坐着,看小孩玩闹或者相互闲聊。
现在大暴雨,按理说长椅上应该是没有人的,但温灼路过的时候,余光却看见有一人坐在椅子上。
她很少在走路的时候跟别人对上视线,眼睛会认真地看着路,但是余光难免会分散注意力。
她感觉长椅上坐着的那个人似乎正在盯着她看,脑袋跟着她的行走而转动。
温灼心里紧张,想到周围空无一人,又想到父母总是叮嘱她在外小心,她上网冲浪的时候,也不是没刷到过那些伤害年轻女孩的新闻。
她本来就胆小,稍微一联想,就感觉很害怕,于是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小区出了门,外面就是一条餐馆街,温灼去买了一碗加蛋的牛肉面,让老板打包带回去。
一路上沉默无声,谁知道回去时经过那长椅,温灼的余光就看见那个人竟然还在长椅上坐着。
到底是什么人,会在这样大暴雨的天气里一直坐在那里啊?
不会淋湿吗?还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她心里实在是太好奇了,悄悄侧过头,打算就看一眼。
谁知道这一眼,正好跟长椅上坐着的人对上了视线。
然而这个一直盯着温灼的也不是别人,就是有几天没去上课的江嘉言。
温灼震惊得瞪大眼睛,几乎什么也没想,立即就朝江嘉言走过去。
他没有任何雨具,穿着一件黑色外套,里面是个半袖,下边是黑色的裤子,显然在这淋了有一段时间了,浑身上下包括每一根头发丝都浸满了水。
更让温灼心惊肉跳的是,江嘉言的脸上有一块很明显的青紫伤口,耳朵和嘴边上都有血痕,一条长长的红印顺着他的脖子蔓延到衣领里。
他的目光却是温柔而平和的,隔着雨幕看着温灼。
“江嘉言……”温灼走到他身边,将伞往前一送,先给江嘉言挡了雨,看着他脸上那严重的伤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在雨中看到了受伤,而且正在淋雨的江嘉言,所以一股巨大的悲伤淹没了温灼。
江嘉言慢慢站起身,脸上虽然有着惨不忍睹的伤口,但眉眼依旧是俊俏的,还能露出一个笑容来,说:“我还以为你就这样走过去,不会发现我了呢。”
温灼攥紧了伞柄,涩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是来看看。”江嘉言说着,将手从兜里伸了出来,然后拉开外套,一朵向日葵花就露了出来。
没有扎什么包装袋,就只是一束花,插在他的内口袋里,藏在外套下。
他拿出来递给温灼:“给你的。”
温灼低着头,看见那花瓣有些蔫了。
江嘉言以为她觉得花瓣蔫了,就用手抚了几下,说:“这是新鲜的花,只是被我的外套压得太久了才这样,我怕被雨打坏了花瓣。”
他的声音很柔和,跟平常听来没什么两样,却让温灼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她忍了忍,抬手将花接了下来,“谢谢。”
“你快点上去吧,别淋湿了,会感冒。”江嘉言拢了拢外套,说:“我走了。”
“你不会感冒吗?”温灼抬头问他。
江嘉言愣了一下,又说:“我身体好,免疫力比较强,感冒也没事。”
“到我家来吧。”温灼说:“等雨停了你再回去。”
江嘉言倒也没有客套拒绝,而是问:“你爸妈在家吗?”
温灼微微背过身,撒谎说:“在的。”
江嘉言就把伞从她手中接过来,然后给她撑着。
两个人并肩行走,谁也没有再说话。
江嘉言的身上湿透了,一直在滴水,就在电梯里站了那么一会儿,就把电梯的地上搞得湿淌淌的,他还开玩笑说:“这电梯不会被我搞短路吧?”
温灼没心情开玩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抽了几张递给他。
江嘉言就自己避开脸上的伤口擦脸,就算是手法很小心翼翼了,却还是扯痛了伤口,疼得他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表情虽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