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子坐着轮椅,由管家推着过来。 许禾柠瞧见了,立马就大步迎过去,“爷爷。” 老爷子自从季岫白结婚后,身体比以往硬朗不少,他这两年都没露过面,如今大家议论着,还是下帖的主人家有实力,把他都给请出山了。 其实才不是这个原因,他就是想来看看,他的孙媳妇能不能适应这里,有没有人欺负她。 “柠柠,赶紧让爷爷瞧瞧。” 许禾柠蹲下身,脸上带了浅浅的笑意,“您可瞧好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可有变了模样?” “变了变了,变更好看了。” 季岫白抽出身来,走到老爷子身边,看他的脸色比以往都红润,“看来最近补品没少吃,脸都光滑了。” 老爷子抬手将他给推开,“你挡着我看柠柠的光了。” 季岫白垂落的眸子睇向许禾柠,“她有这么好看吗?看几眼还不够。” 季老爷子忍不住就想怼他,“我家柠柠那是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你不会不懂得欣赏吧?” 季岫白弯着腰,手掌扶住轮椅,视线盯在许禾柠明艳动人的脸上,一寸都不曾挪开。 “是好看,刚来小淮园的时候还是个花骨朵,现在这花开得娇艳,也有我的功劳。” 他说着夸她的话,许禾柠一张俏脸却通红。 她真的怀疑他在开车,但又拿不出证据来。 什么花开了,不会是在说她被他亲亲摸摸滋润的意思吗? 许禾柠瞪了他一眼,季岫白嘴角微噙了笑意,“瞪我干什么?” “行了,你别欺负柠柠。” 老爷子护她护得紧,尽管身体吃不大消,但还是拉着许禾柠去见见未曾谋过面的一些长辈。 他逢人就说这是孙媳妇,算是给许禾柠撑足了场面。 她假笑到嘴角发酸,不过担心爷爷身体吃不消,许禾柠寻着个机会,跟管家一道将他送去了房间。 今晚都要在这过夜,许禾柠替季老爷子将行李都拿出来。 “爷爷您先睡会,晚点我再来找您。” 他确实精力不济,躺到了床上要休息一会。 许禾柠走出房间后,沿原路返回去,她坐进电梯,按了要去的楼层。 等到电梯再次停落,许禾柠走出去后找了一圈没看到季岫白的身影。 她不高兴去人多的地方,到时候要有人来拉着她说话或者敬酒,她都不喜欢。 夜色寂静撩人,入冬后,晚风悄然拂过,许禾柠垂在胸前的发丝轻荡起。她白皙的面容被暗夜的黑衬得细腻如脂,里面热闹得仿佛另一个世界。 可许禾柠站在这,却想奶奶了。 反正已经被陈深找到了,他短时间内没来找她麻烦,那她总能跟奶奶通个电话说上几句话了吧? 只是许禾柠刚被绑过一次,她还是会心有余悸,就怕冯婷婷把手伸到老家去。 她拿出手机走到了院子里,并不是每个地方都灯火通明,许禾柠走到一处假山旁,边上是静谧的水景池,倒映着四周的碧色。 她穿着高跟鞋,但路上并不是崎岖的,鞋跟一脚踩在看不清的缝隙内,许禾柠没站稳,一只脚上的鞋子掉了,她也摔在了水池旁。 她膝盖吃痛,刚想站起身,肩膀却被人陡然握住。 两股巨大的力量一左一右按住她,又把她往水景池边拖了几步。 锦鲤受了惊吓四处乱窜,漾起的涟漪乱了水面的平静,但许禾柠还是看到冯婷婷的脸倒映其中,面色狰狞且带着疯狂之意。 她一声都没喊出来,后脑勺就被冯婷婷按住。 许禾柠的脸碰到了冰冷刺骨的水,凉意钻入皮肤,她被冻得一激灵,下意识便要拼了命地挣扎。 但冯婷婷下了狠劲,再加上她们是两个人,又占了绝对的优势,许禾柠根本起不来。 窒息感很快塞入许禾柠的胸腔,心脏被撕扯得疼痛万分,她的头发一团散乱,冯婷婷能感觉到手底下的挣动越来越大。 “许禾柠,你认命吧,今天没人能救你。” 边上的女人时不时地环顾四周,生怕有人会突然冒出来,她压低了声音,话里全是恐惧,“差……差不多行了吧?” 不是说就给个教训吗? “再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但冯婷婷根本没有就此收手的意思,她五官扭曲,手死死地按着许禾柠的后脑。“我就是不想让她活,她必须死。” “婷婷……”女人吓得手开始发抖,这可是人命啊,“她要死了,我们都活不了。”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许禾柠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直至一动不动,冯婷婷不放心,没有立即松手。 女人吓得收回手去,脸色煞白,“她,她死了?” 她惊恐万分,四周没有别的声音,只有她颤抖的嗓音。“真的死了。” 她忙起身拉过冯婷婷,“走啊,快走。” 趁着现在没人看见,在这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冯婷婷其实还觉得不够,但被女人拉得一个踉跄往后倒,手也松开了。